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吧地親了一口，像是要吸取點兒能量，才起身進(jìn)了洗手間。

兩人掐著時間到了約定的咖啡廳，馮帥辦事兒他放心，專門挑了距離他媽新家比較近的地段。

“怎么人這么少？”這里算是比較繁華的地段，怎么這一層都不見人影。

“我包下來了，說話方便?！瘪T帥摸了摸他后腦。

“喂！我就跟我媽見個面，又不是首腦會晤，還包場，你錢多??！錢多給我！”程誠丟過去一個白眼，整天拼死拼活掙錢，然后這么造？

“嗯，拿去?！瘪T帥掏出錢包塞進(jìn)了程誠口袋。

“你，行，我給你管著，看你還亂花。”程誠說著還狠狠拍了拍口袋，一旁的服務(wù)生偷偷地忍著笑，程誠也沒不好意思，沖著人家小meimei就笑著說，“家規(guī)很重要，對不對，小meimei？”

服務(wù)生小妹被他這話說的，眼睛直放光，在他們兩人身上瞄來瞄去。

“嗯，家規(guī)很重要，你哪這么多meimei?！瘪T帥伸手把程誠的臉板正了，快速點了東西。

“不叫了不叫了，以后我都叫姐?！笨瘩T帥還是不太滿意，“我不能都叫阿姨吧！”

“我約的是你一個人。”冰冷的話語讓程誠的笑僵在了臉上。

程誠看著許久不見的母親，心情實在復(fù)雜，他死后，母親的難過是看得見的，那時他第一次平和地覺得他的母親再婚了，也不錯，至少在傷心的時候有人陪伴。

只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化解他們之間的隔閡冷漠。

“阿姨，你坐吧，我出去一下。”馮帥轉(zhuǎn)頭對程誠說，卻被程誠握住了手。

“你！”程媽目光一寒。

“媽，你說有關(guān)爸的事情想跟我談，您說吧，馮帥就坐這，他是來陪著我的，對咱家的一切也都知道，沒什么要不要面兒的問題。”程誠往馮帥的咖啡里多加了一些奶，“趁熱喝?！?/br>
“程誠，你知道今天我有事找你，你還帶著外人來？那是你爸，你要是不想管，我更管不著?！?/br>
“馮帥不是外人，您有什么盡可以直說?！?/br>
“不是外人？哼，你忘了你高中的時候，大半夜跑到我這里來，跟我說過什么？！”程媽一臉不屑地看著馮帥。

第三十四章

馮帥平靜地與程誠的母親對視，這位女士的語言暴力，他是早就領(lǐng)教過的，程誠以前和她說過什么？那應(yīng)該不是什么悅耳的話。

程誠嘆了口氣，要不是他今兒心情好得上了天，就他媽這種見不得他跟馮帥走近、極力挑撥的樣子，他一分鐘也坐不住。

“還記得我高一那年暑假，就你給我扔游泳池那次，”程誠扶著馮帥的手背輕輕搖了搖，“然后你干了啥事兒你自己清楚啊，我就不前提回顧了，那會兒……我嚇壞了，家里也只有我一個人，我就跑去我媽那了。”程誠說著有些不好意思，他那時雖然不小了，但是在同時面對破碎的家庭和突然變了味兒的摯友，他還是下意識地想尋求母親的安慰。

馮帥心里微微發(fā)疼，那時他高中畢業(yè)后就打算離開去外面闖蕩了，他舍不得程誠，也意識到他對程誠的感覺不一樣，所以在離別的催趕下，他沖動了，也嚇壞了程誠。

“至于我說了什么，我確實記不清了，要不媽你幫我回憶回憶，我也好回去給馮帥道個歉。”程誠心里坦蕩蕩，他不是從一開始就接受馮帥的，這個馮帥也知道，但今時不同往日，想在他們倆之間劈條縫兒，沒那么容易。

“程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程媽真的被氣壞了，她這一輩子都被人耽誤了，沒有一樣能像別人家的母親，能拿出點兒出彩兒的事情來說道說道，她的丈夫和兒子都不爭氣，現(xiàn)在又要給她出幺蛾子！

程誠張嘴就要頂回去，被馮帥反手按了按，頓時火氣消了大半，“媽，我今天來不是惹你生氣的，如果你真的真心想知道我和馮帥的事兒，我可以全無保留的告訴你，因為你是我媽，你有權(quán)知道我過的日子，但是如果你不是真的關(guān)心我，只是氣憤事情不在你的掌控之中，氣我沒按照你的規(guī)劃生活，那么我只能抱歉了，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我和馮帥的事情，因為犯不上?！?/br>
“哼，說的好啊，真是我的兒子，還總說我冷言冷語，你狠起來，比誰都到位?！背虌尷浔难凵窨粗鴥扇朔鲈谝黄鸬氖?，心里堵得發(fā)慌。

“媽，我真的不想每次見面都跟你吵，咱先說事兒吧。”程誠感受著馮帥手心的溫度，踏實。

“……你爸前兩天打電話給我，讓我?guī)退蚵犚幌滤@種情況，回國后還能不能辦退休，哼，你說你這個爹是怎么想的？他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怎么不給你這個親兒子打?。窟€想為自己留條后路辦退休？哼，真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的機(jī)票錢！我這話帶到了，也就仁至義盡了，你愿意管他你就幫著辦去，還有，如果你聯(lián)系上他，告訴他別再聯(lián)系我！”

看著自己的親爸親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程誠心里真的不好受。他媽離開的背影依舊是那么干脆，從不回頭，看著對面那杯動也沒動的咖啡，程誠覺得心里發(fā)涼。

“要吃點東西么？”馮帥揉了揉程誠的背。

“不餓。”

“我有點餓了。”

“那點啊，趕緊的！服務(wù)員，菜單兒！”程誠一聽馮帥說餓，那比自己餓了三天還急眼呢。

幾道小茶點、面包上來，程誠挑了個咸口兒的送到馮帥嘴邊兒，“剛才不應(yīng)該讓你喝咖啡的，肚里沒食就喝咖啡，多傷胃啊，好吃嗎？”

“好吃，”馮帥不去理會遠(yuǎn)處的好奇目光，專心享受程誠的服務(wù)，“那個看著也不錯。”

“哪個？這個？嘗嘗，好像是帶餡兒的，先墊吧一口，一會帶你吃好吃的去?！瘪T帥指哪他打哪兒，端著小碟子一點點喂著馮帥，還不忘把媳婦兒沾在嘴唇邊的小渣子撲棱掉。

馮帥看著程誠認(rèn)真的神情，心里脹得滿滿的，愛吃不愛吃的，程誠喂給他的都好吃，“我找人咨詢一下你爸的情況，你不用擔(dān)心?！?/br>
“我早就過了擔(dān)心的那段兒了，這也不是擔(dān)心能解決的問題，”程誠繼續(xù)喂的樂在其中，“咱兩邊兒一起打聽著吧，我只有我爸的q、q，他也從來不上，我試著聯(lián)系他吧?！?/br>
“你媽，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在意你們，如果她的真的這么絕情，就不會讓你爸有聯(lián)系到她的機(jī)會，還特意來告訴你?！瘪T帥忍了忍，實在沒忍住，也拿了一塊兒冰皮兒抹茶糕送到程誠嘴邊，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背陶\張口叼了進(jìn)去，如同牛嚼茉莉。

兩人都墊吧個底兒，準(zhǔn)備去吃頓硬磕的，“你說你這場包的，多浪費，坐這么一會兒就得走，對了對了，我們還沒拍過合照呢，拍一張唄?！?/br>
程誠掏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