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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他再誤會她不信任他的為人。其實她是很信任他的,說那話不過是怕讓他去醫(yī)治容崢,他心里會不舒坦,覺得她是強人所難,比起他更看重容崢,但若是時懷今不愿,她雖然有些失望也不會強求,想別的方法便是。 總而言之,在哄男人這方便,她也就能行動上表示一下,嘴上是真不會說。 正想著,時懷今往她這邊看了一眼,俞千齡忙露出笑臉對他報之一笑,可他只是輕瞟了一眼便繼續(xù)和一旁的太醫(yī)說話了。 俞千齡摸了摸鼻子:娘的,怎么有種失寵的感覺呢?不過……我男人認真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時懷今對容崢確實是十分盡心,來了以后連口水都沒喝,給容崢看診,又重新處理傷口,命人拿藥煎藥,再施針診治,旁邊的太醫(yī)還時不時要請教他幾句,他都是耐心講解了。 這幾個太醫(yī)起初可是對時懷今不以為然的,可時懷今這一套下來,他們便有種心服口服的意思了,在一旁當個助理也是心甘情愿。 見此,俞千齡心里不禁有些驕傲,瞧她選的男人,多才多藝、聰慧體貼,外面那些說他不好的全是瞎子! 俞千齡看了一會兒,感覺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見自家男人忙的有些出汗了,正用袖子擦汗,忙回自己賬中拿了塊干凈的帕子過來,湊上去給他擦了擦:“要不要歇一歇?” 時懷今抬頭對上她殷勤的臉,搖了搖頭:“殿下回避吧,我正給容大人施針呢?!?/br> 床上的容崢上身裸著,胸膛上扎了好幾根針,俞千齡只是覺得疼,并沒感覺到什么不妥:“別累著自己,你渴了沒?我去給你斟杯茶。” 時懷今站直了身子,轉(zhuǎn)向她道:“殿下是女子,容大人此時衣冠不整,還請殿下回避。” 俞千齡一聽這個終于明白她男人的意思了,一拍腦門道:“瞧我,都沒注意到,我這就出去。”她自小和男人混在一起,什么沒見過,可她男人畢竟是她男人嘛,一定不喜歡她看別的男子,尤其那男子還是她的舊情人,她趕緊出去了,讓陳謙進去給她男人端茶倒水。 有時懷今在,俞千齡便去忙軍中的事了,不知不覺天色已經(jīng)晚了,太醫(yī)早已回宮去了,現(xiàn)下容崢賬中還有時懷今和三個軍醫(yī)在。 俞千齡探頭往里看了一眼,時懷今正吩咐三位軍醫(yī)什么,三位軍醫(yī)連連點頭,而后退了出去,屋中只余床上的容崢,和時懷今、陳謙二人。 俞千齡走進去,打發(fā)陳謙離開,湊到時懷今身旁道:“餓了嗎?先去吃點東西吧?!?/br> 時懷今沒理會她這茬,道:“方才容大人已經(jīng)將藥喝下去了,過了這一夜他若是能醒,便證明他從鬼門關(guān)熬過去了,繼續(xù)治療下去便可痊愈,若是醒不過來,我也束手無策了。” 俞千齡看了眼床上的容崢,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覺得他的面色恢復(fù)了些許的紅潤,看著好多了:“那他有幾成醒的可能?” 時懷今也看了眼容崢,答道:“七成吧?!?/br> 俞千齡聽了稍稍松了口氣:“那醒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時懷今不客氣的潑她冷水道:“那不一定,還有三成醒不了。” 俞千齡伸手搭上他的肩,臉往他面前湊:“瞧我相公這本事,他定然醒的過來?!?/br> 時懷今卻將她推開了,道:“我這身上都汗?jié)窳?,不干凈,你還是不要碰我了。” 俞千齡偏不,一把抱住他的腰,下巴墊在他肩上道:“誰敢說你不干凈,你是這世間最干凈的男子,掉到茅坑里我也覺得你香?!闭f罷還在他身上用力吸了一口,鼻間還是他慣用的那股香味。 可她抱著他,時懷今卻不知她是真心,還是因為想他好好醫(yī)治容崢的刻意討好,所以他也不知是該貪戀還是推開她以示明智。 半響,時懷今還是推了推她:“我想沐浴?!?/br> 俞千齡心里沒那么多彎彎繞,一聽這個松開了他,爽快道:“成,我這便吩咐人給你備熱水,你一會兒到我?guī)ぶ腥ハ?,我那里清凈。?/br> 時懷今搖搖頭:“不必了,搬這里來就好,我還要隨時照看容大人有何異變?!?/br> 俞千齡又轉(zhuǎn)頭去看床上的容崢,左右他現(xiàn)下也動不了,時懷今不在應(yīng)該沒事吧?她不想自家男人連吃個飯洗個澡都不踏實,便道:“你安心去吧,一會兒有用完膳的軍醫(yī)叫他們來替會兒你?!?/br> 時懷今跟她說:“可我在這里更穩(wěn)妥一些?!?/br> 話雖如此,可俞千齡更心疼自己男人:“又不會費多少工夫,你去吃個踏實飯,好好泡個澡,我先在這里看一會兒,若是有事我叫人去喊你?!?/br> 時懷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容崢:“你自己?” 俞千齡忙擺手,指了指外面道:“怎么會呢,這不還有陳謙和陳讓嗎?一會兒我叫他們進來守著?!?/br> 時懷今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腕子站起身:“好吧,那我先去用膳了?!?/br> 俞千齡起身送他到帳外:“不用吃的太急,免得脹氣?!?/br> 時懷今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俞千齡目送他到看不見身影才轉(zhuǎn)身回了賬中,重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對著容崢昏迷的臉嘆了口氣:“早知道說什么我都不讓你入營,再不和你有任何牽扯,好過你現(xiàn)下躺在這里命在旦夕。” “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的,逃不開也躲不掉,老天要考驗?zāi)?,誰也免不了?!?/br> 俞千齡聞聲回過頭,向澤向她走來,身上的官服已經(jīng)換下了,不知是找誰借了身戎裝,穿上以后狐媚氣褪去,倒也有幾分英姿颯爽。 她問:“你還沒走?” 向澤將她面前的椅子拉開一些距離再坐下,道:“沒呢,自當官以后朝九晚五,不如從前混跡江湖的時候自在逍遙,如今終于有機會偷懶,我怎么舍得回去當值。” 俞千齡附和他道:“倒也是,成了朝臣權(quán)力是大了,卻總是不如從前自在逍遙,有時候還是挺懷念以前的日子的。” “我與殿下沒法比,殿下手握重權(quán),心懷宏圖大志,每一日都是征途。而我留在也不過是因為報仇雪恨罷了,感覺每一日都是煎熬?!?/br> 俞千齡雖然沒見過他父親,卻聽說他父親是個為民辦事的好官,可勞碌一生卻留下一個貪污受賄的罵名,實在是世道不公。 她問:“有進展了嗎?” 向澤搖搖頭:“沒什么進展,但也算有進展,連我都查不到的事情,那人必定是當年朝中舉足輕重的人,這舉足輕重的人物也沒幾個?!?/br> 如今權(quán)勢最大的無外乎是劉燮了,俞千齡問他:“會是劉燮嗎?” 向澤仍是搖頭:“我也不知道,但當時我父親蒙冤,唯一站出來為他說話的重臣便是劉燮,他與我父親私交不錯,我年少之時見過他許多次,如今我回到朝中,他偶爾還會提點我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