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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汗如雨下,紛紛跪下道:“臣等不敢?!?/br> “先祖的制度以推廣多年,可這種前朝陋習(xí)竟還存在于世,實(shí)在匪夷所思。依本王看,定是那些著作的緣故。不若,將之全部燒掉吧?!?/br> 勸諫沈桓的大多是迂腐的老臣,一聽這話,立刻慌了神:“王爺,這萬萬不可……” 正在打著瞌睡的沈昭卻是眼睛一亮,“皇兄說得對,絕對不能再讓這種陋習(xí)繼續(xù)流傳了。” 沈桓冷聲道:“女人并非工具,她們也有自己的思想,不見得一生都要依附別人而活。正如大盛朝的后宮,也不需要用女人來鞏固?!?/br> 沈昭連連點(diǎn)頭,無論沈桓說什么,他都應(yīng)了下來:“沒錯(cuò),都燒燒燒?!?/br> 溫言斕和鄭卞安內(nèi)心咯噔一下,心里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新帝繼位,理應(yīng)開始廣納后宮,但都被沈桓以新帝尚為年幼的理由擋了下來。他方才那話,更隱隱有廢除后宮制度的意思。 溫言斕忙將矛頭對準(zhǔn)了沈昭:“皇上!此乃先祖……” 沈昭立刻站了起身,揮手道:“朕今日身體抱恙,各位大人請回吧,有事明日再議?!?/br> 他將君王的儀態(tài)做得有模有樣,不等眾臣開口,便帶著一眾宮人和侍衛(wèi)離開。 待沈桓和沈昭都離開后,大臣們?nèi)宄扇壕鄣揭黄?,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以溫言斕為首的一派看向他,著急地道:“溫大人,這該如何是好?” 溫言斕面色鐵青,一言不發(fā)。 “沈桓想做什么,那便由著他罷。”同為三朝元老的禮部尚書斥道,“為什么偏偏要與他作對?是不是嫌活膩了?” “你們莫不是忘了,秦王就是個(gè)瘋子,為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什么都能干得出來?!?/br> 鄭卞安則長吁一口氣,道:“幸好……幸好繼承大統(tǒng)的并非,否則……”說著,他看向溫言斕,道,“溫大人,皇上尚未年幼,對是非曲直不能清楚分辨。對皇上的教導(dǎo),還勞你多費(fèi)心?!?/br> “鄭大人……” 鄭卞安朝他行了一禮,大步離開。 溫言斕目送著他的背影,喃喃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 “……擇日成婚,欽此?!?/br> 蘇琬接過明黃的圣旨,只覺得如夢似幻。 幾天前,沈桓才和她說,會盡快將一切事情解決,卻沒想到,賜婚的旨意來得這么快。 “公公辛苦,有勞公公了……”云和郡主微笑著走上前,客氣地招呼宣旨的許公公。 蘇琬小心翼翼地窺向蘇慎。 蘇慎的臉色變幻莫測。 這些日子以來,他的心情經(jīng)歷了跌宕起伏的變化。 前些天,他還在為自己的計(jì)策沾沾自喜,可未料不到半月,賜婚的圣旨便來臨了。 許公公笑著跟他道賀:“恭喜蘇郡王,聽說今日正好是蘇二公子向長公主府下聘的日子,這真是雙喜臨門。” 恰逢是二房向長公主府提親的日子。兩天前科舉放榜,容氏得知蘇玦中舉,便迫不及待地上門商議蘇玦和沈恬的親事。許公公這般祝賀不為過。 可看著蘇琬手中那卷明黃的圣旨,蘇慎由始至終是黑著臉的。他始終高興不起來。 十三皇子沈昭繼位的消息昭告天下時(shí),他便已察覺到大事不妙??赊D(zhuǎn)念一想,秦王大權(quán)在握,若是其他皇子繼承大統(tǒng),必然會對他有所防備,斷然不可能如此輕易地為他賜婚,尤其還是…… 但他還沒來得及仔細(xì)思考,賜婚的圣旨便已迅速來臨,令他毫無應(yīng)對的準(zhǔn)備! 蘇慎深呼吸了一口氣。 老謀深算,還是敵不過沈桓的厚顏無恥。什么雙喜臨門,他看分明是禍從天降才是! 134 這次從宮里頭下來的,共有兩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是冊封蘇琬為郡主的旨意——這是在蘇慎的意料之中。 蘇慎平定叛亂,立下奇功,但他卻婉拒了新帝的封賞,只替蘇琬求來冊封。如此一來,避免功高震主,不至于將蘇家推至風(fēng)浪口尖;二來,也合情合理,此次能夠順利拿下假衛(wèi)王等亂黨,功勞最大的應(yīng)是蘇琬和團(tuán)子。 雖然蘇慎不待見沈桓,但還是對他將當(dāng)日的事隱瞞下來心懷感激。 未料,冊封的旨意宣布完畢后,許公公又迅速拿出了第二道圣旨—— 賜婚。 這個(gè)天大的驚嚇直砸得蘇慎懵了。 將許公公送走后,蘇慎回過頭,再度看向蘇琬手中那卷明黃色的圣旨,猶如如鯁在喉。許久,他開口道:“琬琬,你跟爹過來,爹有些話要和你說?!?/br> 蘇琬有些無措地將目光投向了自家娘,卻見云和郡主抿唇一笑,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蘇琬跟隨蘇慎走入后院,見他許久未有說話,喚了一聲:“爹?!?/br> 蘇慎收起思緒,看她的目光復(fù)雜,但還是努力緩和了語氣,尋找合適的措辭:“琬琬,你老實(shí)和爹說,沈……秦王是不是對你做過不軌的事情,所以你才……” 蘇琬趕緊否認(rèn):“沒有。” 蘇慎微微蹙眉,遲疑道:“可是,我聽你娘提起過……” “慎哥,我們總不能耽擱了兩個(gè)孩子。更何況,琬琬她……”那時(shí)候,云和郡主勸慰自己,并隱約提到了蘇琬和沈桓的事情。 蘇琬只好硬著頭皮,實(shí)話實(shí)說:“是我……對他做了……” 蘇慎神色僵了一僵,忍不住在心里直嘆氣。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 賜婚圣旨既下,一切已成定局,這成為一個(gè)無法改變的事實(shí)。 過了幾日,沈桓登門提親。 這不過是一道形式,但蘇慎不待見沈桓,有意在他提親時(shí)刁難。 未料沈桓竟請來了常安大長公主。大長公主對沈桓稱贊有加,這下蘇慎想從中作梗也不成了。 最后,蘇慎還是作出了讓步。 先帝駕崩,需服孝三個(gè)月。此時(shí)孝期未過,婚期并不宜定得太早,倒讓蘇慎松了一口氣。沈桓雖然不情愿,但還是得做做樣子。 婚期最終定在了春末夏初。 *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 流程走完,已不知不覺到了正月十五,又是一年的上元佳節(jié)——家家戶戶相聚團(tuán)圓的節(jié)日。 這一年的上元節(jié)來得遲。上京城到處掛起了各式各樣的燈,入夜后,花燈亮起,形成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雖與花朝節(jié)有異曲同工之妙,但上元節(jié)花燈的意味總歸不同的。 往年上元節(jié)的燈會尤其熱鬧,但因著今年恰巧碰著先帝駕崩,燈會不宜大肆cao辦,各家各戶也沒有出現(xiàn)大肆宴請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