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年紀。

“斯萊特林，或者我都無法給你特殊照顧?！彼箖?nèi)普并不打算浪費時間，于是他主動繼續(xù)，“你需要依靠你自己，懷特海德先生?！?/br>
蒼白病弱的少年一頓，慢慢地皺起眉。他轉(zhuǎn)動眼珠，抬起下巴迎向斯內(nèi)普的視線，然后低低地也充滿厭煩地說：“我知道?！?/br>
斯內(nèi)普看到了一雙冰涼的眼睛。不復(fù)校長辦公室里的乖巧順從，那雙淺綠色的眼睛里有的只是一片濃郁的黑暗。

曾經(jīng)的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那個穿著二手袍子到霍格沃茲上學(xué)的男孩，難道他不知道，微笑和關(guān)心更容易得到朋友嗎？難道他不知道，莉莉?伊萬斯喜歡波特是因為他的陽光和帥氣嗎？只是，當(dāng)這個世界上最該保護他的人用仇恨憎惡的眼神看著他，用酒瓶砸得他頭破血流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做不到那些事了。

所以如果說斯內(nèi)普的柔軟腐爛在蜘蛛尾巷滿是酒氣的老房子里，那么同樣的，這個少年的美好就死在了那個滿是血腥味的地下室。

艾琳?西斯塔去得實在太晚了。

“你是，”少年的眼睛瞇了一下，“一樣的?！痹诒挥^察的時候，少年顯然也在觀察著他。然后，說出了一句再也不會有第三個人能夠聽懂的話。

斯內(nèi)普一頓，突然陰沉下臉。

誰都不會喜歡心底最黑暗的部分暴曬在陽光下。不過這令人極其不快的一句話里，也并非沒有可取的部分。

從最細微的表情和動作里判斷情緒，并做出相應(yīng)的反應(yīng)，選擇逃跑、哭喊還是硬捱過一頓毒打?qū)λ欣倌暧盟拇婊钭C明了他在這方面的杰出。況且，就西斯塔那副恨不得捧上全世界的傻樣子，顯然這個少年在扮演乖巧可憐方面也相當(dāng)?shù)赜谐删汀?/br>
“懷特海德先生，”明白了這一點的斯內(nèi)普顯然松了口氣，但他并不打算讓對方繼續(xù)輕松下去，“如果你打算繼續(xù)使用這種令人費解的表達方式，將會對你繼續(xù)留校的可能性產(chǎn)生很大影響?！?/br>
少年的臉上第一次有了情緒，那是一種控制不住的恐懼。他牙關(guān)緊咬，卻依舊企圖吐字清晰地表達了自己的抱歉，“我很，抱歉……”

很好，非常識時務(wù)。

雖然斯內(nèi)普完全沒有恐嚇他的意思，但效果顯然相當(dāng)好。如果少年不給他惹麻煩，他也不會介意在必要的時候伸出援手。比如，在避免他回到過去那種生活上做些什么之類的。

就在這時，門上傳來兩聲輕叩。

“進來?！彼箖?nèi)普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少年已經(jīng)占用了他過多的時間，甚至已經(jīng)影響到他預(yù)定的計劃了。學(xué)年剛剛開始的時候總是有很多瑣碎的事要做，而應(yīng)聲進來的，就是斯萊特林的男學(xué)生會主席，弗林特?杜金森。

“教授，您有時間嗎？一年級新生有兩個……”高大壯實的杜金森看向斯內(nèi)普，“抱歉，我打擾您的談話了嗎？”

“這位是西斯塔小姐的養(yǎng)子，伊塔寧?懷特海德?！彼箖?nèi)普說，“他從今天開始起，會在斯萊特林住上一段時間?！?/br>
“艾琳?西斯塔？”弗林特?杜金森瞬間了悟，隨后他轉(zhuǎn)向伊塔寧，“你好，懷特海德先生，我是斯萊特林的學(xué)生會主席弗林特?杜金森?！?/br>
雖然杜金森的彬彬有禮稍嫌刻意了點，但至少他的態(tài)度并不讓人討厭。

“你好?！崩w細的少年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打擊中回復(fù)過來，他淺綠色的眼睛里盈著一層淡淡的水光，“我是伊塔寧?懷特海德?！辈粔蝽懥恋纳ひ粼斐杉毴岬腻e覺，也讓他單薄的身形看上去更為纖瘦。

“懷特海德……”杜金森低低地重復(fù)了一遍，然后極快地朝伊塔寧的頭發(fā)掃了眼。

然后斯內(nèi)普發(fā)現(xiàn)，杜金森眼里一亮。

“教授，能讓我?guī)б了幦ス残菹⑹覇幔俊倍沤鹕f話的時候，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白發(fā)的少年，“我能叫你伊塔寧嗎？既然我們都是同學(xué)了，懷特海德太生疏了?！?/br>
“好的，”伊塔寧軟軟地笑了笑，“當(dāng)然?！?/br>
“也好?！彼箖?nèi)普目光在兩人之間兜了一圈。

“那么，我先帶他過去，等晚些時候再過來向您報告一年級的事。”杜金森看著伊塔寧，幾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彎起的嘴角了。

伊塔寧?懷特海德看上去和剛才并沒有什么不同，而弗林特?杜金森卻活脫脫一個看見漂亮女人的色鬼。

斯內(nèi)普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

他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第4章并非初見

細長的高腳杯里是一種濃稠腥甜的液體。那艷麗的深紅色，隨著手指的動作慢慢流進了嘴唇里。

德拉克抬頭看著這一幕。

手放下高腳杯，然后朝他伸過來。

德拉克看著那只手。

手指細長而柔軟，只是那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卻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德拉克覺得有些不對，卻想不起來到底哪里出了錯。

那只手撫上了他的臉，冰涼的指尖沿著他的臉頰輕輕滑動，在他的下巴上勾搔了兩下。

他應(yīng)該生氣的，沒有人可以用這么輕浮的動作對待他。但是德拉克卻怎么都沒能從心里找到一絲憤怒的感覺，他只是順著手指的動作抬起頭。

蒼白的嘴唇被粘稠的液體染成一片艷紅，然后說了什么。

但是德拉克聽不見。

他的父親和母親總是很忙，總是不在家。偌大的一座馬爾福莊園，卻空蕩蕩地只有他一個人。德拉克從睜開眼睛再到閉上眼睛，他能說話的對象只有走廊上一排畫像。他當(dāng)然明白盧修斯和納西莎有他們的理由，但還是希望他們能回家陪他。

但這個人是不一樣的。他抱著他，他哄他睡覺，他教他怎么用魔杖，所以德拉克很喜歡他。就算知道他很危險，知道自己該回家，德拉克卻怎么都不愿意離開他。

對了，他跟他一起回家不就好了？

爸爸mama忙的時候，他的身邊也可以有他。

德拉克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所以他抬起頭想要對他說。

但是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臉。他能看見他沾著血的嘴唇，能看見他蒼白的手指，卻看不清他的臉。

德拉克試圖張嘴說話，然后又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如果不說出來，他會消失的。

心里的煩躁突然就無法克制，德拉克使勁站起來企圖引起他的注意。但他腳底下踩的地方卻高低不平，他還沒站直身體就朝后摔了下去。那只蒼白的手一把拉住他，然后德拉克落進一個涼涼的懷抱里。

他趴在他的肩上，眨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對著他戴在耳朵上的耳釘。

尖利的獠牙和棘刺，還有翅膀尖端的骨爪都閃耀著冰冷的銀色光澤。還沒有德拉克手指粗的銀色小龍趴伏在他的耳朵上，長長的身體卷曲纏繞著，尾巴刺進他的耳垂里。它發(fā)現(xiàn)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