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了。

「恭喜你阿!」，他笑的更燦爛了。

他媽的干，浪費我一年。

原來這就是男孩蛻變成男人的第一句話，干!

「吃了沒?」，他問。

我搖了頭，且接下我不會餓，我們先回高雄吧。

打開車把，我們一頭就栽進這裝載輪胎的盒子裡，漫步在

城市大樓間隙。

明天晚上我有一群朋友要慶祝我退伍，說要去夜店玩。

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的開場白，劃破車上廣播的吵鬧。

「要去哪一間?」

Lamp

他沒接了話，像是在考慮一樣。

其實你也可以不用去啦，我只是禮貌性的問一下而已，

你不用太認真。

這樣的激強法，應該是行得通的。

「好阿!一起去，算你的打退?！梗话?真的行得通。

你不是有話要告訴我?

「有嗎?」，他眉心一皺，像蕊盛開的花朵。他一手持著方

向圈盤，另一手摸著后腦。

「我有什麼要交代嗎?」

你在電話說有一件事要當面告訴我?

我相信我一直知道這件事的發(fā)生，那是看戈正平的那天爆

炸的。

快說啦!

我都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

「好啦!」，果然，還在裝

「我跟我女友分手了。」

仁翔這樣的講出這句話時，讓我頓時空了點白在腦中，浮

現(xiàn)。

什麼?

原來我期待的面對面話語，竟然是這句慘白的文字。

對一個被定義為小三的我，聽到正牌離開寶座，我應該是

當下最歡愉的。

可是我一點興奮或是任何動作的反應都忘了給自己。

我一直以為他們分手是我渴求的夢想，「我們分手了?！?/br>
或許也曾經(jīng)在我夢裡反覆的演出講過的對白。

但真實的發(fā)生了，我卻沒有任何感覺，連毛細孔都沒有盛

綻開放。

誰提的?

「她!」

她不是會鬧自殺嗎?她保護好的卑微，為什麼瓦解了?

回想，至從仁翔退伍之后，就真的沒在收到她的電訊了。

你們發(fā)生什麼嗎?

還是她找到新對象才跟你切斷關系的?

「沒有，她只是突然的說，你走吧，就分手了?！?/br>
你沒去找她嗎?

「有阿!但就是真的感覺朋友的樣子了。」

「她也一直說她很好；我看她也沒難過，一直笑著，應該

是沒事的?！梗中牧?。

老實說...

他發(fā)出狐疑的聲音「蛤」。

我一直想保留的話語，終究也吐了出口。

其實我之前跟你女友一直有來電!

我跟他私下也成了朋友。

有一次我們就寢前，她打來罵我小三。

罵得很難聽。

「為什麼你沒有告訴我?」

如果我告訴你了，你又能怎樣?

「我會搶走你手機，罵她肖查某?！?，他說這句話似乎沒

有考慮過，也沒經(jīng)過大腦，這麼直然的，是有力量的。;

可他這麼一說完，空氣乍時凝結，無語、安靜，幸好廣播

奏下了一曲。

那是一首令我汗毛直豎的曲目。

那樣的歌詞，那樣的寧靜，太適合現(xiàn)在的一切。

那是王菲的矜持。

發(fā)霉的感情，帶點魚腥；復雜的游戲，不小心顛倒整座森

林。

●

喂!

「嘿，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耶?！?/br>
電話那頭，不是仁翔，是他女友。不，應該要改口說，前

女友。

你好嗎?

「我很好阿!」，她的聲音是如此開朗，可能她也沒聽過這

樣的聲音吧。

你是卡到陰嗎?等了一年，他要退伍了，干麻在最后那一

個關頭，你卻不要了。

「我自己有深思，我真的也覺得我跟他的感情好像沒有了

，只是一種關系而已?！?/br>
「所以自己就勇敢一點，就分手吧。」

她的聲音，似乎真的沒有些微難過，裝的?

有人說，男孩要變成男人是當兵。

而女孩就是離開一個她深愛的男人，就會蛻變成女人，真

的是如此嗎?

你偷吃?

「放屁!」，她那丹田發(fā)出的共鳴，害我一度耳聰。

「我現(xiàn)在可是享受一個人的時光，想讓自己休息一下，想

好好重新認識自己。」

她繼續(xù)的說著，「想好好規(guī)劃一下未來?！?/br>
「我現(xiàn)在可是都會新女性呢。」

是是是

那次退伍回家，我打了通電話關心。

卻也確定她是沒事的。

這一年的當兵，我認識了王仁翔。

也認識他的前女友；也看盡了一段愛情，以及自己與他的

曖昧不明的關系，總是協(xié)調(diào)著。

我們都蛻變了，那女孩，也一樣，像當完一場兵，成了女

人。

當?shù)牟皇潜?，是一份情?/br>
那通電話結束前，她最后的話語，一直游蕩在我耳窩。

「我覺得你跟仁翔很適合在一起。

看你們那次逛夜市的感覺，根本就是熱戀的小請侶。

孫小三，你真的要好好把握我前男友。

我支持你們的。」

<十五>

昏暗的空間，低頻率的震動，混合美式饒舌音樂。

在這擁擠的空間，一群人在這寂寞的半夜。

躲進這小世界，跟著搖擺晃動著飛。

有的跟著律動揮舞、有的雙肩靠攏增加溫度、有的一伙玩

鬧笑愉或哭。

這一切的輕盈，全都是酒精在作祟，也叫出人類最深層裡

的鬼。

人潮洶涌的夜店，佇立在大樓林立間。

它的存在，滿足高雄人的渴求、也解決男男女女心中那隻

餓狼。

這真快要讓我大口喘息的擁擠。

說好的打退伍，在今夜將登場。

朋友六、七個都盛裝打扮，不想在這夜店裡，讓自己略有

一點失態(tài)表象。

自家最貴重的行頭全在這一刻都派上用場，開始散發(fā)光芒

。

唯獨仁翔一身輕便；長袖白衣服配上深色有些紋路的牛仔

褲，簡單利落。

或許普通，但映入我瞳孔中，卻是這麼不平凡。

是帥氣模樣。

你穿的很普遍，可是我卻覺得全場你最帥。我對仁翔

說著。

他喝了口酒，說著?！复蠹叶际莵碚耀C物的?！?/br>
「我不是，我是來享受和你的時光?！?/br>
「所以我沒有想特別打扮。」他又喝了一口手裡握的酒，

繼續(xù)說著。

「還是穿這樣有讓你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