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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圣上正在案前寫什么, 他本來還有些奇怪, 覺得圣上既然封筆,此刻卻執(zhí)筆在寫什么, 有些奇怪。 他心中隱約有些不解, 卻也沒敢表露出來。 等出了內(nèi)殿之后,徒弟夏邑才靠過去, 壓著聲音,小心翼翼道:“師傅, 方才我在圣上邊上侍奉筆墨,往案上瞥了一眼?!?/br> 夏邑也是御前的老人了, 若是小事, 必然不至于如此作態(tài),這般謹(jǐn)慎,使得寧海總管心也一沉:“……寫的什么?” “奴才也沒敢細(xì)看, 只瞟了一眼,”夏邑打量左右無人,終于輕聲道:“仿佛……是冊封皇后的圣旨?!?/br> “——皇后?!” 剛剛?cè)攵臅r候,寧海總管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句反問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隨即便迅速的掩住了自己的嘴。 “冊封皇后?”他壓低聲音,凝聲問道:“——寫的是誰?” “還能是誰,”夏邑目光掃向身后的甘露殿:“自然是圣上的心尖子了。” “貴妃冊封,也不過小兩月呢,現(xiàn)下,竟要……”寧海總管不是沒經(jīng)過事的,到了這會兒,語氣卻也有些艱難。 “誰說不是,”夏邑年輕,比寧??偣芨懈杏|:“賢妃娘娘出身大家,生有皇子,熬了這么多年,也只是賢妃呢?!?/br> “這種事情,無非是個人緣法罷了,”寧海有些感慨:“貴妃家世使然,本是難以身居高位的,可誰叫圣上喜歡呢,簡直恨不能放在手心里捧著,那給個什么位分都無可指摘。”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夏邑?fù)u搖頭,低聲道:“老話兒總是有道理的?!?/br> “這話是有些糙,可是叫人聽了,也說不出別的來?!?/br> 寧海嘆一口氣,出宮去了:“走了,你仔細(xì)伺候著,貴妃入口的膳食用度都盯緊了,出了差錯,你我腦袋都得搬家。” 這話說了,其實跟沒說沒什么區(qū)別,圣上愛重貴妃,連帶著喜歡她腹中骨rou,哪個又敢疏忽呢。 寧??偣芤膊煌涎?,將自己帶著驚異的一顆心安頓好,便出宮,往姚家去,將那消息告知于姚家人。 已經(jīng)是二十八日,國子監(jiān)休假,官員們也同樣歸家,姚望與姚軒姚昭倒是都在。 姚望聽寧海總管說了,驚得一對眼珠險些從眼眶里脫出,大喜過望:“我早說貴妃娘娘是有福氣的,如今一見,果然如此,才多久呢,竟懷有帝裔了?!?/br> 他這話說的驚喜,除去對于權(quán)勢名望的渴求,也是真的為錦書高興。 宮中女子能依靠的,一是圣恩,二是子嗣。 錦書現(xiàn)下年輕美貌,圣上自然愛憐,只是終究如同無根浮萍一般,沒有依靠,他日失了顏色,只怕晚景凄涼。 若是有了子女傍身,便是他日失寵,也一樣心中有底,無需憂心來日歸宿。 寧??偣苈犃讼囊啬窍?,對待姚望也愈發(fā)客氣起來,隨之附和道:“誰說不是呢,貴妃娘娘洪福齊天,哪里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br> 姚望笑的開懷,語氣愈發(fā)溫和:“娘娘在宮里,我們也幫不上什么,只是她在家時最喜歡吃劉嬤嬤做的點(diǎn)心,總管若有閑暇,便叫她做幾個,帶去宮中,叫貴妃嘗個新鮮?!?/br> “娘娘這幾日沒有胃口,圣上也心疼,若能下口,倒也是好事?!?/br> 寧??偣芎纫豢诓?,含笑道:“娘娘昨夜才診出身孕,更深露重,不好過來攪擾,知道我今日過來,本是要寫信的,只是圣上怕她傷神,便只叫我?guī)€口信兒過來?!?/br> 姚望笑著謝他,姚軒則出聲問:“jiejie好嗎,身子如何?” “娘娘好著呢,”寧??偣艽鸬溃骸皩m里面太醫(yī)侍奉的仔細(xì),宮人內(nèi)侍伺候的無微不至,小公子只管寬心便是?!?/br> 姚軒同姚昭對視一眼,目光皆是安定下來,相視一笑之后,繼續(xù)發(fā)問起來。 寧??偣苡幸馔叶恍」佑H近,自然是有問必答,極是謙遜,說了許久,才帶著劉嬤嬤新制的點(diǎn)心,出了客廳。 這一次他是來報喜,態(tài)度也極為客氣,姚望堅持要姚軒相送,寧海總管有話要同姚軒說,含笑推拒幾次,便默許了此事。 貴妃同父親不甚親近,對于兩個弟弟,卻是真的關(guān)愛,他更加客氣些,總不會錯的。 “娘娘在宮中一切安好,圣上極是寵愛,太醫(yī)診脈說,腹中帝裔也極好?!?/br> 姚軒此前已經(jīng)聽過類似內(nèi)容,再聽一次,神情卻還是極為專注:“jiejie在宮中,只要一切安泰,對于我們而言,便是最好的事情了?!?/br> 寧??偣苈牫鏊Z氣中真心實意,笑容也真誠許多,臨到門口,停下身來,低聲道:“貴妃娘娘是有大造化之人,又有圣上庇護(hù),他日生下皇子,還不知有多少福分呢?!?/br> 姚軒心思機(jī)敏,聽出寧??偣茉捴猩钜猓嫔⒄骸啊偣苁钦f?” “我說?我什么也沒說,”寧海總管笑吟吟的同他道別:“娘娘身有鳳運(yùn),這等運(yùn)道,乃是天授?!?/br> 此前那句話還有些隱晦,這句話卻是明晃晃了。 鳳運(yùn),歷來只皇后稱得,可指中宮。 姚軒畢竟年輕,驟然一聽這消息,說不激動是假的,可他畢竟心思沉然,隨即便冷靜下來,向他一笑:“總管有心,jiejie知道了,也會感謝的?!?/br> 他如此反應(yīng),顯然是有所意會,目光中閃過一絲贊賞,寧??偣苄α艘恍?,施禮之后,轉(zhuǎn)身離去。 姚望知曉長女有孕,便是吃了定心丸,喜氣盈盈的往祠堂去,將這消息告知祖先。 不管怎么說,姚家也同皇家攀上關(guān)系了。 ——哪怕錦書生下一位公主,那也是帶有姚家血脈的公主! 他興沖沖往祠堂去的時候,張氏正蹙眉同她的長子姚盛說話,面色疑慮,語氣也有點(diǎn)沉郁。 “又要五百兩銀子?”她眉頭皺的死緊:“前幾日不是才要過嗎,今日怎么又要?” “先生說我字跡有失剛正,要多練一練,推了顏真卿的字帖與我,只是有些價貴……” 姚盛有些為難,卻還是道:“母親若是拿不出,也沒什么,我再多用功幾分便是?!闭f完,便低下了頭。 他若是說出別的來,張氏萬萬舍不得這五百兩銀子,但是牽涉到姚盛將來的科舉,乃至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