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蝶舞的畫面感……被忍無可忍的白玉堂清出去了。

第三位宮女衣著暴露，兩只眼睛放射出金光，媚眼飛的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身上雜牌脂粉味兒太嗆人，展昭忍啊忍啊終于忍不住打噴嚏，被黑著臉的白玉堂請出去了。

第四位宮女倒是挺正常的，可惜是個傻大姐兒，一問搖頭三不知……

就在兩位大俠耐心告罄的時候，終于進(jìn)來一位比較靠譜的老宮女。

這位大齡宮女看上去四五十歲，風(fēng)霜的臉上依稀能看見年輕時的風(fēng)華絕代。當(dāng)年就是因為這幅好容貌，她被當(dāng)時得寵的妃子貶到浣衣院做苦工，衣服一洗就是三十幾年。年輕時的傲氣都隨年華老去了，在宮中混跡了一輩子，還有什么事兒不明白，看著展昭愁苦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

老宮女笑著調(diào)侃道：“展大人這一下午不好過吧?！?/br>
展昭苦笑，白玉堂也是服了這群女人，以后見著女人就繞路走！

老宮女道：“年輕人有沖勁兒是好事，但也要掌握方式方法，浣衣院這么腌漬的地方，你倆也敢直愣愣地走進(jìn)來，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崩蠈m女又笑了一陣，“是福泉總管叫我來的，他許了放我出宮，二位有什么問題，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展昭白玉堂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咬牙切齒：福泉早知道這邊的情況，為何拖了一下午才派人過來？那個笑里藏刀的白胖子馬屁精，肯定是故意看咱倆的笑話！

在腦中把福泉踢打了一百遍，展昭開始問正經(jīng)事，“佩文平時人際關(guān)系如何?！?/br>
老宮女想了想，“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佩文是年輕姑娘，又頗有幾分姿色，自然不甘心留在浣衣院。佩文為人豪爽仗義，就是心氣兒太高，總想攀個高枝兒離開浣衣院。她既存了這個心，那些和她有同樣想法的女人自然看不慣，這里的女人都被憋瘋了，發(fā)生口角打群架也是常有的。”

白玉堂懶得繞圈子，直言道：“你知道她和什么人私通嗎。”

展昭又被茶水嗆了一下，咳嗽兩聲猛瞪白玉堂——你含蓄一點！

白五爺臉色漆黑堪比包大人——查案講什么含蓄，我一刻鐘也不想呆了！

展昭用眼神安撫他——玉堂乖，馬上就回家嘍~~

白五爺嘴角抽抽——傻貓，你那哄孩子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老宮女被他倆靈動的眼神逗笑了，枯井般死氣沉沉的雙眼，第一次露出淺淺的笑意。

多好啊，真好啊……在人生最美好的年華，有這樣一個人陪你到天涯海角，等到你倆滿鬢風(fēng)霜、走路都要互相攙扶的時候。回憶中最美的畫面，未必是一起轟轟烈烈的壯舉，或許只是那個人不經(jīng)意的一顰一笑一次回眸，那是平凡中最美的蕩氣回腸……

☆、第83章皇宮密道

公孫帶回來的兩個伙計嘴很嚴(yán)，無論如何威逼利誘,堅決不肯吐露教唆他倆下毒的人。兩個伙計一口咬定，彼此就是投毒案的主謀,根本沒人教唆他倆。投毒的原因是上個月李佳肴曾當(dāng)眾訓(xùn)斥他倆,讓他倆很沒面子,從那以后兩人就懷恨在心,等了一個月才找到機(jī)會，向李佳肴愛喝的酒下毒。

他倆沒膽子下毒殺人,只想讓李佳肴吃吃苦頭,所以下毒的分量很輕。

兩人沒想到李佳肴會用那幾壇酒招待客人，眼看事情要鬧大,心驚膽戰(zhàn)的伙計不敢說出真相,就攛掇樓里其他伙計一起偷喝剩酒。因為李佳肴有很多怪癖，其中一條就是不喝剩酒,再好的酒只要開了封,他就只喝一次,無論剩多少全部扔掉,所以臨江樓的伙計經(jīng)常有機(jī)會偷喝剩酒。

兩個伙計天真的以為,只要大家都中毒,就能洗脫他倆的嫌疑了。沒想到這么快東窗事發(fā)，不到一天就被開封府抓住了。兩個伙計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對自己下毒害人的罪行供認(rèn)不諱，希望包大人念在他倆年幼無知，寬大處理給他倆留一條活路！

兩個伙計的解釋看似合情合理，仔細(xì)一想又覺得太牽強(qiáng)。

整個審問過程中，包拯一直眉頭緊鎖，他覺得兩個伙計的認(rèn)罪態(tài)度不正常。

正常人接受審問，首先應(yīng)該極力否認(rèn)自己的罪行，看到證據(jù)后強(qiáng)詞奪理為自己辯解，發(fā)現(xiàn)辯解無用之后才會承認(rèn)罪行，但仍會為自己找各種借口開脫，甚至將責(zé)任推卸給無辜的受害者，等一切手段用盡了，最后才是痛哭流涕、悔恨交加、請求寬大處理。

可是這兩位伙計，卻跳過前面諸多步驟，剛被抓進(jìn)來就直接認(rèn)罪，完全沒有狡辯脫罪的意思，兩人嘴上說著‘對李佳肴懷恨在心’，語氣態(tài)度卻流露出深深地敬畏心。兩人甚至有意識地淡化李佳肴，將所有臟水往自己身上潑，給人的感覺就是——李佳肴是寬宏大量的好人，李佳肴完全沒做錯任何事，要怪就怪他倆小肚雞腸、心理陰暗、他倆下毒害人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包拯百思不得其解：兩個伙計這樣敬畏李佳肴，怎么會給他下毒？

唯一合理的解釋只有，這一切是李佳肴策劃的，他自編自導(dǎo)自演了一場大戲。這是這也說不通啊，李佳肴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在自家酒樓給自家親戚下毒，最后他自己也中毒了，他圖什么？

趙臻眼神一閃，下意識想——李佳肴這么折騰，難道是為了制造機(jī)會接近展昭？

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太牽強(qiáng)，李佳肴在汴京開店不是一天兩天了，展昭隔三差五去臨江樓吃飯，想下毒機(jī)會多得是，為何李佳肴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偏偏在昨天的接風(fēng)宴下毒？而且李佳肴一開始維護(hù)兩名伙計的態(tài)度，的確是不知情的樣子，只有他最后看兩個伙計的眼神有問題……

趙臻一直盯著李佳肴，確信自己不會看走眼。

李佳肴的眼神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警告，難道他知道真正的主謀是誰？

事關(guān)重大，趙臻不得不拿出耐心慢慢地謀劃。

李佳肴有御廚李家做靠山，輕輕扇他幾巴掌不疼不癢，搞不好過幾天又出來蹦跶了。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不能一擊即中，只會留下后患無窮。與其圖一時痛快胖揍李佳肴，不如給他來一下狠的，不打得他骨斷筋折全身癱瘓，也要將礙眼的百足通通斬斷！

這樣安慰自己，趙臻總算心平氣和，吩咐暗衛(wèi)牢牢盯住李佳肴。

混到這個地步，李佳肴不可能是奉公守法的白蓮花，把柄什么的就看想不想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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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大人剛審?fù)陜蓚€小伙計，臉色憔悴的展昭白玉堂也回來了。

浣衣院熱情奔放的宮女們，身體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