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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汪狂吠了起來,接著又是附近人家的狗子們接二連三地叫了起來。 虞家眾人一怔,都側起了耳朵往外看,不久就聽到人喧馬嘶的聲音。宣軒先道:“我出去看看?!?/br> 然而不等他走出房門,就聽一個洪亮聲音道:“北衙兵馬追捕盜賊,各戶百姓不許鼠竄外出,安坐家中等待搜查!” 北衙兵馬,負責皇城守衛(wèi),直接聽命于皇帝。宣軒驚疑道:“什么盜賊用得著北衙來追捕?更何況這事兒我怎么半絲風聲也沒聽聞???” “囡囡,你去內室陪伴燕娘,她現在受不得驚嚇?!庇堇蠣數ㄗ匀舻胤愿烙蓍?。 虞楠裳答應一聲,帶著蘇子去了。 “咱們繼續(xù)吃繼續(xù)喝,反正和咱們不相干的?!庇堇蠣斢终泻粜搴托帯?/br> 宣叔跟虞老爺跟久了,早學會他主人的處變不驚。宣軒卻是不行,瞅著外面哪里還能吃喝的下去。 虞楠裳帶著蘇子進了內室上了炕,緊挨著傅晏坐下??纯此€是那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伸手試試他額頭,倒是溫熱了些——之前她喂藥那會兒冷冰冰的,好不讓人懸心。 不多時,就聽大門被砰砰敲響。 外面似乎來了不少人,火把映亮了窗欞。就聽到有人厲聲詢問著虞老爺:“誰是戶主?姓甚名誰?你呢?……你是京兆尹捕快來這里做客的?腰牌何在?……” 蘇子從窗戶縫里往外瞅瞅,告訴虞楠裳:“他們拿著張畫像和老爺比對……” 一時外面的人往屋里走來。就聽見虞梅仁道:“屋子里有生病臥床的女眷,不便見人……” “便是生孩子的,今兒個也得見!” 門簾被粗暴地扯開,蘇子嚇的一頭鉆入虞楠裳懷里。 進來的是幾個人高馬大的兵士。全付鎧甲與兵器讓他們看起來煞氣逼人。然而等他們看清燈下的虞楠裳,眼神兒頓時直了直,渾身的煞氣也收了一收?!翱瓤?,”為首的兵丁清清嗓子,勉強把目光從虞楠裳臉上挪開,看看戶簿,道:“虞楠裳?” “是我。”虞楠裳輕聲應答。 “蘇子?” 蘇子卻嚇得不敢出聲兒。虞楠裳替她回答:“是她?!?/br> “怎么還有一個女人?戶簿上可沒有!” “大人容稟?!庇堇蠣敳换挪幻Φ溃骸斑@是我買的一個妾室,是我疏忽了,還沒來得及去里正處登錄入戶簿。哦,她的賣身契等我取出來請大人過目。” “不必了!”為首的兵丁裝作是在打量床上那人,實際眼角余光又黏到了虞楠裳臉上——對于床上那婦人他只大概有個印象,高聳的發(fā)髻、雪白的小臉兒,依稀也是個美人兒。 虞楠裳則一直大大方方地撲閃著眼睛看著他們,兵丁們卻給看的有些腿軟,也有些自慚形愧,覺著多接近這女子一步都是冒犯…… “行了,去其他屋舍再看看!”他們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第4章 傅晏的忍 前前后后折騰了有一刻鐘,屋里屋外都看過,甚至馬廄都去轉了一頭,這群人終于離開去了別家。街巷中的sao動一直持續(xù)了有半個時辰,才徹底安靜下來。宣軒早坐不住了,等外面封禁一解除他立刻告辭離去。 蘇子收拾廚房,虞楠裳已將一鍋米粥煮的稀爛,把最上面的米油舀了滿滿一碗,端去正房。 傅晏依舊沒一點醒的跡象。喂他吃后虞楠裳和爹爹商量:“她來到咱家也沒帶什么衣服箱籠,我明天先去扯幾塊布給她做幾件衣裳。后面再慢慢地置辦些起居物什。娘留下的東西,我私心是不想給別人用的……” “他病成這樣,哪里用得著什么衣服物什?!庇堇蠣斦f:“這些你都不用cao心,他需要的時候爹爹會置辦的?!?/br> 虞楠裳想想也對。又道:“那今晚,女兒和她一起睡,也好照顧她?!?/br> “不行!我和他一起睡!”虞老爺失聲道。 虞楠裳給自己爹爹這迫切勁兒驚了一驚:這一邊說著不要不要一邊急切成這個樣子,哎呀爹啊,原來你是這樣的爹! 虞老爺回過神來,看看女兒驚異并戲謔的眼神兒,一張老臉頓時漲的通紅,想要解釋卻又沒法解釋。只能捏了額頭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回屋去睡吧。” 虞楠裳笑著應是,收了碗筷回廚房。 蘇子已燒出滿滿一大鍋熱水。虞楠裳冷熱水摻和,調的溫度合適,用兩個大盆盛了,端到正房中供爹爹和燕娘洗漱,這才回自己屋。 虞家五間正房之后,還有一個后院。后院也和前院一樣,東西各兩間廂房。東邊的廂房是虞楠裳和蘇子一起住,西邊的廂房放置一些雜物。北墻根下,建著馬廄。至于宣叔,他睡在前院的西廂房內,以便看家護院。 虞楠裳的閨房連著廚房,和廚房之間有一道小門貫通。挨著廚房的墻下有一鋪小炕,廚房的爐灶煙道正從炕下經過。這半天煮餃子燒熱水已經把炕燒的熱乎乎,一點都不冷。虞楠裳和蘇子洗漱一番上了炕,蘇子今天受了驚嚇,很快就睡去了。虞楠裳卻就著燭火做繡活做到三更天,才歇了。 那邊虞老爺凈了面漱了口濯了足,施施然開了柜子另取了一床被褥鋪設到傅晏旁邊——他家里這鋪炕大,睡他們倆人綽綽有余。剛想睡突然想到一事,心下不由得膈應的慌。 虞老爺生性/愛潔。每天上午吃完早餐后雷打不動到隔壁街上南邊人開的湯館泡湯。可是眼下躺在自己炕上,用著自己被臥的傅晏,自被謀害以來應是沒有好生洗漱過……別的倒也罷了,可是那雙腳……一路奪命疾跑,多么高貴的玉趾也免不了沾染凡塵臟臭……虞老爺糾結許久,到底親自擰了手巾把子,閉了氣兒捧了貴人玉足細細伺候。 這雙腳粗糲開裂,還長著厚厚的繭子,宛如那鄉(xiāng)下老農的腳。虞老爺卻知道,這是傅晏在北疆七年,風霜雨雪刀山火海里磨煉出來的。想到他以皇子之尊,十三歲奔赴北疆前線,從無一兵一卒可用,到收服北疆人心、把北方蠻族原逐千里,虞老爺到底是生了幾分敬佩之心,擦拭的動作也輕柔細致許多。 毫無預兆地,那大足突然從他手中掙開,沖著他面門踢去! 這一腳凌厲狠絕,用勁兒十足。好在虞老爺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也是練過的,當即仰身后倒,又一個利落的翻滾躲開。 然而身形還沒穩(wěn),眼角余光中傅晏矯捷地蹂身而上,五指怒張,直掐向他的喉嚨! “殿下,自己人!”虞老爺吃力地擋住傅晏的手。 傅晏聽聞這一聲,動作略緩,卻還是格開虞老爺的手,捏住他喉嚨才停下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虞老爺感覺自己脖子后面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殿下,我是虞梅仁。是荻陸將殿下交于我,這里是我的家中?!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