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笑就cao｀你?！比珠惷嫔下冻鳇c(diǎn)嫌棄的表情，松開唐景旭的手，摸了摸被甩過耳光的左臉。

“疼嗎？”唐景旭問。

戎閻放下手，沒答話。

“都紅了，肯定疼。”唐景旭又去拉戎閻的手，“所以啊，你以后控制著點(diǎn)，少打我。”

“不疼。”戎閻甩開唐景旭的手，瞪他一眼，將頭扭回去，皺著眉沉默一會，又說，“她是喜歡我才打我。”

唐景旭：“……”

抱歉，我真沒看出來她哪里喜歡你。

戎閻側(cè)頭看他，冷冷道：“你那什么表情？心里想什么，說出來，敢撒謊就死定了！”

“我在想，那你打我是不是也是因?yàn)橄矚g我？”

戎閻面色微變，眉頭猛一擰：“沒有的事！你少自作多情！”

唐景旭挨了那么多cao，早摸清這人脾性了。嗯，看來是真喜歡他了，只是表達(dá)方式有些奇葩。這要不是他皮糙rou厚膽兒肥，換了別人不被打死也被打跑了，哪還可能站這兒聽他說這些話。

唐景旭看看戎閻那渾身別扭的樣兒，再想想安桐，不知怎么的，一個(gè)念頭突然冒出來。

“你倆是雙胞胎？”

“沒長眼睛嗎？這還用問！”

唐景旭盯著他臉上的巴掌印，又不確定了：“你大還是她大？”

“我大！”戎閻惡狠狠瞪著唐景旭，“我是她哥！記住了！”

哥就哥唄，兇什么兇。唐景旭抓不著他怒點(diǎn)，慫慫地笑：“記住了記住了，你大你大?！?/br>
說完才發(fā)現(xiàn)兩人在這站了好一會了，電梯還沒上來，一看，按鈕沒亮，怪不得。唐景旭伸手按亮向下的箭頭。

“我們都以為她死了，我爸還給她買了塊墓地?！?/br>
唐景旭猛一側(cè)頭，沒聽過戎閻用這么低的聲音說過話，他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別看我?！比珠惏櫭?。

唐景旭將頭扭回來，盯著緊緊閉合的電梯門。

“她比我聰明，還愛管我，我小時(shí)候身體不好，個(gè)子也長得慢，她就到處跟人說我是她弟，被人欺負(fù)了回家不敢說，她從別人嘴里知道了，把那人打了個(gè)半死，回來還打我，罵我沒出息。她脾氣不好，高興了打我，不高興也打我，我小時(shí)候很不喜歡她?！?/br>
敢情他這動不動就打人的壞習(xí)慣是跟親meimei學(xué)的？哎喲學(xué)啥不好啊非學(xué)這。

當(dāng)然這話唐景旭是不敢說的，他光聽聽都要嚇?biāo)懒?，好?dān)心過會兒黑老大會覺得這事讓人知道很丟面子，要?dú)⑷藴缈凇?/br>
正緊張著，就聽“?！币宦?，電梯門開了。唐景旭松了口氣，忙彎腰對戎閻比了個(gè)“請”的手勢：“您先進(jìn)?！?/br>
戎閻站那不動，冷冷睨他。

唐景旭站直了腰，干笑兩聲：“哈哈，那一起吧，一起?！?/br>
戎閻這才抬腳進(jìn)了電梯，唐景旭忙跟進(jìn)去。

“12歲那年，我把班上一男同學(xué)的眼睛捅瞎了，很不巧，那人的親爹跟我爸是死對頭?！?/br>
之后的事情唐景旭知道一些。死對頭想給自己兒子報(bào)仇，陰差陽錯(cuò)綁走了戎閻他媽，便讓戎閻他爸把戎閻送過去交換，還說不會要他性命，只想要他一只眼睛，他爸就把戎閻的meimei頭發(fā)剪了，換上男裝給送過去。

“那天晚上，她上了車之后又下來，跑進(jìn)我房間把門反鎖了，我以為她反悔了，氣得直踢門，罵她膽小鬼，大聲質(zhì)問她不是說要保護(hù)我嗎，為什么又臨陣變卦，她很快又出來了，眼睛通紅，瞪了我一眼就跑出去了。后來過了很久，我才知道那晚她不是反悔，也不是因?yàn)楹ε拢皇腔匚輷Q走了我的長命鎖?！?/br>
短暫的沉默過后，唐景旭聽到戎閻說：“我是哥哥，她是meimei，應(yīng)該我保護(hù)她才對……這些年我一直很內(nèi)疚?！?/br>
“很后悔?！?/br>
唐景旭能聽出來，戎閻在哭。

他很糾結(jié)，要不要回頭？

叮——

“不許回頭?！比珠愝p輕推他肩膀一下，“走?！?/br>
唐景旭就這樣走出電梯，走出飯店，走到車前，開鎖，拉開車門，彎腰坐進(jìn)駕駛座。

戎閻進(jìn)了后座，在唐景旭后面說：“今晚你聽到的看到的，都不許跟別人講?！?/br>
唐景旭用力點(diǎn)頭。

“包括那個(gè)顧零?！?/br>
唐景旭又點(diǎn)頭，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扭頭糾正道：“他叫顧意。”

“我管他顧什么，你不許說就是?！?/br>
“不說不說，肯定不說?！碧凭靶窠o戎閻遞了張手帕。

戎閻吸了吸鼻子，怒道：“給我這干什么？”

唐景旭笑笑說：“給你擦手?！?/br>
戎閻這才接過去：“看什么看，開車！”

44

顧意凌晨兩點(diǎn)回到公寓，見客廳燈光亮著，陸巡還沒睡。

“在等我?。俊鳖櫼獾皖^換鞋。

陸巡放下手機(jī)，拍拍大腿，顧意走過去，往沙發(fā)里一躺，腦袋枕他大腿上。陸巡幫他按揉額角：“干什么去了？”

顧意舒服地閉上眼：“今天安桐生日?！?/br>
“現(xiàn)在兩點(diǎn)了，應(yīng)該是昨天。”陸巡問他，“安桐生日不是在臘月嗎？”

顧意沒立即回答，過了差不多有五分鐘，才說：“那是她被我爸帶回家的第一天?！?/br>
顧父是在臘月里一個(gè)雷雨交加的夜晚撿到安桐的。

十歲出頭的半大姑娘，衣衫破爛，滿身泥污，斜里橫沖出來，被車撞飛了三四米遠(yuǎn)，司機(jī)一腳剎車下去，驚醒了后座里閉目小寐的人。顧父睜開眼，皺眉問：“怎么了？”

“老板……”司機(jī)扭頭過，臉色煞白，“好像……好像撞到人了……”

顧父臉色一變，迅速拉開車門，副駕座的保鏢忙跟下去打傘。顧父身高腿長，腳步又急，保鏢沒追上，短短十幾秒里瓢潑大雨已將顧父全身淋了個(gè)透，他走到小女孩跟前，單膝跪地，手剛伸出去，小女孩猛地往后挪，一雙眼睛黑得發(fā)亮，充滿戒備地盯著他看。

顧父見她嘴角有血，眉頭緊皺起來：“你受傷了。”

小女孩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她看人很準(zhǔn)，這人跟她親爹年紀(jì)差不多，但不是她親爹那樣的人。她放松緊繃的身體，抬手擦嘴，搖頭說：“沒有。”她沒流血，嘴里是別人的血，她是咬傷了壞人逃出來的。

見身后司機(jī)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小女孩從地上站起來，對顧父說：“我沒受傷?！?/br>
顧父起身接過保鏢手里的傘，替小女孩擋去傾盆大雨，他低頭問她：“保險(xiǎn)起見，還是到醫(yī)院檢查一下吧。”他看看小女孩鮮血淋漓的腳掌，又說，“醫(yī)藥費(fèi)由我負(fù)責(zé)?！?/br>
“不需要。”小女孩看了眼顧父身上造價(jià)昂貴的羊絨大衣，往后退了小半步，“跟你沒關(guān)系?！?/br>
“你有家人嗎？”

小女孩怔了下，垂下眼睫，搖頭。

果然。

顧父對她說：“是我的車撞到了你，我有責(zé)任。”

小女孩緊抿著唇，半晌后開口：“我不去醫(yī)院。”

“你可以跟我回家，我家里有醫(yī)生?！鳖櫢竿ｎD了下，又補(bǔ)充一句，“別怕，我不是壞人?！?/br>
“我知道。”小女孩這樣回答。

上車后，顧父給了小女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