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視我的姐妹如花一個星期，回來之后你就會覺得我是絕情谷底的小龍女了?！?/br>
“Andyou’dbettersleepwithyoureyesopensioday,BecauseIamreallynotsureyou’tbepregnant！”他又扭頭瞄著李遠坪，細聲細氣地說。

第六十五天

李遠坪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聽見了細雨沙沙的聲音，在夜燈昏暗的光線里，他歪眼看見外面的玻璃窗上滑下一道又一道的淚痕。房間里格外的陰冷潮濕，他憤怒地扭頭望著對床上隆起的被窩，輕聲輕氣地說：“你哭個毛??？你又怎么了？”

用被子蓋住頭的張仲文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半點兒聲響。李遠坪豎著耳朵靜等了一分鐘，嘮叨起來：

“你知道我會天地徹聽的吧，我聽不見你呼吸的聲音，你在憋氣。煩死了，你哭啥？”

窗外響起一聲低沉的悶雷，接著大喘氣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外面的雨聲也變大了。

“不管你又在因為什么哭天抹淚，你以為我會同情你，那就大錯特錯了。我警告你啊，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釀成大規(guī)模的自然災害小心我抓你進局子！”

李遠坪說完之后用被子蒙住了頭，可惜白天躺太久了，他睡意不深，百無聊賴地躺了一會兒，只覺得氣溫越來越低，他再次探頭一望，只見窗子上漸漸撲上了一層冰花，陣陣凜冽的北風吹起片片白雪，正在天地間紛紛揚揚地灑落。

“媽的，你還記得你還是孩兒他爹么？小三十的老爺們了，怎么還這樣受氣小媳婦的唧唧歪歪。你不是挺能耐的么，有種架起你的腥風沖出去吃人不吐骨頭去啊，在被窩子里嗲給誰看？”

張仲文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漆黑的爪子，勾了一卷紙巾進被窩，接著發(fā)出稀里嘩啦的聲音，然后安靜了一小會兒。外面的雪小了一點兒，但是寂靜的房間里李遠坪聽見那種鼻孔間歇有節(jié)奏的出氣聲：“悉悉，悉悉，悉悉悉悉……”同時外面的冷風也是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地砸在窗棱子上。李遠坪忍耐了一會兒，突然雙眼發(fā)亮渾身冒火，攥著拳頭半坐起來，咬牙切齒地瞪著被窩里的張仲文，剛想張嘴喝斥，卻聽張仲文氣若游絲的問：

“三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臟？”

李遠坪腦海里閃出的話是：Youtellme.

但是他張嘴說出的是：“你怎么突然這么問？你不是個干凈人，但是也不至于很臟吧？”

“我不是公共廁所?！睆堉傥膸е耷唬萦挠牡卣f。

李遠坪這才想明白，原來他是在感慨別人對他的貞潔度評價值和私生活開放度。

“哎呀，算了啦，耿鳴語言攻擊你而已，同時使用了比喻和夸張兩種修辭方法而已。你不要告訴我你真的看上他了，的故事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其實我也覺得，我的確就是個公共廁所?！?/br>
“一會兒是，一會兒不是，你倒底是不是啊？公共廁所怎么了，那也是為人民服務的地方！工作地點沒有貴賤之分，你想想，城市里沒有公共廁所，那得給廣大群眾添多少麻煩多少亂?。　崩钸h坪自覺很幽默地說。

張仲文沒有回答他，但是他很快就聽見了一種類似肺部爆裂的聲音，接著張仲文急促地狂喘起來，密集狂暴的大雪已經(jīng)正打算吞沒整個世界，那無盡的寒風劃出凄厲的呼嘯沖撞著窗戶，好像隨時都可能像海嘯一樣撲進這昏暗的病房。

李遠坪倒是不怎么害怕，他撓了撓腦袋，想了一會兒，非常無所謂地說：

“喂，屁精，你想不想到我懷里來躺一會，不要錢?！?/br>
“Fuckoff！”張仲文惱火地吼了一嗓子。

“隨便你?！崩钸h坪又躺下了，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很無奈地說：“唉，如果是徐競的話你就會過來，對吧，你似乎比較喜歡那種文質書生氣的小白臉類型?！?/br>
“Shutthefuckup!”

“我就不，其實你根本不敢到我懷里來，你根本無法抗拒我的美貌。你暗戀我十幾年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呀？其實我無聊上網(wǎng)的時候，看那些小女生們寫的你的黃色故事，也挺生氣的。為啥我就不能成為男主角呢，我一表人才，又很攻，配你你都得找我錢，嗯，這么一想我突然又不生氣了，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知道你和我檔次差得太遠……你干什么？你真進來?。课抑皇强蜌庖幌?，喂，你不許脫衣服??！你也不許摸我！”

張仲文先用衛(wèi)生紙擠出許多鼻涕，又抹了抹眼淚，朝地上一丟，然后真的和李遠坪擠在了一張床上。黑暗中的李遠坪嘴歪的耳根子上去半天，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氣，豁出去摟住了他的肩膀。

“你胖了?！睆堉傥挠靡环N心灰意懶的聲調說。

“胡說，我骨架變大了而已。怎么樣，我寬闊的胸膛是不是很溫暖？”

“還行吧，就是覺得缺少愛，沒有那種你很愛我的感覺?！?/br>
李遠坪像哄孩子那樣拍了拍他，突然用下面的胳膊勒了一下他的脖子，很猙獰地說：“知足吧，我不恨你就不錯了?！?/br>
其實他們倆是胸貼背靠在一起的，姿勢也比較僵硬，身上都穿著昂貴的睡衣；尷尬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張仲文好像停止了抹眼淚，但是李遠坪卻小心翼翼地說：“你別誤會啊，我不是在罵你，你身上好像真的有一種……臭哄哄的味道，是不是因為你現(xiàn)在是龍的原因？”

“拜托，這個叫龍涎香好吧？噓，什么都不要說，用心靈去感受，這個和臭豆腐的原理是一樣的?！?/br>
“你知道那個東西其實是抹香鯨的分泌物吧？不過沒錯，我媽回家對我說，你混上來之后整天胡吃海塞，已經(jīng)胖得像鯨魚差不多了。她說除去那些軍區(qū)的中老年龍王之外，你是她見過的最肥的一大只了?！?/br>
剛剛精神穩(wěn)定了幾分鐘的張仲文，哽咽一聲，又嗚嗚地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的祖宗啊，你再哭外面就雪崩了。我知道，那是你閨女的奶味兒和尿味兒的混合體。哦，對了，我正式提出采購意愿，你把你女兒賣給我吧。我家比較有錢，我mama文化水平也比較高，我覺得她在我家會有更良好的成長環(huán)境。二十年后呢，我就娶她當老婆，我覺得我三十九歲的時候應該可以安定下來了。你開個價吧！”

“不賣，那是我的寶寶。過幾天我有空就去建一座城堡，修建各種機關，放置各種怪獸，把她保護進來，然后我每天就在公主大廳里溜達散步。想要搶我的寶寶，呵呵，顫抖吧凡人?！碧岬胶⒆?，張仲文果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