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1
一句話說出來,既表了功,又趁機(jī)踩了承安夫妻一腳。 三皇子也沒想到事情就是這么巧,自己夫妻二人一走,圣上就醒了,倒顯得承安夫妻關(guān)切圣體,他們沒心沒肺只知道睡大覺似的。 然而到了這會兒,他也不好再解釋什么,順著賢妃的話認(rèn)錯,私下目光又狠狠剜了楊氏一眼。 ——叫他去睡的時候滿口應(yīng)承,結(jié)果她也沒熬多久。辛苦澆灌那么久,卻被承安夫妻摘了果子,還不是這婦人不成器! 楊氏如何感覺不到丈夫投過來的不滿神情,只是圣上面前,不敢顯露半分委屈,低眉順眼的立在一邊兒,口中稱罪。 “你們也是辛苦,何必如此,”圣上看一眼承庭夫婦,道:“朕私庫里還有一柄金鑲玉如意,本是先帝時留下的,便賞給你們?!闭f完,淡淡一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賢妃聽完這話,面上便有喜意漾出,倒不是她稀罕那柄如意,而是圣上沒賞東西給承安夫婦,兩下里一對比,自己這頭兒總歸是圣眷隆重。 心頭那口氣順了,她也不礙眼,屈膝施禮,便帶著兒子兒媳退了出去。 圣上借著這場病睡了兩日,早無困意,只獨自躺在塌上,對著織錦垂帳出神。 寧??偣苁卦谶吷?,不敢發(fā)出一聲,時間久久的過去,他靠著暖爐打個盹,幾乎睡過去時,才聽圣上道:“去將那本書取來。” 那本書是哪本書? 寧海總管尚且有些混沌的腦袋轉(zhuǎn)了一轉(zhuǎn),霎時清醒過來。 站起身應(yīng)聲,他往內(nèi)殿里去,取了那本過來,雙手呈給圣上后,便侍立在床邊,隨時等候吩咐。 “朕第一次見時,只覺她相貌生得好,”圣上似是想找個人說話,也不在意面前人身份,坐起身,將那本書翻開:“國色難掩,竟將后宮妃嬪都壓下去了?!?/br> 寧海總管一個戰(zhàn)栗,定在原地,一語不發(fā)。 圣上抬起頭來,卻沒瞧他,只是將目光放在不知名的地方,繼續(xù)道:“那時只覺她不俗,卻也沒生什么心思?!?/br> 寧??偣芰⒃谝贿?,仿佛是被人捏住了肺管子,幾乎要喘不上氣來,神色也是變幻不定。 “可是后來,見的多了,說了幾回話,朕才覺得訝異,”圣上面上笑意淡淡:“世間竟有這樣玲瓏剔透的人,容貌舉止,談吐心性,樣樣合朕心意?!?/br> “有時候朕都覺得,她是上天賜給朕的——合該做朕的女人?!?/br> 將手中那本合上,圣上語氣感慨,隱約溫柔:“等見到她在這上頭的批注,就更深信不疑了。” “若非前緣深厚,何以竟同朕如此心意相通?” 聽圣上不慌不忙的說完這席話,寧??偣茉僬静蛔。皳渫ā币宦暪虻乖诘?,顫聲道:“可是,可是……” 接連說了幾個“可是”,寧海總管也沒敢將那句到了嘴邊兒的話說出來,只是目光急切,神情難掩焦躁。 “圣上,”他忽的叩頭到地,斷斷續(xù)續(xù)道:“三……三思??!” “少裝模作樣,你跟隨朕多年,竟看不出朕的心意?”圣上掃他一眼,淡漠道:“朕不信?!?/br> 寧海總管嘴唇動了動,想要說話,只是被圣上擺手制止了。 “朕知道你想說什么,無非是世間非議罷了,”圣上道:“朕不在乎,由得他去?!?/br> “圣上,您不在乎,那位呢?”寧??偣芸嗫鄤竦溃骸耙膊辉诤鯁??” “她若愿意,朕又何必如此?!笔ド下牭靡粶?,一句說完,便久久不曾做聲。 子夜已過,含元殿內(nèi)燈火半歇,月色寂靜,不聞一聲。 圣上半靠在塌上,竟對著不遠(yuǎn)處豆燈上那星暈黃出神起來。 良久之后,那火苗猛地跳躍一下,“啪”的一聲輕響,方才將他驚醒。 燈火將他的影子拉長,形單影只,孤零零的。 靜謐之中,也只聞一聲嘆息。 “冤孽。” 那晚回宮之后,錦書雖說無礙,但心中終究有事,如何安心的了,飯量漸少,人也懨懨,沒過幾日,人便清減好些,弱不勝衣起來。 承安見她如此,自是心疼,不顧她勸說,請了太醫(yī)來瞧。 然而錦書這是心病,藥石無用,太醫(yī)瞧過之后,也只說是心內(nèi)郁結(jié),五臟燥悶,開了兩副藥,囑咐叫好生歇息,不要多思,便告退了。 承安聽他說的含糊,反倒愈發(fā)憂心,見錦書無精打采的模樣,坐立難安。 “到底是怎么了?”他坐在床邊,舊話重提:“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 “說了無事,便是無事,”錦書被他近來一次次催問惹得心中煩躁,語氣不覺重些:“你怎么這樣啰嗦?!?/br> 承安手一頓,抿了抿唇,有些受傷的看著她。 “對不起,”錦書心中既是歉意,又覺難過,靠到他懷里去,道:“這幾日心緒不好,不該朝你發(fā)脾氣的,哥哥別生我氣。” “我有什么好生氣的,”承安抱她在懷里,覺出她腰身減了,愈發(fā)心疼:“便是氣,也該氣你有話卻悶著,半分不同我講。” 他這樣說,錦書當(dāng)真心似火煎,偏生那些話沒辦法同他講,只能一個人悶在心里。 眼睛一合,眼淚不受控制,簌簌流下。 “你不愿開口,我也不強(qiáng)求,”承安不忍逼她,手指溫柔的拂過她長發(fā):“夫妻至親,若有難關(guān),我們一起渡便是?!?/br> “好?!卞\書望著他堅毅目光,心中既暖且酸,唇角一動,勉強(qiáng)笑了。 前次她是裝病,這一回卻是真的病了。 為著之前含元殿那事,賢妃敲打了楊氏之后,對承安夫妻也頗有不滿,聽人說二皇子妃病了,只當(dāng)她避著自己,心下不豫,便打發(fā)人去瞧。 明面上說是探望,實際上卻是查探實情的。 “是真的,”那嬤嬤回去后,低聲道:“二皇子妃多有清減,手腕單薄的連鐲子都套不住,面色也不好看。” “倒是我多想了,”賢妃面色稍霽,隨即蹙眉道:“前前后后病了幾次,也是可憐,這樣嬌弱的身子,怕是有礙子嗣。” 嬤嬤心知賢妃心思,順?biāo)浦鄣溃骸捌首訉櫵磉呉矝]個妾室伺候。” “罷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