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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姓許的祖宗十八代。但對方明顯心狠手辣,他不敢表露任何不滿,只得乖乖說道:“是有人給我出的主意……我就一個挖土的,想的無非是多賺點錢。兩年前我無意間找到一條門路:一位外國人肯出高價收購古玩,只是一般的他看不上眼,指定非要珍品不可。但現(xiàn)在哪兒來這么多好東西?我扒拉了好幾處地方,才有三四件勉強入他的眼。我不甘心斷了這條線,就想辦法到處收購。結果大半年前,那外國佬在華夏的中間人給我出了個主意,說北平大學里有位英生教授,祖上是宮里出來的人,收藏的東西都是無價之寶,若我能弄到一件半件,就是天大的造化,他會給我下半生吃喝不盡的錢?!?/br>聽到這里,許久沒開口的“小謝”突然說道:“你找不到接近英教授的辦法,就轉(zhuǎn)而向他的遠親許世年下手?”脫去之前偽裝的口音,現(xiàn)在的小謝語氣嚴厲而極有壓迫感,那份氣勢完全不是年輕人該有的。但王豹無暇細想,連忙說道:“對……這也是那人教我的。他說英生脾氣古怪,但如果我能拿住了許世年的軟肋,就能逼他就范?!?/br>“哦?據(jù)我所知,對英教授來講,許世年還算不上軟肋?!笨v觀近來所見所聞,英老會在許世年撈過界時斥責他并維護他,但若是碰到底線,英老絕不會姑息。而藏品,就是英老的底線。王豹本來還存了幾分僥幸,想混瞞過去。沒想到對方竟知道得這么多,完全同那中間人教唆他時所說的一模一樣。遂不敢再有分毫隱瞞,結結巴巴說道:“那人也知道這點,他教我的辦法是……是……先給姓許的下套,留存證據(jù),再讓他要脅英生。如果英生不從,就、就說是他授意許世年倒賣古玩出境,屆時他必定身敗名裂,甚至還會被判刑。許世年交易的照片,其實是為間接指證英生而準備的?!?/br>☆、第33章許世年的流放慕容灰原本一邊聽供詞,一邊隨手用燒紅的電烙鐵去戳一塊小松香,把棱棱角角的表面點得坑坑洼洼,同時利用那味道不斷刺激恫嚇王豹。正玩得不亦樂乎,忽然聽到王豹說自己不但受人指使鎖定許世年,更還意圖讓英老身敗名裂,頓時驚得差點兒摔了手里的東西。眼疾手快把差點燒穿了衣服的烙鐵撈起放在一旁,他與雁游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與凝重。其他人聽到這消息,或許只會大罵那幕后黑手歹毒,但他們對江湖事知之甚詳,自然能看得更深一層:這人能找到王豹這樣的盜墓賊施展連環(huán)計,足見對江湖手段了解頗深。尋常江湖人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免得結下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貽禍無窮。但看那中間人定下的這條毒計,卻是完全不給英老選擇的余地。這般狠辣,那人會否是英老的仇家?“那個中間人叫什么名字?許世年交易的照片又哪里?”“照片沒有沖印,底片就在我包里。至于那中間人,我沒見過他,也不知道名字……起初是由人牽的線,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之后我們都是電話聯(lián)系,隔一段時間他就會換一個號碼。就連交易,也是由他指定地方。譬如說某間公共澡堂的儲物柜某號,我把東西放進去后,拿走事先放在那兒的現(xiàn)金。每一次交易的地方都不相同?!?/br>這人行事,還當真滴水不漏。雁游眉關越蹙越緊:“仔細想想,你們打了兩年交道,難道就沒有一點蛛絲螞跡?”王豹茫然地搖了搖頭。嗅著依舊濃郁的松香味,他嚇得都幾乎都快哭出來了,生怕說不出什么有用的答案,被這兩個小魔頭一怒之下給炮制了。搜腸刮肚,他拼命回想,把一切能想到的全說了出來:“這人也是四九城的口音,聽著大概四十上下吧,說話倒是很和氣……對了!有一次我打電話過去,聽見轟隆隆的聲音,我問他是不是打雷了,他說是飛機起飛!”飛機?雁游回憶著之前買來仔細看過的新地圖,記得目前城里只有一個機場,那附近似乎都是郊野農(nóng)舍。“把你們做過交易的地點給我,還有所有電話號碼?!?/br>“好好?!蓖醣B忙點頭,當即報出四個地址與一長串號碼。雁游不認識膠片,便示意慕容灰去搜,又用招待所里的鉛筆把王豹所說的一一記下,準備逐一查證。這年頭國家對民間古玩交易控制并不嚴格,他就不信,這人真能一直小心翼翼,始終做到天衣無縫。寫罷,他將紙張收好。出神片刻,又取過另一張白紙寫了起來。慕容灰好奇地伸頭看了一眼,頓時被那手端麗的繁體小楷給震住了。雖礙于情形不便出聲夸張,卻是連連比了好幾下大拇指。王豹將知道的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自認為態(tài)度已經(jīng)夠老實了,卻半晌沒聽到兩人說話。不禁忐忑道:“二、二位,知道的我可都說了。我就是個小卒子,一時貪財才做下這些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誠心悔過了,求您二老千萬高抬貴手啊?!?/br>“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樣,只是要你在這里多待一會兒?!毖阌问掌鸸P,把那張紙放在茶幾上,示意慕容灰收拾東西一起離開:“走?!?/br>慕容灰瞟了一下布簾飄搖的窗戶,又看了一眼被捆得結結實實的王豹,揚眉一笑,盡顯少年英氣:“行,我先下去。”“好。”雁游知道多半是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樣,但當著王豹的面,卻不便細問。王豹不知就里,聽著兩人一前一后遠去的腳步聲,開關門聲。等聲響漸行漸遠消失在走廊近頭時,他才確認那兩人并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放過了自己,頓時虛脫一般松懈了筋骨。剛才神經(jīng)高度緊張時并不覺得,現(xiàn)在注意力一分散,他立即覺得渾身上下都疼得要命。也不知是那扮豬吃老虎的小謝,還是另一個人動的手,這繩子捆得真特么緊,人家廚師做的是骨rou相連,他這卻是快被勒成骨rou分離了。幸好他還有同伴在下邊。剛才說話用了多少時間?一個小時總該有吧,只要再捱過一個小時,他們肯定會上來查看,解救自己。話說回來,那倆小子雖然心眼多,卻似是不懂道上的規(guī)矩。幫人出頭,竟只是問清楚前因后果就走了,也沒給自己來點兒什么“紀念”。哼,也幸好那是兩個雛兒,才免去了自己的皮rou之苦。等他脫了困就去找那姓許的,不但今天吃的苦要那廝統(tǒng)統(tǒng)受回來,還要按道上規(guī)矩給對方留個終身難忘的紀念!至于那倆小子,他也絕對不會放過!王豹又是慶幸又是切齒,一刻不停地咒罵著許世年和那倆小子。過得片刻罵累了剛想歇口氣,卻突然聽到大門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