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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這東西比琺瑯彩盒金貴在哪里?”他語氣遠不如剛才囂張,顯然是被雁游露的手藝懾服,相信少年沒有騙自己。“除了斗雞的人之外,一般人拿它沒有什么用處,所以流佚民間之后,基本都被人拿了拆散單賣。我就見過幾根用這木架腿兒改雕的發(fā)簪。”“那這支杠就被扔了么?”光頭瞪著這兩根黑漆漆的支杠,總覺得里頭另有玄機。雁游又笑了:“先生眼力不錯。這支杠是純金擰雙股打造,因銀字與‘贏’同音,便鍍了一層銀。時間過去太久,銀表面氧化,所以發(fā)黑。也幸虧如此,才沒被毀去。這種架子如今差不多已全毀了,保存完好的非常難得。所以,我才說它比琺瑯彩盒更難得?!?/br>☆、18自負的許世年雁游所說的,是古玩的稀有性。一件古玩,若是絕品極品,或者有重大歷史意義,地位方不可撼動。但若只是一般的物件,那么相對于“孤品”來說,總是要遜色一些。哪怕“孤品”本身的工藝、價值其實不如這物件。換句話說,就是物以稀為貴。比如十幾年后被國外瘋狂炒作、數(shù)度被拍賣出天文數(shù)字的元代青花,便很好地證明了這一點。元青花花紋鮮明大氣,一改華夏瓷器花紋傳統(tǒng)的內(nèi)斂含蓄風(fēng)格,是華夏文物史上難以復(fù)制的精品。但在以前,知名度并不很高。90年代初,一位供職日不落國牛津大學(xué)、叫做蔣奇棲的考古學(xué)博士,出于某種目的,聲稱他考察了華夏、霓虹國、日不落等處的博物館后,認為華夏傳承至今的元代青花僅得三百件。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日不落國的博物館與私人收藏家,收藏著所有品相上乘、工藝精湛的元代青花。言下之意,哪怕是華夏本土,所收藏的都是次品。幾年后,日不落倫敦佳士得拍賣行以折合兩憶三千萬人民幣的天價,競拍出“鬼谷子下山”圖案的元青花瓷罐,震驚中外,元青花的名氣從此一炮打響。之后,蔣奇棲的“考據(jù)”被國內(nèi)元青花研究專家奉為圭臬,華夏更是掀起瓷器收藏?zé)?。佳士得趁勢又主持了幾場以元代青花為主的拍賣會,均以過億的天價成交,且基本被華夏人高價拍得。在這場收藏的狂歡盛宴里,華夏人以遠遠高于古玩本身的價值回購了祖國失落的珍品。最大利益收獲者卻是提出“三百件”理論的蔣奇棲博士之同胞、日不落帝國人,個中原由,實在耐人尋味。雖然幕后少不了拍賣行的造勢與推波助瀾,但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有蔣奇棲的理論支撐,元青花才被炒作出天價——只有三百件哪,買一件少一件,既然有拍賣的,還不快買買買!“吃獨食”的想法,不單只是小孩子有,某些時候,大人其實“獨”得更厲害。再加上拍賣行刻意炒作,把狂熱氣氛推到最高點。置身其中,人們不免喪失了判斷能力,盲目跟著大流走,發(fā)自內(nèi)心地相信元青花確確實實只剩下三百件。其實,只要稍稍冷靜一些,就能發(fā)現(xiàn)這理論的可笑之處:該博士不查資料不研究史書,只轉(zhuǎn)轉(zhuǎn)博物館就得出結(jié)論,并且數(shù)字還如此精確,天下哪兒這么容易的事?要知道華夏曾經(jīng)歷慘烈戰(zhàn)火,當(dāng)年外國勢力明搶暗奪,無數(shù)珍寶流落海外,除被外國博物館收藏的數(shù)十萬件之外,余下皆不知去向。哪怕元青花當(dāng)年有官方造冊統(tǒng)計數(shù)目,到如今也不可能做為參考。就連終身研究史籍華夏本土的學(xué)者,都沒法斷言某代某種古玩的準(zhǔn)確數(shù)目,一個外國人,只花一兩年的功夫就得出如此妙論,委實不可思議。偏偏還被不少學(xué)者當(dāng)成堅信不疑的論據(jù),教人頗為無奈。不過,雁游倒沒有像那蔣奇棲博士一樣說謊。這種紈绔子弟挖空心思專為斗雞設(shè)計的架子,連他以前都沒見過完整的套件,還是某次在琉璃廠偶然發(fā)現(xiàn)一支花梨木簪造型與別不同,順口多問了一句,才從老前輩的口中知道由來。以當(dāng)年琉璃廠藏品之豐富,也不見這東西,足以說明它有多么難得。單論工藝論價值,它或許比不上琺瑯彩盒,但若論獨特性,卻絕對是獨一無二。光頭聽罷雁游的介紹,急不可耐地問道:“怎么看得出這是金子?”“這個容易?!?/br>雁游讓小張拿了張粗砂紙過來,輕輕在接榫不顯眼處摩擦。片刻之后,該處果然露出了黃澄澄的底子,泛著黃金特有的光彩。接過架子,光頭用指甲掐了幾下,立即眉開眼笑:“沒錯,是真的。哎呀,小伙子,你真是好眼力,這么件好寶貝也能被你找出來——老板,你快開個價,要多少錢?老板,老板?”址以雁游輕輕推了一下,被這一系列轉(zhuǎn)折搞得目瞪口呆的陳博彝才醒過神來,定了定神,說道:“這物件我沒賣過,要不你照著同年代的古董筆架給吧,三百元拿走。”“成,便宜!”光頭麻溜兒地數(shù)了一疊錢遞過去,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那訓(xùn)雞架,對旁邊的跟班說道:“馬上找家金店把它擦干凈啰。過幾天請客時,我就拿它震震那群臺商,一個兩個明里暗里地笑我是暴發(fā)戶,炫耀他們家往上數(shù)有幾代富人,家里收藏了多少好東西,當(dāng)我聽不見哪?嘁,一個破海島能有什么好玩意兒,還不是當(dāng)年老蔣逃命時搜羅過去的。我就把這擱著給我丫頭搭積木玩兒,等把他們請到家里,就說小孩子喜歡索性就拿給她折騰。讓他們知道,老物件供著不算啥,拿出來隨手用才叫有派頭,保準(zhǔn)他們啞聲!”光頭說笑一陣,樂呵呵地走了。陳博彝站在原地,手里抓著那疊錢,卻動也沒動,依舊呆愣愣地出神。好半晌過去,他才完完全全回過神來:“小雁師傅,你這眼力,真是絕了。我陳某人平生只佩服過一位學(xué)術(shù)界的前輩,你是我第二個佩服的。我是三生有幸,才能請到您這樣的師傅啊。”古玩這行雖然也講輩份講師承,但更推崇實力。遇上眼力超群之人,哪怕是公人的老前輩,也會親親熱熱地叫你一聲小后生。這類贊譽,雁游以前聽得多了,并不放在心上。當(dāng)下只笑著搖了搖頭:“哪里,是陳老有好物件,我碰巧提了一兩句罷了?!?/br>“小雁師傅,你忒謙虛了。這東西在我店里放了一兩年,來來往往見過的人不下上千個,誰也沒看出它的來歷,偏你看出來了,如果這不算本事,那我真不知道什么叫本事了。”陳博彝感慨片刻,忽然又想出個疑問:“對了,你怎么知道我還收著它的木底架子?”雁游剛才目光往那盆栽上一掃,在看穿了這東西的來歷之余,還有一種玄妙的感覺,認定它的另一分部件就在附近。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