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看王銘浩,王銘浩還在伸長脖子仔細確認校長說的話,好像脖子伸得長些就能聽得更清楚似的。“他剛剛說什么?”商恒也納悶著。“軍訓(xùn)啊!這老頭說要給高二臨時加一場兩星期的軍訓(xùn)!”“我們學(xué)校沒有軍訓(xùn)的傳統(tǒng)啊……”“對啊,他說是臨時決定的,拿我們當(dāng)小白鼠……”“……”校長的演講還在繼續(xù),剛剛的軍訓(xùn)通知只是提及了一下,很快他就說到了下一話題,但是因為消息突然,高二這一片學(xué)生的竊竊私語聲就沒停過。男生們說的是:“軍訓(xùn)還要上課嗎?”“軍訓(xùn)教官是哪個部隊的,這邊最近的是哪個部隊?”女生們則是另一個畫風(fēng):“真訓(xùn)???過幾天不是升溫么!”“誰知道是嚇唬人的還是真的……”“我要去買三十六倍的防曬霜?!?/br>“軍訓(xùn)可以戴帽子嗎?”“兵哥哥誒……”學(xué)生們自己在下面討論夠了,開學(xué)典禮也進行得差不多了。回教室之后,班主任進行正式通知,這時候北華整個高二年級的學(xué)生才知道,軍訓(xùn)的事兒是真的,半點假不摻。這下教室的課間熱鬧了,嘴上說著討厭、嫌累,但年輕的男男女女總是對軍營生活有奇妙的向往。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都會住在軍營里,這個年紀(jì)對于新鮮事物的好奇和興奮,能將任何未知事物美化到不可方物。更何況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都不用上課,就算是訓(xùn)練辛苦點,那也值??!第二周周末,班主任特意叮囑大家把接下來半個月要用的東西準(zhǔn)備好,還特地強調(diào)了為了保證學(xué)生的封閉式訓(xùn)練,不能攜帶通訊工具。周一的清晨,外頭印著雜七雜八的廣告的大巴車載著北華中學(xué)高二年級十二個班,五百多個人,穩(wěn)穩(wěn)前進,緩緩駛向軍營。一路上外面的景色逐漸變樣,距離市區(qū)越來越遠,綠色逐漸濃郁,一條長長的窄道連接軍事營地,那條直道足足開了有五分鐘,車上的人終于看到了軍隊的字樣。商恒也是第一次到部隊,看著氣派的軍隊大門挪不開眼睛,方知略微偏偏身子,又讓開一點視角好讓他看得更清楚,商恒笑著揉他頭發(fā),更起勁兒地往外瞅。部隊的樣子沒見過真的,在電視劇里也見過好多次,但是沒有親眼見到的這種震撼,這只是個小小的空軍基地,就已經(jīng)讓這群半大的人樂得看上好久。下車之后各班的教官把各自的崽子領(lǐng)走,帶著東西去寢室安頓,商恒帶了一個行李箱,里面是兩星期的衣服,方知的東西少得過分,只有一個書包。“你沒帶衣服?。俊鄙毯闩呐姆街T癟的書包。剛剛還以為方知把他的行李箱放在大巴下面了,結(jié)果大巴的行李艙都空了,方知手上還是只有個書包。“恩?!狈街孟裼行├硖澋赜旨恿艘痪洌骸啊浟??!?/br>確實是忘記了,難得周六周日想宅在家里。商恒不在學(xué)校里的周末,他也不想待在學(xué)校里。方知心里想著商恒和安文雨在周末找個沒人的地方膩膩歪歪,他就一陣陣犯厭,疼得過了,已經(jīng)要開始唾棄了。方知自嘲地笑,不過是在心里過過心情起伏的癮。他又敢到哪里去說,到哪里去譴責(zé)人家。青春小男女談個戀愛,再正常不過了。再正常不過了,方知閉著眼睛躺著床上,嘴角癟著,一不小心就睡著了。想著周日再收拾,結(jié)果周日晚上睡早了,周一早上又起晚了,什么都沒收拾好,也只能往學(xué)校趕。教官領(lǐng)著他們?nèi)チ藢嬍?,男生和女生寢室相隔挺遠,他們七班男生睡相鄰兩間房,那個說得好聽是寢室,說得難聽就是通鋪,一個房間十六張床,大夏天的,窗口向著陽,沒有風(fēng),很悶熱,十六個人住一間,沒有風(fēng)扇和空調(diào)。王銘浩很積極地挑了個上鋪爬上去,其余人也都爭先恐后地往自己想要的鋪位撲,商恒和方知挑的時候只剩下了兩張連著的下鋪。剛剛別人挑的時候,方知就覺得有些不妙,想去搶一張結(jié)果被人家捷足先登,現(xiàn)在看著那兩張床,方知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故作鎮(zhèn)定地放下東西,接著跑去廁所大呼了好多口氣,終于平靜下來。那兩張床,真的太近了!方知捂捂胸口,嘆口氣。近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大概能聽到商恒的心跳聲。第16章那一種毫無距離的感覺,實在是很讓人滿足。商恒的呼吸,很輕很均勻,散散地吹開在方知的眼前,吹開夜晚方知難平的心臟。高一上學(xué)期的大多數(shù)時候,關(guān)于商恒的事情,都是從別人口中聽來。偶爾課間班里女生提到幾個?;@球隊的男生,偶爾王銘浩興致來了,爆料爆上許多。那些都是不可求的東西,別人口中的商恒,方知一字字地聽了,一字字地在心中排列歸類好,每天想著想著都快背熟了。對一個人的了解,慢慢地,越來越多,連自己都會欣慰。再后來,就太近了,太近了反而是平日一塊兒的時間多了,再聽到其他人關(guān)于他的事反而少了,每天相處的感覺實在太好,方知沒空去想其他事情,其他的事情對于這一刻都太多余了。方知躺在商恒邊上,通鋪的兩張床挨得很緊,睡在相鄰兩張床的兩人和睡在一張上幾乎沒有差別。方知繃緊了身子,事實上他從剛剛沖完澡躺到床上之后一直都是這個狀態(tài),好容易商恒揉完他的頭發(fā)終于睡著了,他卻還是睡不著。還是太近了,方知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結(jié)輕輕滾了滾,他往后弓弓腰,把腦袋往后挪了一寸。象征性的,接著他就不愿意挪遠了。商恒側(cè)臥著,背著光,窗外的亮光只能到他很小一部分臉頰,只有眼角幾根睫毛是亮的,剩下的全部在陰影里,方知瞪得累了,眨眨眼睛,喉嚨又咽了一下。從第一眼看到商恒,就覺得他長得很好看。他的五官帶著一種連夜晚森冷的光都蓋不滅的柔和溫暖,方知甚至覺得,商恒睡著都是彎著嘴角的。那種他從來沒有抵抗力的弧度,在他嘴角久久停留,方知看著看著不自覺地屏起呼吸,不妙,他得去趟廁所。解決完回來不由得有些心虛,方知輕輕上床,胡思亂想著,竟然不知不覺睡熟了。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雙手在搖他肩膀。“方知,方知……”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