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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人好像飄起來了一樣。”隨著鄭來儀的解釋,在場所有人都清晰看到鄭來儀身體的變化——就像是電影在播放時卡住了一般,虛空中浮現(xiàn)了另一個鄭來儀,兩道既清晰又模糊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又分開,詭異得好像是鬼片。沏茶人不在意地?cái)[擺手,說:“沒事沒事,單純因?yàn)殪`魂離開身體太久,重新回去之後的一點(diǎn)點(diǎn)小毛病而已?!?/br>“那放著不管會有什麼後果嗎?”“嗯——你這個可能稍微有點(diǎn)嚴(yán)重,不過還好,我加強(qiáng)一下你的靈魂和身體之間的聯(lián)系就行。”“是嗎?”說完,他也不著急讓沏茶人幫他解決問題,反而是看向江明鏡,皺眉道,“你還沒搞定?”再看向男生,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真要消失?”突然間被搭話,別說男生了,江明鏡自己也沒反應(yīng)過來。鄭來儀也沒非要得到回應(yīng),他把頭轉(zhuǎn)過來,問沏茶人:“我想回來,行嗎?”“回來哪?”“這里。”沏茶人搖頭。“回去了就是回去了,這里只是一個停歇休憩的場所而已,不是你該回來的地方。”“是嗎?”手往後一指,鄭來儀說話的聲音平淡得可怕,“可是這兩人不是在煩惱嗎?那我回來這里,把身體給‘守候靈’,他們離開,我如愿以償,皆大歡喜?!?/br>話一出口,江明鏡跟男生都坐不住了。“你在說什麼?”將鄭來儀往後一拉,身子擋住他和沏茶人之間,江明鏡忍不住對著鄭來儀大吼,“不懂事的一個就夠了,你來瞎湊什麼熱鬧!”確實(shí),他想要他的小鬼回來,可這不代表他希望鄭來儀消失,這種卑劣的事情他做不到!男生直接一腳過來,把人踹倒,也不顧這有多危險,居高臨下地俯視鄭來儀,說:“你是白癡嗎?還是傻子?既然決定回去了,就好好活下去,別把人生想得那麼簡單想丟就丟!”呆在這的歲月有多寂寞,男生比誰都清楚,可哪怕他再想逃離那種苦痛,他也不會拖別人下水來代替他受苦。鄭來儀卻一點(diǎn)都不在意自己被怎麼對待,看著那適才還爭執(zhí)到死去活來,眨眼間卻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兩人,他起身,拍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塵,冷靜地說:“我只是提供一個最簡單、最合理的方案而已,為什麼不可以?要我真是白癡或傻子,我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鞭D(zhuǎn)頭面對男生,他的眼神冷清如水,“你和我的經(jīng)歷很像,那你該知道這種人生我并不想要,我只是很單調(diào)得過著每一天而已,活下去或是死,對我來說都沒太大區(qū)別,唯一的區(qū)分只是哪種方式更適合我而已。”視線移到了江明鏡臉上,“當(dāng)初會選擇自殺,只是剛好有個好理由擺脫這無聊的生活而已,可是後來看到你們兩人的相處,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還有這種生活方式,這讓我有了想繼續(xù)活下去的想法,想著會不會跟你一樣,守著一份信念,最後實(shí)現(xiàn)?!?/br>“既然這樣,那你就活下去。”男生這麼說。鄭來儀笑了。“我畢竟不是你,我們再像也不是同一個人,哪里能比?”深深吸了口氣,鄭來儀像是要將心里積壓的所有灰暗趕跑一樣,用了全部的力氣呼出胸中的那一口氣,“所以我想了又想,還是把他還給你吧,那是屬於你的生活,不是我的,我搶了也沒用?!蹦菑埳n白的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消瘦,可是此時卻盈滿了柔和的線條,美麗如圓窗外的明月。不是消極想死,也不是妥協(xié)放棄,他真的是這麼想的,他真的是這麼認(rèn)為的,所以他才提出了這個荒謬的提議——他想要成全江明鏡他們!但江明鏡他們怎麼會同意!將人往門口推去,江明鏡低吼:“回去!”鄭來儀避開他的手,甚至反手將人推向男生,頓時那兩人跌作一團(tuán),而他則轉(zhuǎn)向沏茶人,說:“怎樣,這個提議不錯吧?我代替他成為守候靈,他取代我回到人世,既最大限度地降低破壞秩序的可能性,又充分實(shí)現(xiàn)了所有人的念想,不錯吧?”沏茶人問:“實(shí)現(xiàn)所有人的念想?包括你?”“嗯,包括我?!鳖^頂著沏茶人的肩,鄭來儀說話的聲音里都帶著笑了,“再次回去之後我發(fā)現(xiàn)了,比起回去那個地方,我更想呆在這里?!毖弁弦惶?,視線里塞滿了沏茶人白皙的肌膚,“你泡的茶很好喝,我跟那個人不一樣,比起酒,我更喜歡喝你的茶?!?/br>沏茶人嘆了口氣。“早知道就該把你呆在這里的記憶抹得徹底些,免得你回來給我提這麼個難題?!?/br>“少來了,給我機(jī)會恢復(fù)記憶的不就是你嗎?”依靠著沏茶人柔軟的身體,鄭來儀不由得把剛才進(jìn)門時未出口的話說出來,“你個老狐貍,就會裝。”沒去計(jì)較鄭來儀的出言不遜,沏茶人抬眼看向狼狽的江明鏡和男生,說:“事情就是這樣了,如何,要考慮看看嗎?目前看來這個提議是最好的了?!?/br>☆、36金色的陽光肆無忌憚地從天而降,橫沖直撞地闖進(jìn)眾人的視線,占據(jù)了每個角落,毫不謙虛。在這麼張揚(yáng)的時刻,鄭家別墅又爆發(fā)了新一輪大戰(zhàn),要不是其他住戶的房子離這里還有段距離,怕是早就被投訴了N多回了。站在餐桌前,穿著剪裁得體的西裝的江明鏡滑稽地圍著圍裙,一手叉腰,一手鍋鏟,吼道:“鄭、來、儀!今天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肯吃飯?”循著江明鏡的視線,明亮的光線聚焦在一個白皙少年……不,這該是青年了,經(jīng)過這麼些年的進(jìn)補(bǔ)加不斷的營養(yǎng)補(bǔ)充,原本才一米六的身子抽長了,瘦弱的身體也逐漸豐腴了些,變得有彈性了許多,從蒼白轉(zhuǎn)變成白皙的皮膚上還帶了些健康的光澤,看上去活脫脫就是個青春的小夥子,放出去外面,不說萬人迷,至少也是能勾搭幾個小姑娘回來的。可是鄭來儀就是鄭來儀,無論過了多久,任性張狂的本性是不會變的。“之前吃過了,我不想再吃同樣的菜。”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氣死人的話,鄭來儀看都不看桌上的東西,只是望著站在面前的廚師,用行動告訴他——少爺我不、滿、意!做了個深呼吸,江明鏡在心里告訴自己——別生氣別生氣,好好說,生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千萬別……“不過要是你把昨天帶回來的酒拿出來給我喝一杯,那我勉強(qiáng)能吃下肚?!?/br>“啪”,神經(jīng)很乾脆地崩斷,江明鏡忍無可忍地大吼:“你給我吃飯!再想偷酒喝,我把酒柜砸了!”鄭來儀撇了下嘴,很不爽地瞟了江明鏡一眼,手硬是動都沒動一下。說不吃就是不吃。見鄭來儀這麼孩子氣的舉動,驀地,江明鏡覺得有些好笑。這小鬼,怎麼到現(xiàn)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