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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傳來,顏硯視線下移,頓時無語:羅君濟竟然嚇得尿褲子了。顏硯嫌棄的趕緊移開右腳,冷聲道:“當初木堂主求你饒了五妹的命,你怎么對他說來著?”他的聲音冷如冰渣,“我砍下去三十二刀,如果她能活下去,我就饒了她?!?/br>顏硯慢慢道:“所以,如果你能在木堂主手下挺過三十二刀,我便饒了你?!?/br>羅君濟聞言頓時眼神灰敗下來。顏硯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補充道:“對了,我來這里時,你師弟特意求我,給你留個全尸?!?/br>羅君濟不是傻人,他立刻便明白過來,自己是被師弟刑明設計了,狂怒道:“刑明你個叛徒,我羅君濟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顏硯當然沒有遇見刑明,刑明當然也不可能這么跟他說。不過,顏硯最后看了一眼滿眼怨毒的羅君濟,這些事情,他就沒必要知道了。寺廟外顏硯和右護法、金堂主、水堂主四人站在空蕩蕩的院子里,聽著里面令人毛骨悚然的痛呼聲,從高到低,再從低到高,最后戛然而止。‘吱呀’一聲,木門被推開,四人轉過身,朝滿身鮮血的木堂主望去。“教主?!蹦咎弥魅玑屩刎摚旖浅冻鲆粋€淺淺的笑容。顏硯上前,無言的拍拍他的肩膀:“放下了就好?!?/br>木堂主眨眨眼,干澀了很久的眼球,終于被淚水打濕。他狠狠地點了下頭:“嗯?!?/br>顏硯等木堂主心情平復后,才問道:“東西呢?”木堂主從懷里掏出兩件東西,遞給顏硯:一張紙和一塊白布。顏硯看了一眼那張欠條,指尖微動,那張欠條便變成了一堆碎屑。他將白布揭開,上面是用鮮血寫的四十二個名字。顏硯掃視了一眼,轉身將白布遞給水堂主:“派人給刑掌門送去,就說,這是羅君濟埋在青城派,打算將來東山再起的暗子。他自然明白該怎么做?!?/br>水堂主接過,猜測道:“這是......”顏硯點頭:“當初跟隨羅君濟一起攻入天獄教的青城派弟子?!?/br>“這個,”顏硯從袖子里拿出一張圖,遞給金堂主,“放在羅君濟的衣服里?!?/br>“是?!苯鹛弥黝I命進了屋子。顏硯交代完一切后,抬頭望了望天色:“速度放快一點,御劍山莊的人,就快趕到了?!?/br>腳下是凹凸不平的小路,兩旁是土黃色的土墻,顏硯幾人順著小道往北江城外走去。突然,顏硯的腳步頓住,他指著灰不溜秋的墻角道:“那是?”眾人凝目望去,只見破敗的小巷拐角處,躺著一個黑衣人。木堂主上前兩步,向顏硯請命:“容屬下前去查看一二?!?/br>顏硯點頭:“小心行事?!?/br>木堂主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朝那黑衣人走去,緩緩蹲下身,將背對著他躺著的黑衣人翻了過來。“!”木堂主猛地睜大了眼,“白祁,怎么是你?”顏硯跟金堂主相互看了一眼,下令道:“過去看看?!?/br>只見木堂主輕手輕腳的抱著黑衣男人的上半身,將對方從地上小心的托起,撥開男人散在面頰上的碎發(fā),扭頭對跟上來的顏硯等人道:“是左護法?!?/br>顏硯看去,男人眉頭緊皺,嘴巴抿成了一道直線,顯然是昏迷不醒。“怎么回事?”顏硯記得那天夜探御劍山莊時,有一道熟悉的黑影從御劍山莊跑了出來,沒想到竟然是白祁,難怪他當時覺得眼熟。木堂主道:“當時教主死......失蹤后,歐陽羽等人將我和左右護法、大哥、三弟囚禁在御劍山莊的地牢里,想從我們口中知道我教圣地所在。左護法身為教主的同門師弟,是最有可能知曉圣地的人。所以......”顏硯皺眉:“他們動了刑?”他想起剛救出幾人時,木堂主等人身上的傷。金堂主接口道:“我們其實并沒有受多少傷,但左護法......他告訴歐陽羽,他是天獄教的下一代教主?!?/br>這樣一來,歐陽羽等人的刑法,自然全往白祁身上招待了。顏硯望了眼白祁蒼白的唇:“他傷勢如何?”木堂主簡單的查看了下,低聲道:“斷了三根肋骨,右腿骨折,鞭傷不計,后腦勺有血,估計是受過什么重創(chuàng)。最嚴重的是,”他頓了頓,沙啞了嗓子道:“右手,手筋被挑斷了?!?/br>顏硯一愣,視線緩緩地從白祁緊閉著的眼,移向他挺直的鼻梁,最后是緊閉著的唇,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滋味。對一個劍客來講,最殘忍的事,不是殺了他,而是讓他再也無法用劍。是的,白祁是個劍客,一個非常出色的劍客。他跟風吟雅師出同門,皆是上任教主的徒弟。不同的是,風吟雅同時是上代教主的獨子,而白祁則是上代教主風司秀在山腳下?lián)旎貋淼墓聝骸?/br>風吟雅是百年的武學奇才,他學什么都很快,因此不局限于兵器,白祁沒有那么高的天賦,他從小便對劍術情有獨鐘,二十多年來,也只練過劍術。兩人雖然名義上是師兄弟,私下里的交流卻非常少。風吟雅一心癡迷武學,對其余事情漠不關心。白祁天性沉默,即使是長年累月的住在一起,兩個人說話的次數(shù),也少的可憐。顏硯沒想到,最后幫助風吟雅承擔了教主職責的,會是這么一個從未被他放在心上的師弟。金堂主心下悵然:“那天晚上,柳長寧將白祁從地牢帶了出去,沒過多久,便傳來白祁逃跑的消息。我們當時都以為,白祁回了忘情崖,卻沒想到他傷勢這么重,根本連北江城都沒出去?!?/br>顏硯心道:也不知那晚,白祁是如何從柳長寧手上逃脫的。他從白祁臉上收回視線,對木堂主點頭:“此地不安全,先離開再說?!?/br>崆峒山下唐夢黃衫白馬,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她隨手折了一根柳枝,輕輕抽打著馬背:“馬兒,你說是不是有人特別傻,本姑娘請他騎馬,他不來,硬是要用兩條腿走路,你說,兩條腿,怎么跑得過四條腿,對吧!”宋靖聞言漲紅了臉:“唐姑娘,男女授受不親?!?/br>唐夢斜了他一眼:“孤男寡女的,你跟著我做甚?”宋靖結結巴巴道:“等你順利回了唐門,我就走人?!?/br>唐夢嗤笑:“稀罕!你要么上馬跟我一道,要么立刻給我走人。”宋靖既不搖頭,也不點頭,默不吭聲的跟著馬兒身后。唐夢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