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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若有所思道。“太可怕了,我堅決不要變成那樣,曾經(jīng)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到現(xiàn)在連生理衛(wèi)生都不能自理,實在是……”“咳咳。”在他們熱切討論之際,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咳。“頭兒!”幾個人見到他,都不由地叫出聲來。蕓笙不迭地追問:“頭兒,樊姐現(xiàn)在怎么樣,病情有起色么?”柳雁歡皺了皺眉:“專心工作,這不是你們應(yīng)該cao心的事情?!?/br>他用文件袋子敲了敲桌面:“試香的報告出了么?反響怎么樣?”俞非聞言笑道:“反響很不錯,試用過的都說這一款香讓他們回憶起童年。在炎熱的夏季,最喜歡幾個孩子央著父母買一碗桂花酪,然后大家分著吃。而且因為添加了薄荷,所以氣味聞起來清新中透著涼意,很適合夏天使用?!?/br>“嗯,這次發(fā)售不能再出岔子,每個人都要負責監(jiān)督好自己的版塊。”“頭兒,明白!”這種時候,柳雁歡就是他們的方向標,頭兒那么有沖勁兒,他們自然也不甘落后。這倒是讓所有等著看夢三生笑話的人失望了,韶華的新品香水第一季度銷售額直接創(chuàng)了國產(chǎn)香水銷量的歷史。只是大家都沒了慶祝的意思,因為樊夢的病,一日比一日嚴重,眼看著只剩了一口氣。樊夢無兒無女,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幸好有秦旸幫襯著。秦旸幾乎放下了所有的本職工作,專程到醫(yī)院陪伴樊夢。現(xiàn)在,醫(yī)院的醫(yī)生和護士,稍微有點眼力的都知道樊夢是秦旸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秦家的兒子們,為了表示孝心,自然也不能缺席。是以樊夢病床前,總是很熱鬧的。第68章真心假意4在樊夢為數(shù)不多的清醒時刻,睜開眼總看見秦旸坐在床邊,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相顧無言。秦旸停下手中的筆,輕聲道:“小夢,我們來說說話吧,如果你能聽懂我說的,就眨眨眼睛?!?/br>話音剛落,就見樊夢輕輕地眨了眨眼。“小夢,我們相識二十多年了吧?!?/br>樊夢眨了眨眼。“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是學校里的‘女神’,我和祁宣坐在樹蔭下,看著你神采飛揚地說,你要創(chuàng)建一個商業(yè)帝國,要把握華國經(jīng)濟騰飛的時機?!?/br>聽到祁宣這個名字,樊夢目光一閃。“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誰說女子不如男人。你一定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你有多光彩奪目,就這樣緊緊地抓住我的眼球。從那時起,我的心就愿意跟隨著你到任何地方?!?/br>“是的,從第一眼見你,我就無可救藥地愛上你,可你的眼里卻沒有我,你更喜歡祁宣?!闭f到這里,秦旸緊緊盯著樊夢的眼睛。看著那雙透著疲憊和虛弱的眼睛輕輕地眨了眨。秦旸深吸了口氣:“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祁宣性情那樣霸道,只要是他想要的都要得到,他粗鄙又無禮,十足一副爆發(fā)戶的做派,你為什么?……”見樊夢只是盯著他看,秦旸頓了頓,勉強扯出一個笑容:“算了……我一直以為女生都會喜歡溫柔體貼的白馬王子,可是無論我在你身邊多久,你都像看不見似的?!?/br>“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因為祁宣是祁宏的親生兒子,所以你眼里只有他這個嫡出的少爺,而沒有我這個養(yǎng)子。我知道如果沒有意外,祁家的一切都會是祁宣的,而我終其一生只能做他的背景板?!?/br>“我不甘心,既然沒有意外,那我就制造意外,最終我成功了。祁家先前做的腌臜事太多,我終于成功地將祁宏送進了監(jiān)獄,也將祁宣逼得遠走他鄉(xiāng),你也終于生下了非然,并且一直留在我身邊?!?/br>樊夢眨眨眼睛,落下一滴淚來。“我本以為時間能感化一切,卻沒想到你一直不愿答應(yīng)我的追求。小夢,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卻一直拒絕我,有的時候我會想,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吧?!?/br>“可是偶爾……偶爾我也會不甘心,小夢,事到如今,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對我,可曾有過一絲一毫的情意?”話音落下,卻見樊夢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愿再睜開。秦旸凝視著樊夢眼下的淚痕,那雙緊閉的眼睛,就是樊夢緊閉的心門。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時間仿佛停滯一般,秦旸才開口道:“我明白了。”原本上了年紀的人,一瞬間又老了許多,他顫抖著從椅子旁拿起拐杖,緩緩地站起身來。“小夢,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放心吧,我會看顧好非然。這么多年來,雖然我偶爾會膈應(yīng)他那張臉,可他身上流著一半你的血,他喊我一聲爹,我早就把他當成親生兒子看待了?!?/br>說完,他拄著拐杖出了門,背影看起來有幾分倉皇,就像身后有追逐的猛獸,逼著他逃離病房。只是一開門,他就疑心自己眼花了。門外站了一個男人,男人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疤,原本一張俊朗的臉就生生地被毀了容。秦旸被駭?shù)玫雇肆藘刹?,疑心自己遇見了地獄里的鬼煞修羅。“怎么是你?!”“秦旸,好久不見?!编嶚i程似笑非笑地看著衣著華貴的男人。秦旸還是如年少時一般,最喜歡那翩翩公子儒雅的打扮,咖色緞面馬甲配上白襯衫。透著寧城上流人士的精致與講究。反觀鄭鵬程,周身透著一股子痞氣,一身緊身皮衣,脖子上還吊著一個金箔佛像。他比秦旸高了半個頭,此刻這么一看,頗有些咄咄逼人。“你來做什么?!”秦旸雙眉緊皺,“小夢剛睡下?!?/br>說完,秦旸把房門拉上。兩人立在病房外,空氣中散發(fā)著冷冽的氣息,秦旸整個人都透著戒備。“我問你,秦非然到底是誰的孩子?”秦旸臉色微變,片刻后,他扯出一絲笑容:“他是誰的孩子,重要嗎?”鄭鵬程瞪著他,猛地狠狠拽住他的衣領(lǐng):“你簡直不是人!”秦旸看著那青筋暴起的手,用力將手指一根根地掰開:“我不是人?如果不是我,他們母子能有今天優(yōu)越的生活,你讓小夢跟著你?你能給她什么?落魄的祁家少爺,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拿什么來養(yǎng)女人和兒子?”“我落魄,我落魄是誰害的?如果你當初不告發(fā),祁家會倒?你吞了祁家的資產(chǎn),建立泰和,現(xiàn)在還有臉來說我?”秦旸唇邊泛起一絲冷笑:“祁宣,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這種從小就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公子哥當然不懂。我從小就知道,自己要的東西需要自己去爭取,我說過我也喜歡小夢,我們公平競爭,我有能力,你的東西我自然可以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