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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想,從早晨起來,想到現(xiàn)在,然后,我想通了?!蹦欠N碎碎念的感覺看似平靜,實(shí)際上卻最能讓人緊張,田鉞伸了個懶腰,眼睛看向遠(yuǎn)方,“過去,我想先放放,不提了,沒勁。以后呢……”白未然耐心等著,強(qiáng)壓著心里狂跳帶來的焦慮感。“以后,就再說以后的吧?!笨戳艘谎蹖Ψ?,田鉞抬起手來,輕輕拍了拍那男人的頭頂,把完美的發(fā)型弄得有點(diǎn)蓬松,“我是想走,不假??赡阋钦嬗斜臼?,就把大招都放出來吧,說不定,我心一軟,人一傻,就樂意留下了……”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ж∞下部·第六章∞田鉞說他搞不好人一傻,就留下了時,白未然心里,涌起一陣從未曾體會過的狂喜。而他曾一直以為,這種感情是多余的,甚至不存在的。為何要狂喜?難道自己得到的或者即將得到的,不是自己本來就該得到的嗎?既然理應(yīng)如此,那么等著得到也就是了,有什么可狂喜的?至多高興點(diǎn)還不夠嗎?可是,當(dāng)田鉞那么說了,他的狂喜,油然而生。彼時彼刻,他才明白,若是一樣?xùn)|西,得到得太不容易,想要不喜悅到發(fā)狂,都難。哪怕僅僅只是看到了即將到手的希望而已。當(dāng)天,他拉過田鉞的手,小心翼翼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親了親對方的腕子。那里,有那道傷疤。被親吻時,田鉞瞇起眼,指頭微微顫了一下。但他沒有拒絕。不知自己該不該回贈一個親吻,田鉞看了一眼對方臉上的疤痕,最終還是沒能把嘴唇貼上去。白未然不在意,對他來說,這個猶豫的眼神,已經(jīng)能等同于若干次親吻了。他可以暫且知足。別墅區(qū)的夏天,總是比外面的涼爽一點(diǎn),沒有高樓的遮擋,在三層陽光房盡情生長的花花草草,迎來了觀賞者。或者說,分享者。白已然帶走了一盆茉莉,康樵帶走了一盆朱頂紅,蔣鸞似乎是喜歡那盆梔子但是不好意思開口,田鉞干脆直接給了他,還讓他給肖雨澤帶回去一盆飛燕草。說實(shí)話,田鉞覺得迷茫,畢竟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在狼群里,反而享受到了生活和交流的樂趣,反而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溝通和認(rèn)可,但他確實(shí)是被認(rèn)可著的,被身邊或熱情或矜持的狼種。人,真的是奇怪的動物,只要能被認(rèn)可,被一個群體接納,就覺得自己可以為此做出任何犧牲。那么,他能犧牲的又是什么?自由嗎……開得最好的黃月季,田鉞留給鹿瑤光了,因?yàn)榘孜慈粚λf了跟鹿瑤光商量過的事情。“你這樣,是跟所有人作對了吧?!卑崖湓谕肷?fù)吲枥锏陌俸匣ò険破饋砣拥?,田鉞看似隨意地念叨。站在旁邊的男人看著他的動作,沉默了片刻,蹲在旁邊。“我最近從管理所拿到了一些第一手的資料。關(guān)于鬻犬的?!?/br>“然后呢?”“觸目驚心?可以這么說吧?!?/br>“你也會驚心啊……”停下了手里的活兒,田鉞側(cè)臉看著那男人。“其實(shí)并沒有實(shí)際的共感,只有在假設(shè)是你的時候,會覺得不舒服?!闭f這話時,白未然表情足夠淡定,但還是讓田鉞有點(diǎn)心里撲騰。“少拿我假設(shè)!”撇了撇嘴,他嘆氣,“你就等著你爹找你算賬吧?!?/br>“……再說吧?!币哺鴩@了一聲,白未然站起身,看了看外頭露臺上的陽光明媚。他心里,確實(shí)是有壓力的,因?yàn)楝F(xiàn)實(shí)給他的準(zhǔn)備時間并不充裕。秋天,是狼王聚會的日子。每一年的時間地點(diǎn)都不同,今年的時間定在九月中旬,地點(diǎn),在吳越王的地盤。他要為此做好相應(yīng)的工作,要在父親離開后全權(quán)負(fù)責(zé)所有的事務(wù),而在離開前,他要把初步的試探先做完。他真的那么做了,可是,事情也真的如他所預(yù)料的那樣,并不順利。聽他說建議在八大狼王的聚會上提出應(yīng)該為鬻犬適度改善待遇,起碼也要摘掉項圈并不再刺青時,白子虛的反應(yīng),不說是暴怒,也差不多了。而他暴怒的點(diǎn),與其說是兒子居然提出這種鬼看法,不如說,他萬沒想到這種觀點(diǎn)會是他兒子提出的。這些年,也不是沒人暗示過或許可以改善一下鬻犬階層的生存現(xiàn)狀,可這種暗示來自誰都無所謂,來自白家大少爺,就格外帶了忤逆不孝的味道,簡直像太子謀反一般震撼,幾乎要讓當(dāng)朝天子恨不得當(dāng)場拍碎龍書案了。“我問你,這種混蛋理論到底是誰傳輸給你的?!啊?!”白子虛攥著手杖,死瞪著白未然,但即便是說了這么言辭,仍舊一臉冷漠,被父親質(zhì)問的“太子殿下”只是笑了笑,然后說,這不重要。父親的火氣還在燒,就算有李思玄和李人云的勸說,那些諸如“你到底是不是白家人?!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的責(zé)罵,或者“你一個人躲在大宅到底都干了什么鬼勾當(dāng)?!這些蠢話你居然說得出口還讓我?guī)У骄蹠先フf?!你讓我堂堂北狼王的面子往哪兒擱?!”的質(zhì)問,還是攔不住地一股腦撞進(jìn)了白未然的耳朵里。只不過,怎么進(jìn)去,又怎么原樣出去了而已。他不是不在乎父親的感受,他只是理解不了為何只是一個提議,居然可以真的讓父親這么憤怒,難道他無法把這種情緒消化成自己的正確反應(yīng),作為父親,白子虛不知道嗎?又或者是正因?yàn)橹啦鸥鼞嵟?/br>看來,真的是不太好辦啊……“你到底聽沒聽見我說話?!問你呢??!”又一聲斥責(zé),白子虛用手杖敲擊著老宅地上整齊厚重的青磚,金屬的包頭碰撞出巨大的響動,白未然回過神來,但剛想耐著性子回復(fù)幾句應(yīng)付場合的話,就被打斷了。打斷他的,是老宅的衛(wèi)士長,之所以冒著被罵個狗血淋頭也要跑進(jìn)來報告的風(fēng)險,是因?yàn)榇箝T口來了客人。貴客。貴到不讓北狼王親自出面接待,都不行了。被屋子里劍拔弩張的氣氛弄到汗毛都快豎起來,衛(wèi)士長硬著頭皮湊上前,報告了有人來訪的事,而白子虛,則在聽到來人是誰的瞬間,只愣了一下,就直接在嘆氣之后,難得一見地,翻了個嫌棄到極致的白眼。“都說了不用他過來?。 卑鬃犹摵莺莸啬钸读艘痪?,而后強(qiáng)忍著無奈跟惱火,最后用手杖在地上敲了一下以示泄憤,萬般不情愿地?fù)Q上了準(zhǔn)備待客的臉色。只可惜,這個好不容易裝出來的表情,只是片刻后,就讓來者給全面破壞了。從影壁墻外繞過來,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