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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府的大門外路過的。 楚棠知道這里的森嚴(yán),想進(jìn)去難,想出來也難,她被關(guān)了八年,怎會不知道呢?恐怕此刻整個府邸皆是顧景航的眼線了吧? 上輩子她身邊的人都被他弄走了,只剩下一個不善謀劃的墨隨兒伺候她。顧景航太會算計了,所以他才能與霍重華成了一輩子的對手。 “混賬東西!沒長眼睛么?這位夫人,你們也敢擋著!”有一身著墨綠錦衣,頭戴方巾的男子從側(cè)門大步跨出,看清楚棠的臉,立刻喝道。 楚棠認(rèn)出了他,這人是顧景航的心腹,肖左。而且還是一位大夫,顧景航掌控了顧家之后,他還兼了管事一職。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認(rèn)識自己? 楚棠無心想那么多,困擾了太久的心結(jié),再不解開,她估計自己會熬不住了。 肖左面帶恭敬,笑道:“夫人,這些下人不懂事,您莫怪,外面風(fēng)大,您里頭請吧?!?/br> 楚棠腳上如注了鉛,千般重,無法抬足。 再次踏足定北侯府?還是以這樣的心境? 胸口處一陣悶疼,是令人窒息的刺痛感,楚棠神色有些呆。 這時,從巷子處傳來馬蹄聲,顧景航似乎知道這邊的動靜,馬車未至,他人已經(jīng)跳了下來,疾步而來,步履帶風(fēng),“你……冷不冷?進(jìn)去說吧?!?/br> 這里是他們的家,她終于又回來了。 顧景航?jīng)]想到楚棠這么快又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還以為霍重華多大的能耐,能圈住她呢。 楚棠后退了一步,避開了顧景航伸出的長臂,她年紀(jì)雖小,以至于隱約還有姑娘家的嬌憨,但眉目之下的清冷高艷卻是尋常貴婦難以企及的,像是經(jīng)歷了滄海世事才會養(yǎng)出來的遇事不驚與漠然。 只是這眼神太冷了,顧景航心頭微動,也不敢勉強,站在原地,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女子,卻是怕她似的,壓低了聲音:“你有話要問我?我告訴你,我統(tǒng)統(tǒng)都告訴你,只要你不離開,好不好?” 他仿佛是在求乞。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眼,顧景航何曾對人有過這樣的低聲下氣,就是年少時被他的兄長毒打到爬不起來,也不曾服軟過。 楚棠道:“你說吧,我聽著。” 她知道自己今天魯莽了,也知道可能會帶來無法預(yù)料的后果。 這些她都知道!可小心謹(jǐn)慎到了今日,又換來了什么? 顧景航看出了她的防備,揮了揮手讓自己的人都退下,楚棠亦然,可她身邊的護(hù)衛(wèi)并不聽命。 “四奶奶,您不能跟此人說話!”身邊的護(hù)衛(wèi)道。 墨隨兒和墨巧兒同樣捏了把汗,霍四爺是個什么樣性子的人,她們也有所了解了,雖說四爺對四奶奶可謂無處挑剔,卻是占有欲極強的,就連楚云慕也鮮少能出現(xiàn)在四奶奶的跟前,更別提顧景航這個外男了。 這個時候,楚棠基本上能確定一件事了,顧景航似乎當(dāng)真如他所言,不會再像上回一樣擄她走。今日是她失了理智在先,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大可以將她身邊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 他今天卻是站在被動的角度。 楚棠對身邊的人道:“你們先后退,我與顧將軍說完話,自然會回去!” 顧景航對霍重華安排的這些人也是一直在隱忍。若不是知道楚棠的性子,知道來硬的會讓她更排斥自己,他早就將這些人給弄死了。 身后的人還在猶豫,楚棠又道:“退下!我很快就過來?!?/br> 護(hù)院和墨隨兒等人雖是照辦了,但也沒有讓楚棠離開他們的視線,只不過退出了幾十步的距離,他們聽不到這邊的談話,但能看到動靜。 這也是楚棠想要的。 讓她獨自一人與顧景航相處?她沒那么愚蠢。 楚棠:“說吧。”她表情極淡,看不出來今日受了多大的刺激。 顧景航有太多的話想說,那些她知道的,亦或是不知道的事,他都想說給她聽。 看著楚棠倔強如初的臉,顧景航只能一再簡約,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便說什么?!?/br> 楚棠沒有吃頓,直接問:“好!我問你,康王妃,也就是你姑母,她當(dāng)真是我……母親?” 顧景航如實答話:“她的確是你母親,但并非我姑母,當(dāng)年康王為了娶她,給她安排了一個假身份。一個親王要想娶妻,身份肯定不能太低,正好我姑母那年病逝,康王早就在給你母親物色身份,于是便利用了這一點?!?/br> 原來是這樣! 現(xiàn)在楚棠知道了,她母親真的還活著,可這心里怎么就沒法高興起來呢?! 楚棠長吸了一口氣:“所以,那副畫是我母親?”難怪與她那般相似。 顧景航這個時候無奈的苦笑:“呵呵……怎會是你母親?我留著你母親的畫像做什么?棠兒,我……我這心里從來都只有你,你感覺不到?就算你說了多少次和離,我何曾答應(yīng)過?” 楚棠又退了半步,本能的想與顧景航拉開距離,順勢又問:“你真可笑,你當(dāng)初是怎么對我的?你不會忘記了吧?楚玉呢?你不是要娶她為平妻么?那副畫不是我母親,難怪會是我?而且沒記錯的錯,你根本不會作畫!” 顧景航的神色在冷風(fēng)中僵住,這是他兩輩子都難以啟齒的恥辱,他不愿意提,一個字也不想提。 他知道楚棠聰慧,心思萬千,一點疑惑的地方都瞞不住她。 顧景航看著她嬌俏的臉,和那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雙眸,想起了他和她夫妻舉案齊眉的時候。 那大約是他一生當(dāng)中最為開心的日子了,短短半年,卻成了回憶的唯一的來源。 旁的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他這樣的人怎會懷舊?可楚棠不一樣,不光是她清媚的容色,至于她到底哪里好?顧景航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在無人可以替代得了她。如果可以,他也想放下,可上輩子已經(jīng)試過了,根本放不下。 顧景航道:“那副畫是霍重華所作,畫的不是旁人,就是你?!?/br> 楚棠的狀態(tài)已經(jīng)非常不好了,若非毅力支撐,她怕是已經(jīng)暈倒,這一天發(fā)生的事太多,腦殼都在疼,嗡嗡作響,幾乎不能理智思考。 但顧景航的話讓她再度失去了思緒,噗哧笑了出來:“哈哈……”嗓音清越好聽,卻也帶著哭腔。笑到后來,視線也模糊了,鼻頭發(fā)酸。 她勉強站直了,道:“顧景航!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當(dāng)初我與霍重華從未謀面,他怎會畫我?你就算編個謊言,起碼也要說得通吧!” 終于,理智全無,她半哭半鬧,“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太傻,一個個都騙我,瞞我?!” 顧景航無從解釋,今日楚棠能來找他,他已經(jīng)很意外,此刻若只有他二人,他一定會將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棠兒!你一定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