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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來。 “告訴王參謀長,我給他四十人,入夜時分摸一摸程潛的軍械所,重復(fù)?!?/br> 林贏立正站好:“轉(zhuǎn)告王參謀長,帶四十人,于入夜時分,潛入軍械所。” “去吧?!眳桥鍌愑洲D(zhuǎn)過身看地圖,輕聲嘆,“成敗在此一舉了。” 第11章 chapter 11 張劭溥在辦公室里等到凌晨,他站在窗前,把木制的窗戶推開,凜冽的空氣迎面吹來,吹起了他的外衣,他深邃的眼睛看向遙遠(yuǎn)的天空,那是北方,那里是岳陽。 如果有人站在他的身后,那么一定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這個年輕將軍的身上,帶著無以言狀的孤獨(dú)。 西面的天空燃燒起來,火光沖天,把半邊天空染得火紅。 王甫成功了。 張劭溥勾起嘴角,臉上看不出喜怒,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是路預(yù)生托付他,寄給他妻子的那一個,地址填的是河北省廊坊。 張劭溥從抽屜里取出一把小刀,劃開了牛皮紙信封。 室內(nèi)的燈光昏黃,他輕輕抖開信封里的薄薄兩頁紙,岳陽的每一條公路,軍政樓的布局,猶如一張網(wǎng),牢牢地印刻在這張紙上。 此時此刻,信封上的“吾妻親啟”,此刻像極了一個笑話。張劭溥冷冷一笑,路預(yù)生打得一手好算盤,一旦他把路預(yù)生的話說給旅長,和王甫反目,再有一張從他手里流出的岳陽布防圖,他就是有兩張嘴也說不清了。 他拿來煙灰缸,劃亮一根火柴,那兩頁紙在他手里慢慢化成灰燼。路預(yù)生那張單純稚嫩的臉在他眼前晃動,兵不厭詐,防不勝防,他倚在沙發(fā)上,輕輕嘆息。 * 第二天清早,吳佩倫在開會的時候著重嘉獎了王甫,連帶著也嘉獎張劭溥知人善任。 摧毀軍械所后,長沙的補(bǔ)給已經(jīng)后繼無力,此時發(fā)動進(jìn)攻是上策。吳佩倫和王參謀長擬定了作戰(zhàn)計劃,團(tuán)部的各級領(lǐng)導(dǎo),都分配了不同的任務(wù)。 會議結(jié)束后,吳佩倫留下了張劭溥。偌大的會議室空空蕩蕩,只有吳佩倫輕輕轉(zhuǎn)動椅子的聲音。 “孟勛啊,長沙開打了,我估摸著用不了一個月就能打完,打完長沙你有什么打算嗎?”他看著張劭溥的眼睛問。 張劭溥微微一笑,垂下眼睛說:“能有什么打算啊,只想著跟著旅座,等打完仗能給我謀個一官半職,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誒,”吳佩倫搖搖頭,“跟著我不過是副旅長,曹督軍聽說了你的名號,昨日還專門跟我通電話,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意向跟著他,他新編的混成七旅,倒是讓你當(dāng)這個旅長?!?/br> 張劭溥忍不住笑:“曹督軍一向喜歡挖墻腳,當(dāng)初旅長也是被這么挖來的?!?/br> 吳佩倫哈哈笑說:“正是這個理,想不到他連我的手下也要挖,不過孟勛,我勸你別去,現(xiàn)在你就已經(jīng)是少將銜了,到時候就算是旅長、師長不過是個中將,擔(dān)著一份辛苦不說,還有風(fēng)險,我都想好了,再過個三年五載,我就去買塊地,把手里的銀元換成實(shí)在的東西才是正理,不如你跟著我一起去經(jīng)商,第二把交椅給你預(yù)備著,如何?” 張劭溥沒想到吳佩倫竟然有了這樣的想法,有些驚訝:“旅座竟早早地替我謀好了出路,屬下感激不盡,現(xiàn)在是國難時期,在洋人眼皮子底下討生活怕是不易?!?/br> “不妨事,”吳佩倫倒了杯水,端起杯子喝了兩口,“我有一個老友,是在美國人的商行里辦事,到時請他多關(guān)照一下就是了,這仗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時候。我記得民國三年的時候,斐迪南大公遇刺,德國和沙俄就打起來了,這都打了四年也沒個頭,他們忙著打仗,咱們國內(nèi)的生意就好做,你不趁著這個機(jī)會,哪還有出頭的日子?!?/br> 一席話說的張劭溥確實(shí)有些心動。他打了十六年仗了,吳佩倫比他參軍的時間還要長,天天東奔西走,你搶我奪的日子,他也是厭煩了,他又想到了沈令邇,那塊淺藍(lán)色的手帕正放在他懷中,不知道那個女子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安頓,如果不愿意……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抬起頭看了看吳佩倫:“那就麻煩旅座幫我婉拒曹督軍,就說某胸?zé)o大志,只想討個生活,旅長的擔(dān)子太重,某無力承擔(dān)?!?/br> 吳佩倫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小子竟做好人,真是可氣。” 走出會議室,張劭溥深深吸了口氣,雖然吳佩倫會懷疑他,會試探他,但是歸根結(jié)底,還是倚重他,追隨吳佩倫十六年,吳佩倫對他來說亦師亦父,對他恩重如山,這樣的一個人,也值得他追隨。 * 長沙的進(jìn)展比想象中的順利,北洋軍采用的是西式的訓(xùn)練和指揮,先進(jìn)又有殺傷力,一路勢如破竹。程潛部毫無招架之力,而從岳陽傳來的消息看,譚延闿的軍隊(duì)依然毫無動作,連張劭溥都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太過謹(jǐn)慎多疑了。 在他整理軍務(wù)的時候,門外嘈雜起來,是傳達(dá)兵從北平來了,部隊(duì)南遷,家屬大都在北平,傳達(dá)兵從北平帶來了她們的信件。張劭溥搖搖頭,有人牽掛的感覺真好,看著就讓人羨慕。 正想著,門外有人敲門,林贏笑嘻嘻地走進(jìn)來說:“副旅長,小陳從岳陽經(jīng)過的時候,帶來了您的信?!?/br> 張劭溥停下筆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又低下頭,繼續(xù)寫作戰(zhàn)計劃:“撂下吧,替我謝謝小陳?!?/br> 林贏撇撇嘴:“還以為副旅長會高興得不得了呢?!?/br> 張劭溥瞥他一眼,罵他:“你要是有功夫惦記我,不如幫行動處查查探子?!绷众A是個皮猴,說來奇怪,在軍中,人人都道張副旅長德高望重,讓人敬而遠(yuǎn)之,偏偏這個林贏不怕他,時常耍個貧嘴,張劭溥拿他無可奈何。 林贏嘆了口氣,把信放在桌子上,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副旅長好不解風(fēng)情?!?/br> 張劭溥扶額,不知道該不該生氣,又寫了兩筆作戰(zhàn)計劃,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放在他辦公桌上的書信。普通的牛皮紙信封,外面拿藍(lán)黑色的鋼筆寫著:張副旅長親啟。 字跡娟秀,工整好看。 都是字如其人,看這個字,就知道字的主人是個秀外慧中的佳人。 他用小刀把信封裁開,從里面取出信紙,這是一封不算長的信,信的抬頭寫著:張先生,見字如面。 后面絮絮叨叨地寫了她的陳年舊事,包括去教堂逛了逛,又和吳旅長的太太學(xué)會了打馬吊,還莫名其妙地說家里有鬼,最后又說她讀了岳飛的詩,感覺頗有陽剛之氣,古靈精怪,不過字里行間都能流露出歡欣雀躍來,真是個隨遇而安的丫頭。 只是張劭溥看到最后,也沒有看見張戎給沈令邇準(zhǔn)備的臨時住處在哪,心中有些不安,按理說,按照張戎的性格,早應(yīng)該準(zhǔn)備好才是,是沈令邇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