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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快穿之小攻不是一條狗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1

分卷閱讀21

    玟繼位,次年改元靖平。

靖平六年十月,內(nèi)閣大學(xué)士兼吏部尚書趙廉連同平南侯夏江,上書鎮(zhèn)國輔政大將軍賀之靖結(jié)黨營私,禍亂朝綱。

十一月,熙明帝以‘欺君罔上,不尊君父’的罪名,下令革除賀之靖一切官職,將其流放千里,其家人發(fā)放故里,無詔不得入京。賀家三代以內(nèi),不得科舉。

“賀之靖,為什么你總是要走,在你眼里朕究竟算是你的什么?”一身明黃的青年坐在御座之上,俊美的臉上是壓抑不住的怒氣,抬手將奏折狠狠摔在他面前,“你究竟要朕怎么辦?”

他掀起衣擺,直直的跪在青年面前,沉默著撿起地上的奏折,高舉過頭頂,一字一頓道:“陛下是君,是臣誓死效忠之人?!?/br>
青年怒氣稍緩,騰一下從座位上起身,繞過紫檀木雕花案桌,走到他面前站定,從上往下俯視他:“呵,那朕問你,朕和天下相比呢?”

他脊背挺直,直視著眼前的年輕君主:“社稷為重,君為輕!”一字一言,絕無回旋的余地。

青年踉蹌著后退一步,右手緊緊地按在背后的案桌上,手背因為用力過度而青筋直起:“哈哈哈!好一個鎮(zhèn)國輔政大將軍!”他狠狠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寂然,接過奏折,漠然道:“奏折,朕準(zhǔn)了?!?/br>
他雙手伏地,叩首:“多謝,陛下成全?!?/br>
走出太和殿時,他隱約聽見身后空蕩蕩的大殿里,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朕成全你,誰又能成全朕呢?”

庭院里,當(dāng)年與青年合力種下的那株桃花,已開得燦若云霞。依稀記得那年暮春,桃花樹下,嬉笑聲里,有人曾吟:“江山依舊云空碧?!?/br>
顏硯大腦一片昏昏沉沉,一會兒是少年跪在雪地里倔強的容顏;一會兒是紅浪翻滾時青年一疊聲‘之靖,之靖?!?;一會兒又是城樓上,少年天子神采飛揚的笑:“朕的大將軍!”;最后畫面定格成綿綿細(xì)雨里,青年孤傲卓絕的身影。

一顆心仿佛被油煎火燒似的疼,又像是臘月天里被硬生生的澆了一盆冷水,透心徹骨的涼。恨不成,愛不得,只恨不得將一顆心從胸腔里掏出來,一股腦丟到地下,落得個干干凈凈。

顏硯頭疼的厲害,意識朦朧里,聽見兩個人粗著嗓門對話。

“二子,丟亂石堆上算了。”

“獨眼李交代了,讓咱們抬遠點,省得犯瘟疫?!?/br>
隨后他感覺到身體一輕,像是被人丟了出去,身體與亂石一接觸,尖銳的痛感順著神經(jīng)傳入大腦。裸|露在外面的肌膚被冷風(fēng)一吹,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看樣子......估計還沒上一次情況好!顏硯將腦海里錯雜的感情壓下,整理完大腦里的記憶后,悲催的心想。

身體的原主人姓賀,名之靖,湖廣人。昌樂十五年中進士,后入兵部,十八年升兵部侍郎。昌樂二十年,蒙古人來犯,賀之靖封平虜將軍,領(lǐng)兵出戰(zhàn),大勝,歸朝后,孝英宗親封正一品鎮(zhèn)國大將軍,領(lǐng)兵部尚書職。

昌樂二十六年,孝英宗臨終前下旨,封賀之靖為八省總督,并將國事托付。

靖平元年,熙明帝登基,封賀之靖為鎮(zhèn)國輔政大將軍。

靖平二年,蒙古再度來犯,賀之靖奉命出征,大勝而歸。自此天下傳唱:“蠻夷入關(guān)誰能敵?唯我鎮(zhèn)國大將軍。”

靖平三年,賀之靖以多年征戰(zhàn),傷疾難愈為由,上書請求回鄉(xiāng)養(yǎng)老,帝不準(zhǔn)。

靖平五年,賀之靖再度上書,帝批:“準(zhǔn)?!?/br>
靖平六年,錦衣衛(wèi)奉旨南下,賀之靖被下詔獄。一個月后,流放千里。在礦山挖礦時,舊疾發(fā)作,跌下石階,身死。

前一刻還在溫暖的床上,后一刻就被拋尸荒野,顏少將覺得,他回去有必要找威廉談?wù)勅松恕?/br>
撐著身體從石堆上爬起,顏硯四處打量了一眼,荒涼、杳無人煙、溝壑縱橫、亂石堆,大致就是他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

顏硯用一秒鐘的時間對原身的實力,以及所處的環(huán)境做了一個大體的評估,果斷的決定,原路返回。

這倒不是顏硯不想乘機跑路,而是現(xiàn)實情況不允許。這里是荒郊野外不說,就憑賀之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顏硯十分肯定,他還沒走出山溝,就被野獸撕碎吃了。

右腿一抽一抽的疼,寒風(fēng)吹過,骨頭縫里仿佛針扎一般,是賀之靖早年征戰(zhàn)沙場留下的隱疾之一。

同是領(lǐng)兵打仗的人,顏硯很清楚,那些戰(zhàn)場留下的傷,是很難完全愈合的,而且年齡越大,弊端顯現(xiàn)的越多。所以即使是400世紀(jì),醫(yī)療發(fā)展已經(jīng)非常迅猛,他還是會在平常時時注意保養(yǎng)身體。

臘月時分,沒了青草覆蓋的群山裸露出灰溜溜的地皮。顏硯拖著一條半殘的腿,走走停停,終于在日落時分趕回了礦山。他擦了擦額間的汗珠,直起身體往山上望去。

高聳的山峰被攔腰挖斷,巖石雜亂的堆放在山腰前的空地上,空氣里滿是煙塵,一道柵欄前豎著一塊半新不舊的牌子,底下的柱子被灰塵掩埋了大半,上書:朝廷重地,閑人勿入。牌子旁邊站著一個灰衣人,投在地上的影子被夕陽拖得老長。

顏硯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往半山腰爬。

“你你你你你!”灰衣人看見顏硯后,一蹦三丈高,抖著手指他,“你沒死?”

顏硯皺著眉打掉他的手指,問他:“你怎么在這兒?之嵐呢?”

灰衣人叫胡徹,發(fā)配邊疆前是個秀才。

胡徹扯著他的袖子往里面走:“你再不回來,你家的之嵐就變成死嵐了?!?/br>
幾間破破爛爛的土房子前,聚攏著一對碰頭亂發(fā)、胡子拉碴的大漢。這些都是獲罪被流放到塞外的犯人。

這些平日里太陽一落,便早早去屋里歇息的犯人,今天卻一反往常,里外圍成三圈,吵吵嚷嚷,嘴里不三不四的叫囂著。

“脫,再脫!”

“奶奶的,這小子平日里看起來臟兮兮的,沒想到......嘿嘿?!?/br>
“吳二狗,小子倒是上??!”

顏硯遠遠地聽見這些污言穢語,神色驟冷,反手扯起胡徹幾步?jīng)_向人群。

“哎哎,你這會兒倒是著急了?!焙鷱夭铧c被他拽個仰倒,嘀咕道。

顏硯松開扯著胡徹的手,沉聲對眼前的一群人喝道:“讓開!”

礦山里的犯人,平日里的生活大多枯燥又單調(diào),今日難得有了額外的助興‘娛樂節(jié)目’,跟打了雞血似的,顏硯的話很快被他們的叫囂聲掩埋。

顏硯見此,回退兩步,借力俯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