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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埋在心里。” “嗯。” 褚彧這一說,蘇璃便又想起那畫卷,可是如今她是真的不想問了。 她如今心里一絲懷疑都無,想來那畫像定是褚彧的母妃了,那為何還要提起讓褚彧再難過一次。 不過,有一事,她還真的有些好奇。 “褚彧,你是不是想與太子爭奪儲君之位?” 自從劫持那次之后,蘇璃便時常直呼褚彧的名字,褚彧對此頗為滿意。至于這件事,蘇璃說的算是半對。 “璃兒,我永遠當(dāng)不了儲君,”褚彧的眼神有些黯然,但一會兒便消失不見,“所以我要的,是和父皇爭那皇位。” “嗯?!碧K璃躺在褚彧的肩窩,她早先已經(jīng)猜到了些,所以也不驚訝。至于其他的事,她忽然不想問了。 “褚彧,我想睡一會兒。” 褚彧寵溺地蹭了蹭蘇璃額前碎發(fā),“好,我抱著你?!?/br> 馬車緩緩前行,褚彧好像回到了那次從言府回王府的路上,也是這樣抱著睡著的她。那一次,他讓馬車?yán)@了整整三圈,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褚彧看了眼懷里的蘇璃,用她聽不到的聲音低語,“璃兒,我那次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一發(fā)不可收拾?!?/br> ******************** 第二日,如褚彧所想,柳氏果然被送到了璃王府上,初九等在門口,一接到就直接將人帶到了書房。 柳氏穿的一身翠綠攏煙紗,身骨柔軟,向褚彧施了禮,盈盈秋水之間,都仿佛在勾人。她扮出一絲嬌羞,看向褚彧。男人嘛,都是一個樣子的,反正她在他們眼里都不過是玩物,不如做的盡責(zé)一些,讓大家都好過。 然而褚彧卻和昨晚在席上的姿態(tài)不同,看向她的時候眼神冷淡,只瞥了一眼便毫不留戀地移開,全然未將她的故意的誘人情態(tài)放在眼里。 “柳姑娘,本王不想與你兜轉(zhuǎn)?!瘪覐纳裆凰茖χK璃的柔和,甚至連溫和的偽裝都沒有,“張峰當(dāng)初把你從你的宋郎手里搶來,本王可以送你回去?!?/br> 柳氏聞言驚詫地看向眼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端方如玉,氣質(zhì)出塵。這樣如謫仙般的人說出的話,讓她忍不住信服。 “王爺,您怎知我的事?” “你只需回我愿是不愿。” “若能得王爺相助,柳煙愿意做一切還王爺?shù)亩髑??!绷鵁熞桓闹叭崛跄樱凵裢赋鲆唤z堅毅。她被張峰霸占五年,每一天都好似活在牢籠之中。要是能再回到宋郎身邊,她就算是第二日便死了,那也甘愿。 “好?!?/br> 書房里燭火搖曳,柳煙將自己所知一并和盤托出,這一問一答幾個來回,便不知不覺過了午饗。 “王妃,今日不用等王爺來么?”玲兒看著獨自用膳的蘇璃,她聽說了早上府衙送來了一個女子,直接就進了王爺?shù)臅俊?墒峭蹂孟裥那闆]受什么影響。。 蘇璃笑道,“不用,他今日可忙呢。你讓膳房等會直接送到書房去,就送三份吧?!?/br> “是,王妃?!绷醿盒南?,三份,那豈不是那個女子也有。。王妃的心可真大呀。。 ********** 直到黃昏,柳煙才將她伴著張峰的這五年里所知曉的事說了個完整。 初九看了看褚彧的神色,上前對上柳煙,“柳姑娘,你的宋郎正在府外的馬車上。盤纏干糧也備在里頭,至于你們兩家的爹娘,我家公子會看顧。對外而言,柳姬便是住在這王府,一步也不得踏出。再過幾年,等府上的柳姬病逝了,你便可將你的爹娘接出城去?!?/br> 柳煙眼里泛起一陣霧氣,這般周到的照拂,甚至連她的家人都能顧到,這份恩情實在事太重。 “謝過王爺大恩,柳煙必當(dāng)日夜焚香禮佛,以求護佑王爺王妃一世安康。” 大概是柳煙話里帶到了蘇璃,褚彧的神色有一瞬的柔和。 “下去吧?!?/br> 待初九將柳煙帶了出去,褚彧敲了一聲桌臺,書架后頭藏著的人才現(xiàn)于人前。 “王爺。”說話的是平江城商會的一人,名叫牧奚,也是南朝名冊中的一位,做的是織錦綢緞的行當(dāng),南朝覆滅之后,逃到了江南。他個頭不高,容貌也是平常,只是那眼里的精明讓人不敢忽視。 “柳煙提到的賬冊,你可知曉?” “王爺,小人是知道的。商會里面大半的名字恐怕都在里頭。”牧奚提到這,突然有些忿忿不平,“在這平江城做生意,哪能不討好那府尹,更何況我們這些異族人?!?/br> 異族。。。南朝流民在大梁的確是舉步維艱,褚彧神色微動。 “你放出風(fēng)去,就說他有望調(diào)至京都府衙,此事卻有人要向御史告發(fā)他。” “王爺,小人明白了?!蹦赁梢幌氡忝髁?,柳煙這么多年在張峰身邊,都只知賬冊,卻不知在何處。以張峰的謹(jǐn)慎,消息一出,必然會去看一眼賬冊。他只要派人跟著,那偷到賬冊的事便不難。 褚彧看了一眼牧奚,果然不是太笨。 “王爺,可是只傳出有人要告狀,沒有其他名目,不知張峰可會懷疑?!?/br> “不會?!瘪覐愿莱蹙挪檫^,張峰與臨安府的府尹為同窗,當(dāng)初為了京都借調(diào)之事生了嫌隙,此事若是傳出,張峰必定認(rèn)為是臨安府所為。 褚彧既然如此回他,牧奚自然不再多言。他在這江南處的錦緞綢莊,也算是南朝人的一個據(jù)點,這次王爺能來,他覺得好像突然來了靠山一般,這些年第一次覺得安心。有時候,能聽人命令行事,也是一種福氣啊。 “賬冊抄兩份出來,原本便放回去。”褚彧突然想起什么,提了一句。 “是,王爺?!?/br> 第68章 牧奚從褚彧那處離開之后,便徑直回了綢緞莊。是夜,綢緞莊里燈火通明,依著褚彧的意思,牧奚開始安排各處的人手。 那日之后,牧奚又來過王府幾次,最后一次,便是將拓寫的兩本賬冊交到了褚彧手里。整個汴州各城中,張府尹要調(diào)入京都的傳聞也是甚囂塵上。 璃王府的書房,初九端著一碗黑褐色的藥湯擺放到桌邊,這可是夫人吩咐最近讓公子服用的,夫人同他說了,公子的腿等年尾了便能好呢。 “公子,牧奚不愧是言相當(dāng)初選出來安插在這平江城的,做事可真是凌厲。” “嗯。”言相看人,的確是準(zhǔn)的。 “公子,我們有了這個賬冊,是不是便能告發(fā)張峰?”初九放下藥碗轉(zhuǎn)頭問向褚彧,京都的庫銀就在運來的途中,張峰是四王爺?shù)娜耍谒值紫轮棉k產(chǎn)業(yè),將庫銀換出去,實在太易被發(fā)現(xiàn)。是以褚彧來平江城之前,便決議要將府尹換下去,畢竟新上任的才最好拿捏,更會無暇顧及他們這邊的動靜。 褚彧看著藥碗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