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何一個名門望族翻臉的。 張家的小姐金貴算是出了名,不過錦城中自然有人想看張璨璨的笑話。她的父兄對待未來姑爺?shù)囊笕绱丝量?,錦城中自有人料定這位張家大小姐要老死閨中了。 可惜這些人還沒來得及看張家璨璨的笑話,當(dāng)時還是太子的成帝明軒就請了京中最尊貴的幾位夫人——他的姑祖母文成大長公主,伯婆宣王老太妃,還有教導(dǎo)過數(shù)位皇家公主,亦是將張璨璨收為關(guān)門弟子的靜云夫人一道,又有先帝和皇后從旁見證,異常真摯而隆重的去張府提了親。 明軒此舉引起一片嘩然,不相信未來的天子會不納嬪妃的有之,以為張家不會讓此女嫁入皇家的有之。總之人聲滔滔,竟無一人看好這段姻緣。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得失,張璨璨不僅嫁了,而且從她成為太子妃到皇后,此后數(shù)年,成帝竟當(dāng)真不曾納后宮一人。 帝后和諧自然是一段佳話,不過經(jīng)此一事,“張家女”和“張家媳”,的的確確已然成為錦城之中最讓人羨慕的存在了。 世事空知學(xué)醉歌。 第四章。世事空知學(xué)醉歌。 張家的大夫人是八月初五這日清早發(fā)動的。按照大夫計算出來的產(chǎn)期,這孩子已經(jīng)晚了一日。不過婦人生產(chǎn)早幾日或者晚幾日都不打緊,大夫人對于肚里的這孩子的“遲到”,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的驚奇。 在此之前,她已經(jīng)有了一兒一女,在生產(chǎn)一事上,非但是大夫人自己頗有經(jīng)驗,而且這么多年以來,她作為張家長媳,也將幾位弟妹的產(chǎn)期前后諸事料理的井井有條,絲毫不必婆母多費心思。 大夫人沒有說的是,她這一胎和她懷著老七那個混世小魔王的感覺截然不同,反倒是孕相和多年以前懷著璨璨的時候頗為相似。只是見識過張家作為三百年只出了璨璨那一位女郎的世家的對小閨女的癡狂,大夫人怕是空歡喜一場,所以并沒有將此事和任何人提起,包括她家夫君。 因是大夫人的產(chǎn)期在即,產(chǎn)婆和大夫都早早在張家住下,成帝還特地派了幾位精通婦科和兒科的太醫(yī)早早守在張家,生怕岳母和妻弟出了什么差池——關(guān)于張家只生男兒的這件事,成帝在他家那三個臭小子接連出生之后,已經(jīng)是服氣了的。所以岳母的這一胎,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囊詾槭莾鹤印?/br> 其實張家兒郎之所以錦城有閨女的人家如此緊俏,除卻出了名的“舉家不納妾”,他們家這奇怪的體質(zhì)也是重要的原因。但凡新婦過門,自然是要為夫家誕下男嬰才算是站穩(wěn)了腳跟??墒羌奕霃埣揖屯耆怀钌怀鰞鹤印艘蝗f步講,若是真生了個小女兒,那反倒才是值得他們張家舉家歡慶的事情。 張家的大老爺聽自家夫人說“快生了”,一貫沉穩(wěn)的大老爺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踉踉蹌蹌、連滾帶爬的出去叫人。 穩(wěn)婆們最先進去,接著進去的是不放心自家夫人的大老爺。雖說民間有產(chǎn)房不祥的說法,可是此刻張家老太爺和老太太還沒到,幾個匆匆奔過來的小輩和院子里的仆從誰也攔不住他。 御醫(yī)和大夫隨后也連忙趕到,在產(chǎn)房外屏息凝視,間或小聲的商量出幾個急救的藥方,用比平時開藥更大一些的宣紙先寫下來,每一行留下一些空隙,只待用的時候根據(jù)實際情況刪改。 那邊御醫(yī)才開出三個止血的藥方,時間也還沒過去一個時辰,就忽然聽見產(chǎn)房內(nèi)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 這么快? 眾人面面相覷,還沒弄清是何種狀況,便聽見里面?zhèn)鱽砹艘宦晫儆谀腥说捏@叫,直接將守在門外的幾位張家公子,夫人少夫人嚇了一個激靈。他們不會聽不出自家大伯的聲音,可是一慣冷面嚴肅、泰山崩于面前亦不動容的大伯,緣何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 此時老太太和老太爺已經(jīng)趕了過來,聽見兒子的叫聲,老太太第一個坐不住了,險些撕碎手中的錦帕。老太太今年即將七十大壽,可是到底將門出身,未出閣之前也隨父兄習(xí)武,因此身子骨異常硬朗。她三步并做兩步的沖到大兒媳的房前,還沒有推開門,就看見他家大兒子紅著眼睛沖了出來。 老太太心下當(dāng)即“咯噔”一下,疑心是自家媳婦出了什么事。心里也是著急,老太太干脆掐著大兒子的肩膀搖晃起來:“老大,阿笙怎樣了啊?你倒是說話啊!”阿笙便是大夫人的閨名。 大老爺?shù)难劭舾t,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可是卻一邊流淚一邊大笑,看起來就和瘋了似的。老太太看著兒子這幅情態(tài),險些一口氣沒有上來直接暈過去,不過她到底是見識過許多風(fēng)浪之人,指甲狠狠掐了掐掌心,老太太劈手一個巴掌糊在大兒子臉上,厲聲喝問:“我問你,阿笙可好?孩子可好?” 老太太這一巴掌力道十足,讓大老爺清醒了許多。他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水,笑得都快將牙齦露出來了。 終于看見了在自家娘親身后瞪著眼睛等他說話的父親和一干小輩,也意識到了自己太過失態(tài),大老爺勉力壓抑住自己聲音里的顫抖,理順了有些混沌的思緒,這才說道:“母親莫急,這孩子乖得很,而且也是真的疼她娘親,因著小十七只有四斤七兩,阿笙生起來沒費什么勁兒。不過阿笙沒用早膳,現(xiàn)下她正說她餓了……” “那還不快些吩咐下人,讓他們給你媳婦準備雞湯和好克化的飯食?”聽了兒子的話,張老太爺顯然是松了一口氣,看著一驚一乍的大兒子,他不由板起臉來訓(xùn)斥道:“已經(jīng)不惑之年的人了,辦起事情來竟是這般的不穩(wěn)重,簡直讓孩子們看笑話!” 不必大老爺再吩咐,張家自有伶俐的丫鬟婆子去準備飯食。老太太看著下人匆匆而去,便念叨道:“小十七四斤七兩有些太輕了,應(yīng)當(dāng)讓幾位御醫(yī)好生瞧瞧,雖然咱們張家不必人人都從軍習(xí)武,可是康健總是最重要的。” “從軍習(xí)武?”大老爺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連連擺手道:“不成不成,習(xí)點兒功夫防身倒也罷了,從軍可不成,不成!” 聽聞了消息的張家五老爺張霖進來的時候就聽見他大哥這么說著,身為武將,他自然有些不悅。他們是嫡親的兄弟,兄友弟恭不必擺給外人看,尋常相處的時候,兄弟之間互相玩笑擠兌也是常有的。 撇了撇嘴,張霖高聲道:“大哥這話說的,要我說小侄兒生的這樣輕,合該跟在我身邊歷練幾年,保證讓他成為臂能跑馬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凈是胡沁!”大老爺一改往日寡言的性子,直接攔在自家夫人的房前,怒瞪著他家五弟,也臉紅脖子粗的吼道:“狗屁的臂能跑馬,老五你給我離我家小十七遠一點!” 大老爺?shù)姆磻?yīng)太過強烈,讓張霖和其他幾個小輩都愣在了那里。大老爺吼完尤覺不夠,像是防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