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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她,“這樣吧,我們……” 譚菱是有備而來的,又哪能這么容易偃旗息鼓,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相逢不如偶遇啊對吧,你看這中午飯的點兒也到了,要不,咱們出去聚聚?”后半截話是對伸長脖子在后面蹲壁角的大熊說的。大熊笑得瞇起眼:“行啊?!狈凑赖挠植皇撬?,再說了,他有意無意瞟了瞟齊唯杉,人家唇邊還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呢,壓根都不在意,他瞎cao哪門子心? 他朝后望去,就看到朝顏微笑地站在一邊,穿著深灰長款羽絨衫,淺灰仔褲,運動鞋,偏分的及肩短發(fā),清麗,勻停,安靜。就算環(huán)肥燕瘦美女如云,也很少能讓人完全忽略到她的存在。他摸摸下巴,不得不承認,羅憩樹這小子人雖然乖張了點,挑女朋友的眼光倒還不賴。 其實他還很感激她。至少前兩天某個恐怖分子路上追殺他的時候,別人都唯恐躲之不及,唯有恰巧路過的她出來不動聲色施加援手,才讓他得以悄悄溜走。 所以吃飯的時候,他想當(dāng)然地:“朝顏,來,坐到這兒來?!绷_憩樹不是讓他代為照料的嘛,難得他倒也不覺得麻煩。朝顏躊躇了片刻,就聽到齊唯杉的聲音淡淡地:“別急大熊,我還約了個人來。”話音剛落,一個火紅的身影出現(xiàn)在樓梯口,大熊的臉色立刻就白了,身子也矮了半截,朝顏一看樂了,誒,熟人。 黃睿靜。 黃睿靜走了過來,別人不看,只盯著大熊,敲敲桌子,眼睛從上往下打量了他好大一會兒:“怎么,老同學(xué),有好吃的也不叫上我?”聲音很是輕柔。 但是,大熊聽出了那背后的狂風(fēng)暴雨。他哀號,他媽的以后再也不過生日了,過個生日就攤上個妖女,這日子以后可咋過???他怒視齊唯杉,小人!卑鄙!不是哥們兒!! 齊唯杉聳肩。告訴你,這還是輕的??! 朝顏先是抿嘴笑。她可沒想到這兩人會湊到一塊兒。 雖然大熊魯莽,黃睿靜精明,可看到那天黃睿靜臉紅脖子粗追著趕著打他的模樣,她怎么也不能把這倆人當(dāng)成一般二般的同學(xué)情誼吧?她鑒貌辨色,看今天換成大熊臉紅脖子粗了,齊唯杉又隔山觀虎斗,這架勢誰出面都不合適,遂不露痕跡地拉住黃睿靜,只字不提上次的不期而遇,笑盈盈地:“好久都沒看到你了,來,給你介紹一下,”她笑笑,“他們你都認識了,譚菱,黃蓉蓉,張若,跟我一個宿舍的,”她朝沈湘燕友好地點點頭,淺淺一笑,“她就不用介紹了吧?!泵?。 沈湘燕矜持地微笑了一下,沒吭聲。齊唯杉倒是有點意外,他原本有意想給朝秦暮楚招蜂引蝶的大熊上點緊箍咒來著,卻沒想到夏朝顏會出來趟這趟渾水。他當(dāng)然又想起來軍訓(xùn)那天她急匆匆奔向那棟幽深的大樓那一幕幾乎是有點搞笑的場面。 還記得那天,錢教授問他們:“想寫什么?”他還沒回答呢,就聽到夏朝顏微笑:“?!?/br> 他有點詫異。 他以為像她這樣多少有點兒附庸風(fēng)雅的文藝女青年應(yīng)該多半會答李清照。他參加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比賽中,還有幾乎是女選手的必選。大熊知慕少艾的時候,總喜歡厚臉皮地跟在齊唯杉身后去參加比賽后的慶祝會,沖的就是對才女的無限憧憬。頭三次他攆著齊唯杉去,從第四次開始,齊唯杉主動相詢他也不予理睬了。 齊唯杉挪揄他:“怎么了你又?讓你去飽餐秀色你倒裝上了?”他倆打小一塊兒淘大的,在大熊看來,齊唯杉早熟著呢,雖然閑來無事也跟他一起品頭論足論長道短的,但若要較起真來,就怕十個大熊他也比不上,至少人家紙條遞出去的次數(shù)兩只巴掌都一早超過了。 大熊后來撇嘴,當(dāng)然了,人有沈湘燕這樣的絕色等在后頭呢!雖然他從來也搞不清這兩人到底算是個什么關(guān)系。 他繼續(xù)傷神:“才貌雙全的看我不上,有才無貌的我看不上,你說我去湊那個熱鬧干什么?” 才貌雙全?齊唯杉笑,難度太高。他當(dāng)然覺得,眼前這個寫得一手好字的夏朝顏怕也算不上,并且脾氣還有點膈應(yīng)。 錢教授可能也有點奇怪:“那個狂草可能會更好,不一定適合你的風(fēng)格?!背侕久?,居然堅持著:“我喜歡。” 后來,朝顏跟齊唯杉的書法在市里都拿了二等獎,拿回學(xué)校櫥窗展覽的時候,齊唯杉的草書固然吸引眼球,可是,大熊蹲在角落里抽煙解乏的時候還是由衷對齊唯杉說:“李白真TM有才!” 夏朝顏寫的那幅,洋洋灑灑,瀟逸跳拓,心無掛礙,相得益彰。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fù)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fā),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fù)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君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側(cè)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愿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字如其人。 他唇角微彎。這個女孩,可能也就對她的寶貝男友羅憩樹態(tài)度例外,對其他人,無論誰都淡淡的沒情沒緒。 還偏偏會在你料想不到的時候出來管管閑事,順帶攪攪局。 黃睿靜在朝顏身旁坐定了之后,先向朝顏看看:“不錯啊最近,精神挺好?!背佭€沒來得及回話呢,她就立刻掉轉(zhuǎn)槍頭,冷冷地,“周傳雄,我限你七天,明天可就到時間了,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想躲?也不看姑奶奶家祖上是干什么的! 齊唯杉但笑不語。 眾人面面相覷。 譚菱一方面是不甘被冷落,另一方面壯起膽,問身旁的齊唯杉:“怎么了?”齊唯杉輕聲笑了一下:“沒什么,運氣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彼f得輕描淡寫,卻聽得眾人一寒,大熊更是以垂死掙扎之態(tài)趴在桌上,連頭都不敢抬。黃睿靜朝眾人粲然一笑:“哦,沒掃大家興吧,”她沖著齊唯杉不客氣地,“又是你買單?怎么,不介意加我一份吧?” 齊唯杉搖頭。不介意,當(dāng)然不介意。對所有能帶來樂趣的人跟事,他從來都不排斥。 這頓飯吃得真有點不尷不尬的。譚菱目的明確,一直嘰嘰呱呱地纏著齊唯杉聊天,還動不動發(fā)出幾聲嬌嗔的笑,隨著時間推移,沈湘燕那張美麗的臉一直沒什么表情,只是仿佛……,黃蓉蓉跟張若固然早就眉來眼去半天了,還悄悄做了個往下拉的手勢,就連朝顏從不管事的人看著都覺得譚菱這戲未免有點過了,黃睿靜也把自己的事暫且放一邊,眨巴眨巴眼,悄悄問她:“這是怎么個情況?” 大熊也好了傷疤忘了痛,湊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