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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四王爺便會退守邊城據(jù)守已圖大謀。”江季麟目光極淡,似乎在看寧長青,又似乎沒在看,“若是讓他看見我,你知道后果?!?/br>寧長青搖頭:“如果我說,你在這里是因?yàn)樘崆安煊X變異故而通報(bào)于我,讓我速速來迎,王爺自然不會怪罪。”江季麟目光微閃:“……你以為他會信?!”“若是王爺見著了季麟哥,想必以季麟哥的能力,有的是辦法說服王爺?!睂庨L青的頭仍是埋在江季麟頸側(cè),說話聲微有些悶,卻透出不加掩蓋的揶揄。江季麟眼角一跳,心里生出些悶氣。寧長青總讓他控制不住地生出怒火,總是讓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受到挑戰(zhàn)。“寧長青,你應(yīng)當(dāng)知曉,我身上背負(fù)著什么,你更應(yīng)當(dāng)知曉,我必須回秦國?!苯诀氲穆曇粲鷣碛?,“你這樣做,只會毀了我?!?/br>寧長青渾身一顫,身體不可抑制地發(fā)起抖來。“不……”他低低說著,直起身子,兩只胳膊撐在江季麟兩側(cè),目光緊鎖,“不,你相信我,相信我,我可以幫你,我不會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無論你要的是什么,我都會幫你!”江季麟半闔了眼,嘴角勾起一絲蔑意:“我不需要旁人相助,更不需要你的相助,因?yàn)槟悴粔蜻@個(gè)資格?!?/br>寧長青身處的位置,于他江季麟而言,并無利用的價(jià)值。那半闔著眼的模樣,像是一根極細(xì)的針,鉆進(jìn)寧長青的指縫,慢悠悠地轉(zhuǎn)。他急促地呼吸了幾下,手握出了一道道青筋。“如果,我能將齊凌取而代之呢?”江季麟倏地抬了眼:“你說什么!”寧長青一字一句地重復(fù):“如果,我能將齊凌取而代之呢?!”江季麟心里有一個(gè)答案呼之欲出,卻遲遲不敢說出口。寧長青替他說了出來。“季麟哥可以學(xué)得青蛇的易容術(shù),我就不可以?”他面上帶著笑,卻整個(gè)人透出一股子陰森感,那笑容半真半虛,恍若縹緲。江季麟手腕上的鐵鏈又呼啦響了兩下。怎么會……青蛇怎么會……江季麟有很多問題想不清楚。按照寧長青話中的意思,他從青蛇那里學(xué)了易容術(shù),雖然時(shí)間短想必不怎么高明,但多加練習(xí)假以時(shí)日仍舊可以以假亂真??砂凑涨嗌叩男宰?,殺寧長青不成還被關(guān)在牢里折磨成那般模樣,別說是教給他什么東西,不恨死他都奇怪。“你究竟對他做了什么!”江季麟面上露出分明的呵斥和審視。寧長青握手成拳,指甲深深陷在rou里。“季麟哥這么關(guān)心?果然是患難情深?!彼庩柟謿獾卣f著,眼底卻透出一絲委屈來。“你砍了他的雙臂,又弄瞎了他的眼睛,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教你易容術(shù)!寧長青!你敢做不敢當(dāng)么?”寧長青唇瓣抿了又抿:“我自然敢作敢當(dāng),只怕季麟哥不愿聽?!?/br>“放屁!”江季麟不可抑制地爆了粗口。話一說出來,他自己都愣住了。怎么會,說出這般放浪形骸的話來。他壓著嗓掩飾地低咳了一聲:“你說。”寧長青卻呆呆地看著他,突然笑了:“原來季麟哥也是會罵臟話的?!?/br>江季麟:“……”若不是這惱人的鐵鏈,他真的會撕了寧長青。寧長青眼見江季麟羞惱了,帶著笑撇開了這話題,伸手圈住江季麟,愛不釋手地摸著他頭頂?shù)能洶l(fā)。狹小的空間讓江季麟沒有躲避的空間,堂堂八尺男兒就這般被圈在九尺的漢子的臂間被順著毛兒……江季麟深知抗議無效,更甚者,反而會激的這混賬做出什么別的動作,只得咬牙受著,極力的忽視頭頂那每一幀動作間都透著無比曖昧的輕撫。“季麟哥,我前些日子細(xì)細(xì)看了從古至今殘酷的刑罰,甚覺新奇,有一種叫做梳洗,是用鐵刷子把人身上的rou一下一下地抓梳下來,直至rou盡骨露,最終咽氣。還有一種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顆腦袋,在頭頂用刀割個(gè)十字,把頭皮拉開以后,向里面灌水銀下去?!睂庨L青仍是輕摸著江季麟的發(fā)頂,神色間就像是再說什么很悠閑的事,“由于水銀很重,會把肌rou跟皮膚拉扯開來,埋在土里的人會痛得不停扭動,又無法掙脫,最后身體會從割開的那個(gè)口光溜溜的跳出來,只剩下一張皮留在土里。還有一種刑罰……”“別說了。”江季麟打斷了他,抬眼看向?qū)庨L青,像是第一次見到他般,“你對他用了什么刑罰?!?/br>寧長青突然伸手,遮住了江季麟的眼睛。他害怕,害怕那雙眼里透露出來的東西。那種失望,那種震驚,那種難以置信。他害怕……“我沒有,開始是打算的,但我給了他選擇,若是教我,我可以放了他,可他……”寧長青喉結(jié)動了動,怔怔地看著手掌隔開的江季麟的眼眸方向。季麟哥,你知不知你多受歡迎。身邊總是有那么多狂蜂浪蝶。而在他與季麟哥分開的那幾年,青蛇曾作為季麟哥的貼身侍衛(wèi),易容老師,與季麟哥那般不分晝夜地相處過。這讓他嫉妒,嫉妒的發(fā)狂,比嫉妒藍(lán)狐還要更嫉妒。更何況,青蛇察覺到他對季麟哥的心思后說了許多挑釁的話,字字如針。“他想趁著這個(gè)機(jī)會殺了我,給我的配藥方子里,有幾味相克,含有劇毒。季麟哥,我沒那么蠢,真的沒那么蠢,會全心全意信任他?!?/br>寧長青苦笑著,慢慢移開手,小心翼翼看著江季麟神色不明的眼:“他要?dú)⑽?,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季麟哥,你,別怪我?!?/br>“要?dú)⒛愕娜耸俏?,不是他。”江季麟淡道?/br>“是他。”“是我?!?/br>“是他?!?/br>“寧長青!是我要?dú)⒘四?,以前是,現(xiàn)在更是!”江季麟提高了音量,眉峰微蹙。寧長青沉默不語。良久,他低低地說了聲話,那聲音很低,極快便消失了。“沒關(guān)系……”江季麟聽清楚了。他無奈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shí)眼角已經(jīng)帶上了嘲笑的意味:“你真的很虛偽,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xiàn)在。”寧長青渾身一震。十年前……十年前的那場大火,燒死了寧長青的救命恩人。那個(gè)在他七歲時(shí)將他從荒誕無恥的父母手里救出苦海的老人。寧長青對江季麟提過這件事,那場大火發(fā)生時(shí),時(shí)正旱季,谷里的野草干枯,一點(diǎn)火星不經(jīng)意間便可引起一場大火來。那場大火的原因,五年前的寧長青并沒有多說,江季麟雖心中疑惑,卻也并沒有多問。此時(shí)突然提起,卻讓寧長青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