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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啤酒,重新點(diǎn)上一根煙。倆人一個默默吃,一個默默喝,并不怎么說話。他跟巴姐在一起的時候,通常都是這樣。巴姐做事風(fēng)風(fēng)火火、干脆利落,但私底下話并不多。雖然個性南轅北轍,章心宥的朋友圈里她也誰都不搭理,卻唯獨(dú)偏愛章心宥,動不動就因?yàn)樾难蹆禾珜?shí)在被她敲打一頓教做人。巴姐有著一頭短發(fā)兩條花臂的狂野外型,卻有一顆走南闖北練就的七竅玲瓏心,犀利通透,人情練達(dá)。微信群一響,她看出來章心宥的那點(diǎn)小心思,知道他的小寂寞,卻沒點(diǎn)破。“你們怎么都不放假?”吃得差不多了,章心宥問道。“伺候甲方爸爸唄?!?/br>巴姐吐出一口煙來,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她以前做影視廣告的AE,直接對接客戶、創(chuàng)意、執(zhí)行、后期,雖然現(xiàn)在升職做客戶總監(jiān),重要客戶還得親自來,并不比以前清閑。“什么客戶啊,還得你出馬。”巴姐“嗯哼”一聲:“我都搞不定,需要老板出賣色相。”“那該不會一會兒得見著你老板?要不我先走吧。”巴姐的同事和朋友圈跟他這個老師是完全不重合的,章心宥怕尷尬。“坐著吧,我們老板——”巴姐突然笑了,“值得認(rèn)識?!?/br>章心宥不太懂,巴姐很認(rèn)真地思考了下該如何歸納總結(jié)。“這么說吧,目前單身,全公司最想跟他交往的對象NO.1,不分男女。”“萬人迷?不會吧,包括你?”章心宥對這種類型的人并不是很有好感,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的萬人迷?巴姐哈哈大笑:“不是我的菜!”剛說完,她抻著脖子看向?qū)γ嫱ㄍ堑臉翘荩傲耐炅??!闭滦腻兑膊徽J(rèn)識是誰,只看到下樓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個子很高,背影十分挺拔。似乎將客人送出很遠(yuǎn)才回來,巴姐等了好一會兒,向著門口招手:“尋哥!這兒呢!”章心宥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那個人徑直向著他們走來。章心宥仿佛要將他看清楚一般微微瞇起了眼睛。簡單的襯衫,簡單的長褲——和并不簡單的容貌。章心宥語文不好,老陳頭兒總說“我教你的語文都讓你吃了嗎”,所以他想不出該用如何華麗的詞藻來形容。很好看?很英俊?很帥氣?的確是有一副好皮相,但也沒有好到天上有地下無的地步,并且已經(jīng)有了一些年紀(jì)。他只是,令人過目難忘。燈影搖曳、晦暗不明的酒吧里,卻仿佛有光落在他肩頭,撇開眾生,獨(dú)獨(dú)眷顧著他一個;穿過嘈雜的人群和穿梭在酒客與酒桌之間的服務(wù)生,穩(wěn)重而從容。章心宥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對方到失禮的地步,男人卻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坦然地迎著他的目光走近,微微一笑。“你好,我是荊尋?!?/br>他仿佛是專程為了章心宥而來,并不招呼巴姐而直接在他面前坐下,向他伸出手。章心宥情不自禁地握住,卻忘記了松開,荊尋也不提醒,就任他靜靜地握著靜靜地看著自己出神。“老板!”巴姐叫的是荊尋,卻伸手在章心宥卷毛腦袋上狠狠揉搓了一把,“荷爾蒙收一收,我這朋友還小呢?!?/br>章心宥被她拉回了神志,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低著腦袋把手縮回來,又捋頭發(fā)又摸耳朵,簡直不知道往哪里擱:“對對對對對不起!”一邊又側(cè)臉跟巴姐不動嘴唇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我都二十八了!”荊尋撲哧一樂,追著章心宥躲避的視線問道:“小巴的學(xué)弟?”“不不不是!那個,就是她那個時候不是帶那個什么,那個唱搖滾的樂隊(duì)……然后我們學(xué)校正好有那個活動,我們就就就——”他講得顛三倒四,巴姐知道他這個緊張的毛病也故意不幫忙,在一邊無聲地張大嘴哈哈哈。荊尋卻是聽得很認(rèn)真,前后聯(lián)系一下就明白了個大概,點(diǎn)點(diǎn)頭:“該怎么稱呼?”章心宥這才想起來還沒自我介紹,覺得失禮又覺得懊惱:“我、我叫章心宥——那個章,不是那個張!”荊尋向他投去帶著問號的眼神。“就……不是弓長張,是立早章,然后這個心,這個宥。”自己都被自己的“那個”搞煩了,章心宥干脆直接在桌面上寫。“我是這個荊,這個尋。”荊尋學(xué)他,寫完了又重新打了個招呼,“你好,叫你心宥可以嗎?”他的目光始終溫和,帶著一點(diǎn)長輩的溫柔,章心宥的手足無措仿佛都被他無聲無息地包容;又帶著一點(diǎn)同輩的親近,不曾因?yàn)榻?jīng)歷過更多的歲月而矜持冷淡。“你好……!”章心宥放松一點(diǎn),便不自覺地也笑起來了。“欸——”荊尋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驚喜地說,“笑起來真可愛!”這一聲“欸”,好像在哪兒聽過似的呢?沒等章心宥再細(xì)想,巴姐敲敲桌面:“說正事兒吧老板,怎么著了?”荊尋這才慢條斯理地轉(zhuǎn)向他的員工:“不那么容易?!?/br>接下來的什么“年框”“物料”等等章心宥已經(jīng)聽不大懂了,兩手不停地?fù)芘约耗穷^卷發(fā),心里不斷盤旋著“怎么沒好好打理一下再出來”“你這頭發(fā)打理也沒用啊”。簡單講完,巴姐又接了個客戶電話,出門找清靜地方聊去了。荊尋仿佛終于能歇一口氣似的,一邊抬手叫服務(wù)生一邊跟章心宥講:“餓死我了。說真的,小巴在我都不敢點(diǎn)飯吃?!?/br>“為什么?”只剩他們倆,章心宥不得不硬著頭皮忍著緊張回話。“你看她剛才對我多兇!”“您不是她老板嗎?”“我也以為我是啊,”荊尋似乎在小巴那里受了很大委屈,終于逮到機(jī)會來告狀了,“幫我說點(diǎn)好話,叫她不要對老板那么兇,我發(fā)薪水發(fā)得很憋屈?!?/br>章心宥撲哧一下笑了,有點(diǎn)羨慕似的:“您公司里是不是氣氛特別好???”“怎么,”荊尋打趣道,“被你老板欺負(fù)了?”章心宥怪不好意思地?fù)u搖頭:“我老板是校長,基本見不著。”荊尋收斂起調(diào)笑,正色道:“你是老師?”“嗯,教初中?!?/br>“那你的工作真的很辛苦?!?/br>不笑的荊尋,眉眼之間仿佛充滿令時間都緩慢下來的沉靜,好像你經(jīng)歷過的一切他都懂,他都感同身受。章心宥突然覺得心里暖呼呼的。“別人知道我是老師,第一句都說老師多好啊,有寒暑假、又穩(wěn)定又輕松、過節(jié)還有家長上趕著給送禮……您還是第一個說辛苦的?!?/br>荊尋一邊聽他講一邊緩緩搖頭。“初中的孩子正值叛逆期,很難管吧?人小鬼大,什么都懂一點(diǎn)什么都不精,也不知世事險(xiǎn)惡,很多家長也難體諒老師的工作?!?/br>“是啊是?。 闭滦腻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