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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夕頂著他熱辣辣的目光,很明顯的感覺到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沒法拒絕,和他加了微信。 看完房子,佟夕送兩人下樓。吳耀祖的車子就停在樓下,一輛非常招眼的紅色跑車,和他本人倒真是非常相配。 張立恒是騎電動車來的。 吳耀祖殷勤的問:“佟小姐住那兒?我順路送你?!?/br> 佟夕笑:“謝謝,不用了,我男朋友一會兒來接我?!?/br> 吳耀祖失落的表情也很夸張,“你有男朋友了???” 佟夕促狹的眨眨眼睛:“是啊,你不是夸我漂亮嗎,沒男朋友你不覺得奇怪?” 吳耀祖笑嘻嘻點頭,說沒錯沒錯。然后瀟灑的揮揮手,開著他招搖的紅色小跑車離開了。 佟夕站在樓下,雙手插在口袋里,看著那輛紅色跑車,不知不覺想起大一那年,聶修送她去報到,借了傅行知的紅色跑車,和吳耀祖這一輛很像,也是這般招搖熱烈的顏色。 那時候,愛戀他的心,也是火一般熱烈。 她慢慢走出香樟園的大門口,站在路口,四下張望,春節(jié)的T市可真是清凈,大街上到處都是出租車,招手即停。 此刻再趕回浠鎮(zhèn)有點太晚,可能也沒班車,她打車回到星園小區(qū),剛剛進(jìn)門,莫丹來了一通電話,問她從蘆山鄉(xiāng)回來了沒有。佟夕出事也沒告訴她,她還以為佟夕和往年一樣去了蘆山鄉(xiāng)。 佟夕說:“我在自己家?!?/br> 莫丹期期艾艾的問:“噢,那個……你知道聶修回來了嗎?” “我知道?!?/br> 莫丹聲調(diào)一拔:“你知道?你怎么沒告訴我?” “我以為莫斐早就告訴你了。”佟夕也沒想到莫斐居然沒提。 “他天天和他的女朋友膩在一起,早就忘了他還有個親姐,見色忘姐的東西。聶修明天要回英國,晚上傅行知請他吃飯,讓莫斐叫上我,我才知道這家伙居然回來十幾天了。你們居然都不告訴我,是不是都忘了還有我這個朋友?愛情靠不住,親情靠不住,友情也靠不住啊?!蹦ふf著說著,聲音都有點變調(diào)了,因為離婚,她最近真是非常的脆弱,情緒波動很大。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辟∠B忙把自己在蘆山鄉(xiāng)遇險,然后大病一場,在醫(yī)院住到過年的經(jīng)歷說了一遍。 莫丹聽得一頭虛汗,“我的天哪,怪不得你這段時間都沒和我聯(lián)系。我還以為山里信號不好。多虧了聶修,不然真是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是啊,多虧他?!辟∠β曇舻土讼氯ァ?/br> “我聽莫斐說,聶修想和你復(fù)合?” “嗯?!?/br> “那你的意思?” “我沒那個意思?!睘榱俗C明自己的決心,佟夕提高了聲調(diào),聽上去很堅決。 “那你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我還是不去了吧。” 莫丹默了默,嘆道:“感情的事真是很煩,剪不斷理還亂?!闭f佟夕,也說自己。 佟夕低聲說:“還是當(dāng)斷則斷吧?!边@句話,是說給她自己的。 掛了電話,佟夕一個人坐在房間里。石英鐘滴滴答答的走動,顯得房間里愈發(fā)孤寂。 她不想承認(rèn)自己居然習(xí)慣了有人陪伴,短短十天的時光,聶修將她三年的習(xí)慣打破。她起身去收拾房間,打掃衛(wèi)生,只有閑的時候才會東想西想,忙到身心俱疲的時候,就不會胡思亂想,這是她的經(jīng)驗。 暮色一點點落下來,窗外沉入光彩陸離的世界,偶爾有煙花點亮夜空。佟夕把陽臺上滴水觀音的每一片葉子都擦了一遍。突然間,放在茶幾上的手機(jī)響起來,佟夕隔著沙發(fā)看著手機(jī),遲疑了幾秒鐘走過去,看到屏幕上跳動的是莫斐的名字,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他此刻正和莫斐在一起。 “新年好?!辟∠φZ氣平靜輕松,絲毫聽不出心里的波動。 “我聽莫丹說你在市里,你既然來都來了,就一起吃個飯唄,又不是吃你,你怕什么?!彪娫捓锩?zhèn)鱽碚f話聲,有莫丹的,有傅行知的,可沒有聶修的。 佟夕哼道:“誰說我怕了?!?/br> “不怕你就來啊,再怎么說聶修也救了你一命,你就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你咋這么無情無義呢?” 莫斐的激將法,佟夕無動于衷,沉默著不回答。 “聶修悶頭喝酒,話都不多說一句,我看著都心疼,你過來勸勸他,明天還坐飛機(jī)呢?!?/br> 佟夕默了默,說:“有你和傅行知,還有莫丹,幾個人都勸不住,我能勸得住嗎?!?/br> “一萬個我們,也抵不上一個你啊,你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佟夕:“……” “我把地址發(fā)你。不念過去,也看在現(xiàn)在的份上,你來一趟成不成?” 莫斐掛了電話,給她發(fā)了條微信??吹降刂?,佟夕心里一沉。 浠湖春天四個字,像是一扇通向回憶的窗,那是她和聶修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第36章 別(2) 佟夕最終還是在猶豫了半個小時后, 去了浠湖春天。主要是莫斐說的那句話打動了她, 不念過去,也要看在現(xiàn)在的份上。聶修這次回來做了許多事, 都讓她無法絕情于此。 包廂里熱熱鬧鬧, 傅行知和莫斐莫丹都在,卻不見聶修的影子。桌上的菜幾乎沒怎么動, 茅臺酒瓶卻已空了一個。 傅行知眉飛色舞的拍了下桌面:“完了!我剛和莫斐打賭你不會來!” 莫斐喜笑顏開的拍手:“我就知道佟夕不會這么狠心。” “哎呦我去,一年的油錢??!”傅行知捂著心口,直喊著心疼,卻是一臉嬉笑,沒見輸?shù)倪@么高興過。 莫丹慘呼:“完蛋了,我也賭你不來, 我輸了一年的電影票!你不是說了不來嘛。” 嘴上埋怨著,眉眼里卻全都是促狹的歡笑。 佟夕略有點尷尬,輕聲問:“他呢?” 莫丹努了努嘴:“喝多了, 在里間休息?!?/br> 佟夕愣了一下, 目光掃過那個空酒瓶。他很少喝白酒,也從沒聽說他喝醉過。 莫斐走到門口,推開房門看了一眼,說:“睡了?!?/br> 佟夕輕輕走過去,內(nèi)間里亮著一盞落地?zé)? 燈罩籠著橘色的光,投射到地板上,像是一團(tuán)圓月。聶修躺在長沙發(fā)上, 一條腿支在地毯上,身上蓋著的羽絨服滑落了一半。靜悄悄的房間里,他的呼吸有點重,高挺的鼻梁在清俊的臉頰上落下一個陰影。 莫斐正要叫醒他,佟夕攔住他,小聲說:“讓他睡會兒吧?!?/br> 她輕輕走近前,將羽絨服拿起來,重新給他蓋好。而后,轉(zhuǎn)身離開,輕輕帶上房門。 莫丹問她吃飯了沒有。佟夕說:“還沒呢?!?/br> “來一起吃吧?!蹦だ∠ψ?。正對面是聶修的位置。餐盤里干干凈凈什么都沒有,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