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斯坦福畢業(yè)，主修國際政治?！毙∈|點點頭。

    照她的圈子來看，出色的孩子往往是原配生的，而私生子女的母親通常出身不怎么樣，父親也不太管教，雖然有錢但未必會讀書、也未必能進入家族企業(yè)核心管理層。不作就不會死的往往是這些人，像卓雅這樣精明能干的是很少數(shù)。

    她笑著恭維，“你好厲害哦……你母親一定也是很棒的女人?！?/br>
    “她早就死了?！弊垦爬淅涞恼f，微微晃動著手里的酒杯，看里面的液體蕩起來。

    “啊，我很抱歉……”小蕓連忙道歉，收起笑容。

    “沒什么?！弊垦殴雌鹱旖牵沉艘谎鄄贿h(yuǎn)處與人交談的端木莘，“我以為你們早就把我的歷史挖地三尺呢。”

    “我……我們……，沒有?！毙∈|差點說“我沒有看”——但這么說言下之意不就是別人看了么？于是她趕緊改了口，“你是朋友嘛……朋友之間要互相尊重啦，你愿意告訴我們的就說，不想說的，我們也不會去打聽。”

    卓雅聽了，哼笑一聲，目光又轉(zhuǎn)向端木莘。

    咦？她微微斜著頭，感覺卓雅的眼神變?nèi)岷?，于是又看了看端木莘。他穿著高定的三件套黑色正裝，海軍藍(lán)斜紋領(lǐng)帶，比平時更顯英俊挺拔。她發(fā)現(xiàn)他真是爸爸的迷弟，連著裝風(fēng)格都一樣的是一成不變……當(dāng)然也可能是懶得考慮搭配。反正他不是那種會關(guān)注潮流的人。也許是這原因，他在長輩那兒很受歡迎。

    但這些都不是她關(guān)注的重點，重點是……他和卓雅之間，好像有點什么？

    兩個人都是身材高挑、氣質(zhì)清冷的類型，而且……她記得他曾經(jīng)說過，他喜歡聰明獨立、不煩人、不會問蠢問題的女生，卓雅完全滿足他對女朋友的要求啊。

    說起來，自從那次在花園餐廳英雄救美后，他對卓雅的態(tài)度似乎不太一樣了呢，比對別的女性更……溫柔體貼。電梯里他會小心的幫她擋著不讓別人碰到她、要遞東西給她總是和顏悅色的還不忘手心朝上……

    她不得不承認(rèn)，他們……很般配。

    雖然卓雅是私生女有點不光彩，但她想爸爸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至于他mama的意見，估計他根本不在乎。

    他有喜歡的姑娘，大概不會注孤生了，她要為他感到高興嗎？

    “怎么？”卓雅好奇的看著她陰晴不定的臉色。

    “啊……沒什么，我走神了?！彼s緊搖頭，抿唇勉強笑了笑，轉(zhuǎn)而說起工作的事，“卓氏那邊還順利吧？”

    “還好。”卓雅放下空酒杯，“我們這邊壓縮資產(chǎn)，他們的分析師已經(jīng)調(diào)低了估值，但我們堅持價格……他們要么放棄，要么就得確認(rèn)收購產(chǎn)生的大額溢價。他們的財務(wù)顧問應(yīng)該已經(jīng)給出風(fēng)險提示了?！?/br>
    “歐陽那邊什么反應(yīng)？”她往大廳對面瞥了一眼。歐陽麟今晚也來了，他穿的是灰色的雙口袋格子正裝配金紅相間的領(lǐng)帶，一如既往的浮夸。

    “堅持。”卓雅看著小蕓，知道她在看誰，就刻意的微微轉(zhuǎn)身，背對著他，“不用我引導(dǎo)，已經(jīng)有股東認(rèn)為他是沖著我們的配方來的。不少猶豫派已經(jīng)開始反對了?！?/br>
    “不排除這個可能?！毙∈|點頭，“可口可樂最初也不過是一份藥水?！?/br>
    “所以我們不但不會降價，反而可能提價。”卓雅微笑，又從經(jīng)過的侍者那兒拿了一杯香檳，“看他能扛到幾時?！?/br>
    小蕓不經(jīng)意的對上歐陽麟的目光，趕緊轉(zhuǎn)開，但他卻已經(jīng)發(fā)覺了，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插在褲兜里，滿面笑容的朝她們走來。

    “晚上好，美人們?！彼哪樕下冻龃蟠蟮男θ?，目光輪流在她們身上掃視，“桃花嬌艷，梅花清雅……蒙二位掛念，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br>
    “歐陽總裁，晚上好。”小蕓笑笑。又來了……他就不能正常的說人話嗎？？？

    卓雅也是冷哼一聲，嘴角帶著一絲諷笑。

    “卓小姐很少參加舞會啊?！睔W陽麟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卓雅身上，“我對這里很熟了，想不想?yún)⒂^一下？”

    卓雅也上上下下的掃視了他一遍，過了半分鐘，才冷笑說，“不必了?！?/br>
    “沒關(guān)系?！睔W陽麟被拒絕，仍然是微笑著，上前兩步，“這里不是談判現(xiàn)場，不用拘束喲?！?/br>
    “我知道?！弊垦磐撕髢刹?，靠在桌邊，沒好氣的又答了三個字。

    他凝視著她，“……你平時都是這樣惜字如金嗎？”

    “是。”卓雅冷冷回答了一個字。

    小蕓聽了，忍不住笑出聲。

    這男人真討厭，不過卓雅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需要別人幫她出頭，她一旁看著就好了。

    卓雅卻湊近她，在她耳邊咬著牙小聲說，“你剛說我們是朋友？”

    “是啊?！毙∈|趕緊站直身，“好吧，要我?guī)湍憬鈬鷨帷?/br>
    “幫個忙，攔著我不要失手打死他?！弊垦爬^續(xù)對她說悄悄話。

    “……好?！毙∈|忍著笑。

    “他就沒自知之明嗎？”她瞥了一眼歐陽麟，“像他這種肌rou太發(fā)達(dá)的男人……”她伸出小手指。

    “……噢噢?！毙∈|不知道說啥好，只得尬笑。

    “不要讓他知道。”卓雅制止她的眼神轉(zhuǎn)向歐陽麟，“他要知道了，會強烈要求你鑒定的?！?/br>
    小蕓聽話的沒有看被晾在一邊的男人，只是和卓雅兩個人竊竊私語。

    卓雅輕哼，轉(zhuǎn)頭望端木莘，“像你莘哥哥這種，正好相反……”

    “……”小蕓無語，笑著拍打她，“你說啥呀！”

    和她討論這個……真的好么！

    “根據(jù)過往經(jīng)驗推斷而已，別誤會?！弊垦藕芸斓谋荛_，她拿著的酒杯晃起來，酒灑在小蕓的裙子上。

    “呀……”她連忙低頭看。

    這倒給了她們擺脫歐陽麟的好借口，兩個女生直接往洗手間去了。

    出來的時候，小蕓差點和迎面而來的一個女人撞個滿懷。

    “對不起啊……”她抬頭說，看到那張臉，笑容立刻凝住了。

    這不是溫迪嗎？！她怎么會來到這兒？

    “嚯。”溫迪哼哼的笑，驕傲的抬頭，用鼻孔對著她，“端木小姐?！?/br>
    “嗯?！毙∈|對她微微點頭當(dāng)作打招呼，越過她就要走。

    “我今天穿的禮服，可不是借來的?！睖氐显谒竺嬲f，“你以為你們不給我推薦信，就能難倒我??？！”

    “……”小蕓皺眉，拉著卓雅離去。

    看到卓雅疑問的樣子，她簡短的把和溫迪的恩怨說了一遍。

    “這么短時間里從實習(xí)生到拿這里的邀請函，挺厲害啊。怎么辦到的？”卓雅聽了，雙臂交叉放在胸前，“她姓鄧？”

    小蕓知道她說的笑話，就聳聳肩，“我不知道哦，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br>
    “還生她的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