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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日里經(jīng)常出入這樣的風(fēng)月場所,盡心盡力地做一個紈绔,他一面游刃有余地應(yīng)付著聊天,一面悄悄地看手表。估摸著外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溫達(dá)把煙掐了:“喲,都這個點兒了,我還有點事兒,你們聊?!闭f完,送了許還仙一個飛吻,“夜姐,回見。”溫達(dá)走了,剩下溫豁和許還仙四面相對,很是尷尬。經(jīng)過方才這么一出,許還仙對溫豁真的有點怕,她看了眼墻上的掛鐘:“時間不早了,溫先生請回吧?!?/br>見她背朝著自己卸耳環(huán),溫豁只好皺皺眉,退了出去,放在身側(cè)的手已悄然握成了拳。直到身后的腳步聲漸小,許還仙才松了口氣。她脫力地垮下肩膀,摸了把汗?jié)竦暮蟊?。沒有人知道和溫豁單獨相處的時候,她有多么害怕。和溫達(dá)的開朗健談不同,溫豁臉上雖然帶著笑,可那笑意不達(dá)眼底,反倒看著讓人發(fā)慌。許還仙輕輕地?fù)崃藫嵝乜凇?/br>那邊廂,蕓笙被孫駿帶上了黃包車,他身上的藥性還沒解,此刻倚在孫駿懷里,還在不安分地亂動。孫駿被他蹭得難耐,啞著嗓子對車夫道:“勞駕快些?!?/br>車夫的腳程加快了,夜晚的涼風(fēng)吹來,讓孫駿稍稍好受了一些。想來想去,他只有將蕓笙帶回自己的住處。孫駿的住處是一棟兩層的小洋樓,他家境不錯,留學(xué)回國后便習(xí)慣了一個人住,遂在寧城置了這雅致的住處。下了車,他扶著蕓笙一步步地走上臺階。剛掏出鑰匙將門打開,蕓笙的吻再度襲上來。青澀卻熱烈的吻成功地挑起孫駿的心頭火,他把鑰匙一扔,就將蕓笙撲倒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仰躺著的青年是那樣的美好而不設(shè)防,孫駿用力地扯掉領(lǐng)帶。剛準(zhǔn)備傾身向前,卻聽見蕓笙嘴里念叨著什么。孫駿俯下身細(xì)聽。“大少爺,大少爺……”蕓笙嘴里反復(fù)念叨著一個稱呼。孫駿只覺得一盆涼水從天而降,讓他整個人掉在冰里泡過一般,冷得徹骨。他心情復(fù)雜地瞪著沙發(fā)上的蕓笙看了半晌,默默地?fù)炱鸬湓谝慌缘蔫€匙。第57章緣定三生7蕓笙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陌生房子的沙發(fā)上。他倏地從迷蒙中回過神來,警覺地朝四周看了看。房子里空蕩蕩的,沒有半點人聲。蕓笙飛快地檢查了自己的衣服,見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這才松了口氣。他隱約記得昨夜他醉得厲害,和溫達(dá)說笑了好一陣,喝完了那杯血腥瑪麗,然后就暈頭轉(zhuǎn)向,不知今夕何夕了。在他站起身的當(dāng)口,房門忽然打開了。孫駿一臉平靜地走進(jìn)來。蕓笙張口道:“這……這是你的房子?”“有問題么?”孫駿的語氣有些漠然。“我昨晚……”孫駿看了眼表:“不早了,該上班了,巷口有個餛飩攤子,去那兒吃點兒吧?!?/br>“我……”蕓笙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安靜地跟著他去了巷口。清晨的洋房區(qū),灰撲撲的天空偶爾飛過幾只灰雀,兩人穿過一排相似的宅邸,在巷口處,有一個冒著熱氣的角落,老板正用大勺從鍋里撈出兩碗餛飩,撒上蔥花和蝦米,細(xì)密的香味就透了出來。蕓笙小口小口地喝著熱湯,看著對面的孫駿吃得滿頭大汗。他仿佛也被感染了似的,咬了一口皮薄餡多的餛飩。口中的鮮味還未散去,蕓笙聽見孫駿說:“下一次,不會喝酒就不要喝。有喜歡的人就去表白,表白失敗就放下。人生百態(tài),不就是一碗餛飩能解決的事嗎?”蕓笙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吃得滿頭細(xì)汗的男人,許久沒有答話。直到孫駿有些嫌棄地看著他碗里的浮油:“快一些,餛飩皮都糊了?!?/br>他才回過神來。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大家照樣忙著各自的工作,過著各自的生活。柳雁歡和秦非然住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雖然忙碌卻也充實。秦非然在關(guān)注股市的時候,柳雁歡在一遍遍地研究著香方配比;秦非然在寫的時候,柳雁歡在看傳奇志怪。柳雁歡看傳奇志怪時不喜歡開電燈,更喜歡點蠟燭,他覺得這樣才有氣氛。比如此刻,深秋涼夜里,他就擁著一襲薄毯子蜷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一本高潮迭起的鬼怪奇談,面前是跳動的燭火。忽然間,燭火熄滅了。他猛地回轉(zhuǎn)頭,看見慘白的月光照在張揚的枝丫上。窗簾上的黑影看起來就像張牙舞爪的鬼影。他覺得有些冷,趕緊從沙發(fā)上下來,走到窗邊。剛想把窗關(guān)上,忽然有人將他從背后抱住了。熟悉的香味襲來,柳雁歡笑著轉(zhuǎn)過頭,和秦非然交換了一枚深吻。“不是說過,不要就著燭光看書么?”柳雁歡輕笑:“這樣才有氣氛嘛,你不知道,我剛剛正好看到‘一個女鬼纏在人身上,吸那人的陽氣’時,你就抱了上來?!?/br>秦非然無奈地輕笑一聲,直接將柳雁歡抱起來:“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招惹一只‘鬼’的下場是什么?”柳雁歡被他抱進(jìn)洗浴間才知道,招惹“鬼”的下場是被“吃干抹凈”。第二天,當(dāng)他揉著酸軟的腰來到辦公室時,就看見俞非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從外間跑進(jìn)來。“怎么了?”柳雁歡給氣喘吁吁的她倒了一杯水。“頭兒,這是我從溫家的韶華香坊買來的,你聞聞?!?/br>柳雁歡接過她手上的一小瓶香水,打開蓋子嗅了嗅。一瞬間,他蹙起了眉頭。“這個香調(diào)和味道……”“頭兒,你也覺得……”俞非一臉緊張,“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像?!?/br>一旁的孫駿疑惑道:“像什么?”柳雁歡把香水瓶遞給孫駿:“聞聞看。”孫駿眉頭一皺,這個味道太熟悉了,他們奮斗了多日的成品,和手中這瓶香水的氣味相差不遠(yuǎn)。“會不會只是前調(diào)聞起來像?”柳雁歡語氣凝重道:“再等等看?!?/br>等香水的中調(diào)和后調(diào)散發(fā)出來,孫駿的臉色徹底黑了。“這是……怎么回事?”“難不成真的是巧合?我們的創(chuàng)意正好和他們的撞上了?”柳雁歡一直沒有說話,直到俞非問出這個問題,他才搖頭道:“不可能,里面用的原料都是一樣的?!?/br>“就算真的心有靈犀,也不可能有這樣巧的事,只怕是我們的香方被人透露出去了?!?/br>“……”此話一出,滿室寂靜。“在座的各位,都有嫌疑?!?/br>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