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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道:“醫(yī)生,醫(yī)生,救命啊,救救我的朋友?!?/br>路過的醫(yī)生和護士都朝他看過來。柳雁歡的眼神里帶著點懇求,看得人心底發(fā)軟。果不其然,片刻后一個洋人醫(yī)生走上前來,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十字架:“WhatHappened?”第36章奪魂金絲熏柳雁歡情急之下爆出了一串英文,最終總算將蓮官送進了洗胃室。急診室的門一關上,外頭的兩個人回過味來,都有些尷尬。柳雁歡神色嚴肅道:“韶華香坊的香品,絕對不會有毒的?!?/br>秦非然摩挲著戒指,沉聲道:“我知道?!?/br>“我看方才蓮老板的癥狀,四肢伴隨著痙攣和抽搐,似是雷公藤中毒,不過還是要進一步確診才行?!?/br>“雷公藤?”“嗯,雷公藤是一種野生植物,根、莖、葉、花均有毒性,我往昔見過他人中毒的癥狀和蓮老板一模一樣?!?/br>柳雁歡確實見過類似的癥狀,前世他因為職業(yè)的緣故,經(jīng)常要到西南地區(qū)出差,在西南山區(qū)的村莊里,就曾見過不少誤食雷公藤而性命垂危的人。“只是好端端的,蓮老板怎么會接觸到這種毒物?”正當兩人一籌莫展之際,急診室的門打開了。洋人醫(yī)生摘下口罩,告知兩人病人已經(jīng)無礙。可蓮官躺在擔架上,臉色十分蒼白,間或用帕子掩著唇鼻輕咳兩聲。柳雁歡輕聲問:“你還好么?”蓮官的嗓子啞得不成樣子:“還……還好。”“如果你還有力氣,可否將今日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一說。”蓮官聞言仔細地想了想,看見一旁的秦非然專注的眼神,也就勉強打起了精神:“今日是我的生辰,一大早我就梳洗打扮,因為三爺說過,他今日會來?!?/br>柳雁歡瞥了秦非然一眼,沒有說話。“為了保持身段,我不敢貪睡,也很少用早膳。梳洗過后在房中看了一刻鐘的書,三爺就到了?!?/br>“然后呢?”“然后……”蓮官頓了頓,柳雁歡突然反應過來,后面多半是香艷的內容。他冷了臉色:“蓮老板,你最好將發(fā)生過的事一五一十地講出來,通常最微不足道的細節(jié),才是真相的所在。”蓮官下意識地看了秦非然一眼。“但說無妨?!?/br>得了允準,蓮官才輕聲道:“秦先生是來與我商議要事的?!?/br>“什么要事?”“商業(yè)機密,恕我無可奉告?!?/br>柳雁歡對這樣的答案并不滿意,但看著那張蒼白得無一絲血色的臉,他無奈地說道:“算了,你接著說?!?/br>“今日是我的生辰,秦先生贈了我禮物,還曾許我一個愿望,我說想到外頭逛逛,這才走到了韶華香坊。之后發(fā)生的事情,柳少應當清楚才是。”“等一下,你收了一件禮物?是什么東西?”“是一枚鼻煙壺。”柳雁歡略一皺眉:“此物現(xiàn)在何處?”蓮官掩嘴打了個噴嚏,他向來愛重形象,這會子正低頭致歉:“失禮了?!?/br>“東西我隨身帶著?!闭f著,他從衣衫里掏出那枚鼻煙壺。柳雁歡將鼻煙壺里的粉末倒在手上,輕輕地嗅了嗅,立刻皺起了眉頭。“怎么?”秦非然問道。“是上好的金絲熏,里頭摻了好些名貴的藥材,只是除了這些,還加了別的東西。”柳雁歡一雙眼睛赤忱地瞧著秦非然:“比如——雷公藤根粉。”說完,他微微揚起下巴:“所以秦先生,麻煩您解釋一下,為何要毒害蓮老板?”蓮官的臉色變了,急道:”不是這樣的,柳少你誤會了?!?/br>柳雁歡看著漲紅了臉的蓮官,再看看旁邊冷著臉的秦非然。他瞧出來了,蓮官處處維護秦非然,若是不下點猛料,怕是不能在他嘴里撬出些有用的東西來。“誤會?蓮老板,像秦先生這樣的人,太過危險了。他想要新人換舊人的時候,只要給你些小玩意兒,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害了你,我勸你千萬不要被這副偽君子的模樣給騙了?!?/br>想到秦非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撩著這個,哄著那個的做派,柳雁歡話里的每個字都帶上了真情實感。“不,柳少,你聽我說……”“某些人面上假仁假義,內里惡毒心腸,你若是嫌我煩,就當我沒說過這話?!?/br>蓮官剛從鬼門關溜了一趟,腦子昏沉得很,這會兒哪里說得過柳雁歡的尖牙利齒,急得一個勁兒地喘息。秦非然看不下去,沉聲打斷道:“我們只是公務上的合作關系,柳少非得往那檔子事兒上想,我也無可奈何?!?/br>“到戲班子里談公務,秦先生莫不是覺得我很好騙?”柳雁歡寸步不讓。直到兩人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才發(fā)現(xiàn)一旁的蓮官正捂著唇。兩人沉默了。蓮官卻顧不上許多,喘口氣便開口:“柳少,你真的誤會了。我這條命是秦先生救下的,從小在秦家立過生死狀要一輩子效忠三爺,所以……咳咳……我和三爺,就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br>“所以,三爺是絕不可能對我下手的。你與其懷疑是三爺下的毒,不若懷疑是有人想給三爺下毒,畢竟我拿到這一壺鼻煙的時候,已經(jīng)開封了?!?/br>“什么?”柳雁歡和秦非然齊聲說。“你說鼻煙已經(jīng)開封了?”秦非然的聲音里,透著難以置信。“我確定?!鄙徆偬撊醯匦πΓ耙驗槲夷玫綎|西的時候,心里還暗笑了一陣,想著您莫不是送錯了,將用過的鼻煙拿給我,我連封都不用開就直接抽了一口。”“不可能。”秦非然的神情凝重起來,“這鼻煙壺我一次都沒用過,絕不可能開封?!?/br>“這么說有人早在你之前,就動過這瓶鼻煙了?”“很有可能,這鼻煙是我前些日子托人從春城買回來的,到寧城統(tǒng)共也沒有幾日。只是一路輾轉接觸的人也多,一時半會兒沒有頭緒?!?/br>蓮官倒是欣慰地笑道:“我就說,我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有人費盡心思害我,既然這原本是三爺?shù)臇|西,想必那人也是沖著三爺去的。”一下子,三人都陷入了死胡同。柳雁歡尋思,秦家家大業(yè)大,人員眾多,想要縮小嫌疑范圍實在有些難度。秦非然倒是沒事兒人似的喂了蓮官半碗粥,又囑咐人好好看顧蓮官,這才和柳雁歡一起往外走。看著專注思索案情的柳雁歡,秦非然主動提議:“很抱歉,這一次給韶華香坊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我改日發(fā)一份報紙聲明,說明蓮官中毒一事與韶華香坊無關,盡量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