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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所以才讓祁驍先跟百刃通個氣兒,沒想到卻碰了個軟釘子,不過還好,無關(guān)大局,敦肅長公主看著祁驍慈愛一笑,“也沒準(zhǔn)他的性子就是這樣呢,說白了,身為質(zhì)子,脾氣大多不會多好的?!?/br>祁驍一笑沒說話。戌時(shí)后宮就要下鑰了,祁驍不便久坐,陪了敦肅長公主兩盞茶就出來了,晚間月朗星稀,涼風(fēng)習(xí)習(xí),別有一番景色,祁驍沒乘轎輦,只沿著千鯉池慢慢的往海晏殿走,江德清忖度著祁驍是近日心事重不想早睡,猶豫了下低聲問:“殿下……要不讓他們先退下,奴才陪著殿下在這邊逛逛?”祁驍點(diǎn)點(diǎn)頭,江德清轉(zhuǎn)過身將宮人都打發(fā)了,跟著祁驍沿著水上游廊繞了一圈,祁驍半晌沒說話,忽而道:“那個百刃……”江德清沒想到祁驍還在想這事,一笑:“殿下,憑他如何呢,您不是說了么,不管世子殿下是什么態(tài)度,都耽誤不了您跟嶺南郡主的好事。”祁驍根本就沒在想同嶺南的婚事,讓江德清一岔回神兒了,搖頭一笑:“無事,罷了,夜也深了,先回去吧。”江德清連忙答應(yīng)著,提著燈籠讓祁驍小心著腳下,偏生他只顧看著祁驍,下橋的時(shí)候一個趔趄險(xiǎn)些摔了,幸得祁驍一把將人扶住了不曾跌倒,只是將燈籠掉在河中了,江德清連忙跪下請罪:“奴才老眼昏花了,奴才……”“罷了。”江德清是當(dāng)年伺候武帝的太監(jiān),將祁驍從小服侍到大,祁驍哪里會認(rèn)真發(fā)作他,擺擺手,“別鬧這虛禮了,我乏了?!?/br>“是是?!苯虑暹B忙爬起來,左右看看躬身道,“殿下稍等會兒,奴才先去那邊取盞宮燈……”祁驍不耐煩等,搖頭道:“這么大的月亮,依稀的看得清了,就這么走吧……”江德清剛失儀,不敢再違逆祁驍?shù)囊馑?,躬身扶著祁驍下了橋,兩人一路往海晏殿走,半路?jīng)過竹林海時(shí)祁驍腳步一頓,江德清抬頭疑惑道:“殿下……”“噓……”祁驍薄唇微抿,透過竹葉沙沙聲,他依稀聽見了竹林中有人說話的聲音……祁驍自幼習(xí)武,耳力比常人好,比起上了年紀(jì)的江德清自是強(qiáng)的多了,祁驍示意江德清噤聲,自己慢慢的往竹林中走了兩步,若他沒聽錯,剛才那是百刃的聲音……竹林中百刃拉著一人的袖子壓低聲音道:“沒事……他大約只是臨時(shí)起意同我說了兩句話,我是什么身份他自然是清楚的,好好的,白白沾惹我給自己找麻煩么……”“早先就聽我父親說過,太子殿下看似尋常,其實(shí)最是個城府深的人?!北话偃欣娜吮硨χ铗敚⑽㈩h首,壓低聲音囑咐,“這樣的人我們?nèi)遣黄?,以后躲著些罷,明日我出宮去見他們……世子有什么話要帶給王妃嗎?”百刃的眉眼被月色銀輝映的越發(fā)清秀,只見他眼神黯淡,苦笑搖頭:“沒有……以后不必再跟母妃提起我,我如今成了一枚棄子,不知有生之年還回不回得嶺南,少提我一句,母妃大約少思念我一分……以后天長日久,母妃若能忘了我就最好了……”那人聲音抬高了些許,大不忍道:“世子莫要自輕,日后……總有見面的時(shí)候,世子好好待自己,王妃才能安心?!?/br>百刃疲憊點(diǎn)頭:“你放心,為了母妃和jiejie我也會好好待自己……朝歌,幸虧還有你……”祁驍眉頭微皺,月前他曾翻看過嶺南一行人的名冊,朝歌,朝歌……祁驍心中一動,岑朝歌,嶺南文相的長子,東陵百刃的伴讀。白日間岑朝歌就跟在百刃身后,因他比百刃高出半頭來,且面目俊朗,祁驍也有些印象,卻沒想到這個伴讀竟是百刃往外傳消息的暗哨,祁驍不欲打草驚蛇,正欲抽身時(shí)只聽百刃聲音暗啞,低聲呢喃:“要是再沒有你,我真是撐不下去了……”祁驍驀然轉(zhuǎn)頭,只見夜色下岑朝歌將百刃摟在懷里,低下頭在他額上安撫親吻,柔聲道:“放心,你就是心思太重,平日里跟我都繃著,這樣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多好……”百刃眼眶微紅,大悲下卻也自持的很,側(cè)過臉抹去眼中潮氣,啞聲道:“回去吧……那些人一會兒尋不見我就要追究……”岑朝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湊近了在百刃眉心上親了下,轉(zhuǎn)頭往竹林西邊去了,百刃依舊站在那一直看著岑朝歌走的方向,不知過了多久才摸了摸額間岑朝歌剛吻過的地方,轉(zhuǎn)身往東面昭德殿去了。竹林的北面,透過層層竹葉的遮掩,祁驍將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月色下祁驍眼中皆是戾氣,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為人冷淡?因?yàn)槌闪速|(zhì)子所以心緒不佳?呵呵……剛才對著岑朝歌他可是親熱的很呢。江德清跟在祁驍身后也看明白了,低聲問:“殿下……要不要吩咐探子們?nèi)ッ???/br>祁驍眼中抹過一絲陰冷,搖頭:“不必,明早去跟姑母說,我想好了……偏要娶百刃的嫡親jiejie,柔嘉郡主?!?/br>☆、第四章翌日,城北嶺南王府中,百刃看著手中密報(bào)面色蒼白,他身旁一謀士見了心里一動,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可是王妃那邊……”“不是?!卑偃薪吡合滦念^不安,低聲道,“是jiejie,他們……想將柔嘉送給太子做妾……”謀士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沉聲道:“殿下以后常住京中,將郡主嫁來倒也沒什么不妥,殿下身份特殊,一行一動都有人看著,能有個人在外面替殿下打點(diǎn)是最好不過了,只是……嫁與太子,實(shí)在不是一招好棋?!?/br>“不是嫁給誰的事,柔嘉怎么能給人去做妾?!”百刃眉頭緊鎖,又將密報(bào)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面色越發(fā)陰沉,“欺人太甚……”謀士苦笑一聲:“殿下,別怪臣下放肆,不說現(xiàn)在,就是以前咱們勢強(qiáng)時(shí),咱們的郡主也做不得他們儲君的發(fā)妻的?!?/br>“他們心思毒著呢,用聯(lián)姻鞏固關(guān)系可以,但這太子的正妻,他們怎么可能讓咱們嶺南的女子來做?”謀士嘆口氣,“單是一個嶺南王妃他們大概還能容忍,但日后王妃生下嫡子,他們怎么會容忍皇儲身上有嶺南的血脈?”這些百刃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別人也就罷了,他同柔嘉一母同胞,如何甘心jiejie跳入火坑?百刃抬頭定定的看著謀士,壓低聲音道:“董先生……你是看著我和jiejie長大的,你也不忍心jiejie命苦至此吧?我如今孤身一人在這里,萬事也只能同你商議了,這事……可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董博儒為難的看著百刃,其實(shí)他心里更希望柔嘉能來,正同他剛才所說,百刃在皇城中太被動,朝中忌憚著他們,平日里客客氣氣,但沒一人會為他們著想,皇帝雖面上對百刃不錯,又是賜府邸又是賞東西,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