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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快穿]保護(hù)我方男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那個(gè)時(shí),少年便放下了矜持,想走近,卻被白夜橫手一擋。

    “我說了,她還小。”護(hù)妹狂魔阮白夜接著念:“小桓鏡,不要皮?!?/br>
    那邊,阮苓已抱住了自家meimei,卻發(fā)現(xiàn)她神情恍惚,手指縫里盡是泥土。

    總愛想多的阮苓便忍不住又要流淚了,覺得meimei是靠吃土活下來這七天的,心疼得不得了。

    姜夏卻回過神,扯出一個(gè)苦澀至極的笑容,她說:“阿姊,我埋了七十七個(gè),剩下的,埋不完了?!?/br>
    “埋不完了……”

    她喃喃念著,用她那失水過多,可憐巴巴的小嗓子。

    姜夏以為,她會適應(yīng)的,可終究還是高估了一點(diǎn)自己。

    看著那些小小的孩子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相繼倒下,她內(nèi)心深處便沒來由覺得悲哀。

    輕輕推開阮苓,姜夏想一個(gè)人靜一靜,卻沒走幾步就失去力氣。

    被白夜攔下的桓鏡想去扶,卻看見那瘦小的女孩子握著刀單膝跪地,又堅(jiān)定地自己站了起來。

    望著她的背影,白夜說:“別過去,她總該,要長大。”

    自然,這一幕又被修羅門的影子記錄在冊,呈到了公子的桌案上。

    楚懷瑜輕輕翻看,不知為何,他感受到畫面上的悲涼。

    感受到那個(gè)女孩子的掙扎,這讓少年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可那天后,他明顯發(fā)現(xiàn),從前那個(gè)伶俐的孩子話越來越少,只是沒日沒夜地練功,不要命般,誰也攔不住。

    因?yàn)榻纳钪簝?yōu)勝劣汰,適者生存。

    她唯一能做的是——足夠強(qiáng),讓人忌憚,如此便可免廝殺。

    在有選擇的余地里,沒人會啃她這塊硬骨頭,她也不用去殺別人。

    就這樣,第二次大血洗于一年后同一天如約而至。

    姜夏在歷經(jīng)十二次生不如死的經(jīng)脈逆行折磨后,終于迎來這天。

    不知是她忍受力變強(qiáng)了,還是功力越來越深厚,總而言之,這樣月圓之夜的痛苦,她已經(jīng)麻木了。

    在這個(gè)過程中,有白夜的幫助下,姜夏也找到了治療之法。

    其實(shí)很簡單,把那五十年至陰的功力通過雙·修渡給男子就好了,再之后,利用阮苓身上那只雄蠱王,引出她體內(nèi)的雌蠱王,身體便不會再有問題。

    但引出蠱王的前提是,她失去功力。因?yàn)樾M王生性擇強(qiáng)而居。

    姜夏卻萬萬做不到。

    雙·修什么的,下輩子吧。

    她倒是淡定,卻苦了公子。

    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沒來由的,聽到雙·修兩個(gè)字就不舒服,倒也沒表露出來,只是給桓鏡布置更多的任務(wù),讓他越來越忙。

    楚懷瑜有時(shí)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做。

    只是近乎本能的,從心的,這樣做了。他想,他為了培養(yǎng)一把好使的“刀”,可真是煞費(fèi)苦心。

    對,只是這樣而已。

    ·

    站在姜夏的角度,

    第二次大血洗,不過爾爾。

    兩千進(jìn)一千,在“煉獄”里待了七天,沒人敢動她眼前的一滴水和一口食物,這一年里,這“砍樹機(jī)”越來越逆天,隱隱有追趕桓鏡長老的趨勢,他們誰也不會冒這個(gè)險(xiǎn)。

    這一次,姜夏卻是淡然了很多。

    其實(shí)她的內(nèi)力還是會出現(xiàn)時(shí)有時(shí)無的情況,只是她很好地把這種情況藏了起來。

    ——廢物的自我修養(yǎng),第二式、面對眾人的試探,無形裝逼。

    假裝,永遠(yuǎn)都很強(qiáng)的樣子。

    ☆、天下第一的逆襲(9)

    又一年,“煉獄”石門開。

    姜夏仍舊是最后一個(gè)走出的,滿手泥,含著一抹笑,對阮苓說:“阿姊,我今年多埋了四十個(gè),破百了?!?/br>
    她說這話時(shí),清澈的眸中含著嘲諷,叫人疼到心里。

    桓鏡便是這樣覺得,她笑得那樣難看,真難看。

    以至于,這雪衣白衫的少年終于是不顧白夜的阻攔,走到姜夏面前,伸出手,抹了抹她臉頰上的灰,一并把人也帶走了。

    到無人處,身形修長的少年彎腰附在她耳邊,提防著修羅門中的影子說:“我…送你回去吧?!?/br>
    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桓鏡能感覺到,姜夏在這里不快樂。她也本不該屬于這里,他雖然想挽留,卻更希望她開心。

    “你說好不好?”他繼續(xù)問。

    姜夏卻狠狠愣了愣,她眸光閃爍,仿佛在問:你怎么知道?

    “天機(jī)門的首席弟子都能知道?!被哥R回她,得師傅桓容真?zhèn)?,少年有能發(fā)現(xiàn)異世之人的本事。

    這樣耳·鬢·廝·磨的交流后,他才移開她耳邊,以防被其他人知曉。

    可到了影子眼里,記錄在冊呈給公子后,卻惹得那人薄怒。

    楚懷瑜自己又生起了悶氣,心里又酸又澀,莫名其妙得很。

    他想,阮小七如今已是十三歲,差不多可以當(dāng)個(gè)孩子的娘,真的不小了。

    男女授受不親……

    少年只覺越來越不是滋味。

    他揉了揉額角,摘下狐貍面具,忽然想這樣去見見姜夏。

    可也只是想想。

    少年唇角漾起苦笑,來來回回翻覆著手心和手背…對楚懷瑜而言,拿起和放下從來由不得他。他再不理智,也知道什么必須去做,這是他的責(zé)任,容不得半分松懈。

    九年了,他不能在最后功虧一簣,更不能辜負(fù)那些白骨和血·rou。

    桓容,必須死。

    少年重新戴上面具,攤開桌案一角的宗卷,強(qiáng)迫自己靜下心來,周密謀劃。

    這兩年里,修羅門已相繼刺殺了桓容手下的親信,任務(wù)便多是桓鏡做的,他從沒失誤。

    楚懷瑜本想尋著他的錯(cuò)處,卻不想對方滴水不漏。

    只是現(xiàn)在,讓任何一個(gè)人去刺殺桓容都不夠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能冒著桓鏡和桓容可能是用苦rou計(jì)…所以讓桓鏡成為叛徒,才入修羅門來的風(fēng)險(xiǎn)。

    刺殺桓容,必須是別人。

    而白夜和明媚的武功都不如桓鏡,就更不如桓容,也不合適。

    阮苓的話,是個(gè)好人選。

    她平白無故多出五十年的功力,倒能和桓容旗鼓相當(dāng)。

    唯一的問題是,她會不會對桓容動心,影響任務(wù)?

    公子思來想去,最合適的只有一個(gè),阮小七。

    亦是姜夏。

    可他忽然舍不得。

    桓容那樣天姿絕色,要是阮小七這木頭也開竅了的話,他一定會后悔。

    深吸一口氣,少年公子重新坐下,也決定了,姜夏去。

    他后悔,是他的命,他自己受,可他同時(shí)背負(fù)著其它,沒資格任性,一下都不可以。

    有時(shí)候,除了喜歡,總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必須去做。

    天下、蒼生,他走到今天,已不全是為自己而活。

    那些背負(fù)的鮮血,第一個(gè)就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