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飲料?！庇黯叩奖袂埃澳苣脝?？”

    祁岸把她拽走了，往水果的方向走：“我給你榨果汁兒。”

    “我要和雪梨汁和橙汁。”

    “再給你來杯棗加香蕉?！?/br>
    “我不要?！?/br>
    喻霈捧著新鮮的橙汁兒，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有滋有味地喝著，面前電視在放著熱門綜藝，她眼都不帶眨一下地盯著廚房里忙活的祁岸，對綜藝里明星的咋呼充耳不聞。

    一條大紅色帶花邊的圍裙套在祁岸高挑的身材外面，略有一些違和，他一雙舞刀弄槍的手，在砧板上回歸生活，平白多出許多溫馨。他切菜還是不太熟練，黃瓜切片有薄有厚，太厚的直接往嘴里塞銷毀證據(jù)。

    喻霈喝完一大杯橙汁兒，沖廚房喊：“ i help you？”

    祁岸又往嘴里塞了片黃瓜，說：“NO?！?/br>
    “NO沒用?！庇黯畔卤?，啪嗒啪嗒跑過去，“我就要幫你。”

    祁岸切完黃瓜切土豆，說：“那你把鍋洗了?！?/br>
    “好嘞?！?/br>
    喻霈三兩下洗完鍋，看著祁岸：“還有什么我能干的嗎？”

    “去外面跑圈?！逼畎墩f，“買了一車菜，吃不完也要給我塞進去?！?/br>
    喻霈心虛地跑圈去了。

    祁岸提前熬好了骨湯，往鴛鴦鍋里倒，插電加熱。喻霈聞著味道，口水開始分泌，坐在飯桌上抖腿敲碗：“快開飯吧快開飯吧。”

    祁岸把菜都端上桌，喻霈掀開鍋蓋還被燙了一下，齜著牙往里丟菜。

    “慢點兒?！逼畎秵枺爸形鐩]吃飯？”

    “吃了。”喻霈說，“我那不消耗大嗎？讀書多費勁?！?/br>
    “再堅持一下，你現(xiàn)在的進步很快，高三前應(yīng)該能爬到前五十?！?/br>
    喻霈撈出一顆魚丸，往辣碟里滾了滾，說：“啊，前五十不是問題，你等著兌現(xiàn)承諾吧?！?/br>
    “嗯？”祁岸挑眉，“什么承諾？”

    喻霈一邊吃一邊翻微信聊天記錄，翻到了遞給祁岸看：“你說要給我獎勵的?！?/br>
    祁岸眉頭一跳，說：“你不會要……”說了一半他又不說了。

    喻霈這就不太高興了，說：“你自己說獎勵我來想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啊，這么大個人?！?/br>
    “我指的是送你禮物?！逼畎墩f，“活生生……不是，有實體的禮物?！?/br>
    “哦，把你送給我唄?！庇黯Σ[瞇地說，“活生生，有實體。”

    “……換一個，不能活生生?！?/br>
    “那把你的女朋友名分給我，這不是活生生的吧。”

    “……我靠?！逼畎赌每曜忧盟X袋，“你都跟誰學的？”

    喻霈大笑：“我才不管，等我考到了前五十，我就是你女朋友了，你以后出門不能再沾花惹草了?！?/br>
    “我什么時候沾花惹草了？”祁岸不滿，“不是，我沒答應(yīng)你啊，你不要亂說話?！?/br>
    喻霈不理他，直接定下這個約定。

    吃完火鍋，喻霈幫著洗了碗，回隔壁做作業(yè)，一開門，看見張曉蘭站在廚房表情有一些局促，見她回來，指了指客廳，小聲說：“你爸爸來了。”

    喻霈繞過玄關(guān)，抽著煙看著喻霈mama畫像的喻明宗回過神，沙啞著聲音問：“霈霈去哪了？”

    “隔壁?！?/br>
    “去干什么？”

    “吃飯。”

    喻明宗抖了抖煙灰：“怎么不在家里吃？”

    喻霈皺著眉，沒回答他，問：“有事兒嗎？”

    “你徐阿姨給你生了個meimei?！庇髅髯谡f，“有空跟我回去看看?！?/br>
    “哦?！?/br>
    喻明宗突然問：“你知道徐阿姨生了個女兒？”

    “嗯?！?/br>
    “誰跟你說的？”

    “祁岸。”

    喻明宗掐滅了煙，眉頭緊鎖：“你怎么跟他走的這么近？”

    喻霈覺得荒謬，笑出了聲：“把我丟給他的不是你嗎？你問我這個話？”

    “什么叫我把你丟給他?！庇髅髯诓粷M，“我只是讓他照看你，沒讓你成天往他家跑，你是個女孩子，他比你大很多嗎？你倆孤男寡女待在一個屋子，你覺得像話嗎？”

    喻霈麻木的心忽然就有些寒意，她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折疊著的成績單，攤開給喻明宗看，說：“八十四。你以為是誰幫我拿到這個成績的？一個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人，甚至他還是你老婆的家人。你不關(guān)心我，還不讓別人關(guān)心我？”

    “……”喻明宗啞口無言。

    “你問我像話不像話？”喻霈聲音平淡無波，“你拋棄妻子的時候，沒問自己像話不像話嗎？”

    “請你不要在我媽面前抽煙?！庇黯f，“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我會把我媽的畫像收起來，她應(yīng)該不想見到你?！?/br>
    “霈霈?！庇髅髯诜诺土寺曇簦澳銊e這么對爸爸說話，是爸爸不對，給你的關(guān)心不夠，你有這個成績爸爸很高興。爸爸是因為有點累，來找你說說話，剛剛爸爸的態(tài)度不好，爸爸給你道歉。你過來坐，我們父女聊聊天?！?/br>
    喻霈坐在他對面，要收起成績單，卻被他抽走，說：“爸爸留著，做個紀念。”

    喻霈離他不近，但在他低頭折好成績單的時候，卻清楚地看見喻明宗頭頂出現(xiàn)了數(shù)根白頭發(fā)，十分顯眼，被燈光照耀著，有滄桑凄苦的光芒。她內(nèi)心出現(xiàn)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是心疼她老去的父親，是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喻明宗白發(fā)生長的原因，與她的關(guān)系只是小部分。

    喻明宗是因為徐婉清白的頭。

    他在徐婉清身上感到累，疲憊，所以來找她尋找不可能出現(xiàn)的溫情。

    你憑什么呢？

    喻霈在心里說。

    但她什么也沒有說出口，她覺得自己不該為了一時痛快去挑戰(zhàn)素養(yǎng)。

    “你的進步太大了?！庇髅髯诼冻鰝€親切的笑容，“爸爸回去跟你李伯說，他肯定吵著要送你出國陪他兒子。”

    “我不去。”

    “咱們不去。”喻明宗問，“你想考哪所大學？”

    “清華?！?/br>
    喻明宗驚訝地說：“這可是個大目標，不過爸爸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你有什么需要就跟爸爸說，需要爸爸給你聯(lián)系補習老師嗎？”

    “不用?！庇黯f，“我有問題就問祁岸?！?/br>
    “他？”喻明宗隱約想起徐婉清夸過祁岸的成績，但不太確定，問，“他能行嗎？”

    喻霈就聽不得別人質(zhì)疑她祁叔叔，冷冷地說：“A市狀元?！?/br>
    喻明宗更驚訝了：“那他怎么跑去當警.察了？”

    “人家高興?！庇黯瑳]好氣兒地說，“你管那么多?！?/br>
    喻明宗覺得喻霈對祁岸的態(tài)度有些不對勁，試探著問：“你現(xiàn)在……怎么這么親近他？”

    喻霈冷著一張臉：“誰對我好，我心里都清楚。你不要問我為什么親近他，你該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