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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楊祈北鎖定了新增的這位情緒波供應員,慈愛地拍了拍年輕保安的肩膀,揮手告別。真是個思緒活躍,情緒激昂的好小伙??!出了小區(qū),周圍的環(huán)境有點不怎么上檔次了,畢竟這里不是市中心,十幾年的老小區(qū)周圍的配套有些陳舊。不遠處的街角支了一個夜宵攤,幾盞燈泡從店面里拉出來,掛在行道樹上,照得附近燈火通明,七八張塑料圓桌被店家拖到人行道和街面上,占了大半條道。夜宵攤生意還挺好,幾乎沒有空桌,桌上堆滿了酒瓶、烤串、炒面之類的,人聲喧囂,油煙四溢。有幾個喝得起勁的,甚至光著膀子,腳踩椅子大聲劃拳,口沫四濺,激動異常。站得老遠,楊ET都聞得到那些激昂的情緒波味道。咝,好誘人!楊祈北快步走上前,向著熱鬧的,散發(fā)著美妙情緒波的夜宵攤走去。不要著急,總有能吃到嘴的。“老板,來份這個,那個還有那個都來點?!?/br>楊ET進修了大半晚上的電視劇,雖然對于人類某些情緒的產生和散發(fā)邏輯不太能理解,對于基本的日常對話、常識已經全部掃入自己的精神云,足夠應付了。相對于人文方面的古怪糾結和難以理解,反而是人類的數理和科技知識,相對于衪原來的宇宙和星系,雖然大有不同,但數理的本質和邏輯都是可以自洽,并且能夠推導的。就像是人類那些有趣的穿越故事一樣,回到原始部落的現(xiàn)代人,可以輕而易舉地算出部族里最難的數題,理解日月星辰的運行規(guī)則,卻很難理解原始人的各種古怪風俗和文化。慢慢來,反正這身體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可以揮霍。點單的小哥一楞,瞅瞅這位只會說“這個那個”的客人,摘下耳后別著的圓珠筆,在紙單上龍飛鳳舞地劃了幾筆,一邊長聲喊:“炒面一份,腰子、羊rou、牛rou、五花rou、香菇韭菜各五串喲~一個人吃?夠了。坐這兒吧!拼一下桌?!?/br>小哥把旁邊桌上空出的位置歸整了下,給騰出個空位。楊祈北面無表情地掃了一圈桌子上的菜,與伙計嘴里的菜名給應對上了,滿意地在桌邊坐下。觀察形形色色的食物源,其實是件非常有趣的事。ET先生以前從來沒有機會這樣近距離地觀察過智慧人種,總是僥幸嘗到點情緒波就趕緊飄走,打一槍換個地方,稍跑得慢點就會被逮去支援科學實驗研究——當然,衪們通常都是被層層防護罩包著,被極不人道研究的那種。難得到了這個蠻荒的宇宙星系,能與情緒波的提供者們如此近距離接觸,就算是具有情緒控制“種族天賦”的專家里手,衪也難免有些心情激蕩,看了隔壁渾身都散發(fā)著興奮、激動、狂暴的半光裸雄性人類一眼又一眼。不自禁地舔舔唇,這光頭雄性看上去可真好吃啊!喝了七八瓶啤酒,劃拳正劃到興頭上的光頭,被隔壁西裝癟三專注的眼神給看毛了,發(fā)紅的眼珠一瞪,指著他鼻子吼道:“你,瞅啥瞅?!”楊祈北一楞,瞇著眼睛緩緩站起,略一沉吟,鏗鏘有力地說出了華國標準應答:“瞅你咋滴?!”聽了這擲地有聲的回答,光頭那幫正在鬧騰的哥們頓時都驚訝地轉過身來,神色不善地瞪著不開眼的西服佬,嘴里不干不凈地開罵了。有個染了一頭黃毛的瘦子,拎起空酒瓶就在桌上一磕,“砰!”一聲,瓶子碎了一半,尖銳的碎玻璃底沖著人,黃毛呲牙一樂:“孫子,你膽挺肥??!活得不耐煩了?還特么想再瞅一個試試?爺爺替你媽教教你怎么說話——”他掄起尖底酒瓶子就往楊祈北桌上砸來,一幫哥們吹著口哨大聲叫囂,沒人把那一把年紀的棺材臉西服癟三放在眼里。穿著皺巴巴的西服正裝來夜宵攤吃東西,這特么是裝叉呢,還是搞笑?。?!這桌七八個一看就不是什么善類的大男人一鬧騰,塑料椅子、瓶子倒了一地,噼里啪啦的,酒水四濺。也沒人敢管,周圍幾桌的客人紛紛驚慌地把自己的位置往邊上挪,這年頭,找不著幾個敢打抱不平的“好漢”了。后頭灶臺前正在炒菜的鋪子老板,看看外面的狀況,抹了把油汗,皺眉叼著煙卷喊了一聲,點單的小哥忙不迭地應了,湊到那幾個哥們面前勸了幾句。“老帽頭,你特么炒你的菜,別多管閑事!”光頭呲牙一瞪眼,把小哥撥到一邊,沖著鋪子老板一聲吼,顫著油肚子,一把就往西服癟三的腦袋上抓去,“看你X??!看!看得高興不……”“晦氣,這幫子地痞流氓越來越不像話了!”王前進悄悄又把自己的凳子往外挪了挪,盡量離這幫兇神惡煞遠點,免得遭池魚之災。跑了一天的活,繞了大半個城,油錢都花了幾十塊,到頭來被個十八線小明星給甩得沒影,沒拍到鄒甜甜私會周公子的密照,回公司的路上破車還扎了胎,等著汽修店修理的空來吃點宵夜,居然還遇上流氓滋事,真特娘的晦氣到家。不過比他晦氣的更有人在,王前進幸災樂禍地瞅瞅那個被流氓圍了一圈,都快瞅不見模樣的中年人,心頭一動,掏出自己的吃飯家伙,把相機撥到了錄像功能。沒搞到花邊,雖然有點不務狗仔的正業(yè),弄條社會新聞也能換倆錢么!他手頭的相機是日國進口的西園牌——人稱狗仔神器,特點就在于抓拍、夜拍特給勁、清晰,絕不會讓堅守崗位、蹲踞良久的娛樂圈新聞界人士,因為照片質量而白費精力、噴血傷懷。兩年前買時還要三萬多,可是花了大血本。王前進熟練地將薄外套的袖子遮蓋在鏡頭上方,免得被那幫流氓發(fā)覺惹事,一邊悄悄打開監(jiān)視屏,調節(jié)角度,將鏡頭對準悲催慘叫不絕的受害人……WTF!王前進不敢置信地瞪著監(jiān)視屏,里面錄的是啥?七八條漢子慘叫著四下飛舞——真的有好幾個飛起來了!被揍得滿地找牙。中間那位穿著皺西服的“倒霉鬼”手起拳落,口中叫喚連連:“阿打,阿打,阿打打——”兔起鶻落,三拳兩腳,幾下就把流氓們揍趴下,哀哀慘叫,滾在地上動彈不得,那位西服大俠擺出了一個經典的姿勢,雙腳馬步,雙手握拳,前后輕擺,就差一件黃色連體鑲黑邊的cos服了。王前進呆滯地抬起頭,和周圍吃瓜吃得差點噎死的圍觀群眾們,一起屏息直視“李小龍”附身虐流氓的現(xiàn)場,只見那位西服大俠,伸出一只手,蹭蹭自己的鼻子,然后勾了勾手指。被他指著的那個光頭躺在地上,鼻血直冒,一臉懵B,充滿了“我在哪兒,我是誰,我特么發(fā)生了什么?”的哲學思辨。見那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