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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好死。公主,奴婢的性命不要緊,可阿湛他才二十歲啊?!?/br> 長公主震驚地看著她,臉上明顯已有了怒意:“你糊涂,阿湛乃堂堂皇室血脈,豈容你這般自作主張?你當初為了保住阿湛的性命立此毒誓,你當真以為這便是愛他嗎?你可曾想過,這樣的誓言對他根本就不公平!”她曾經自己想過千萬種可能,卻沒想到岑璋會逼佟迎發(fā)這種毒誓。 他終究是個薄情寡義之徒!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佟嬤嬤,痛心疾首地說:“你早些為何不肯告訴我真相?當時你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身孕,為何不先去找我,反而去找岑璋?若你早些將真相告訴我,說你懷了陛下的孩子,憑著你我之間的情分,我會不幫你嗎?你若想要名分,我完全可以讓你在后宮有一席之地,也給你們母子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赡銋s偏偏瞞著我自己去找他,你以為他這種人會比我更顧忌你們母子的性命嗎?” 佟嬤嬤一時間被說的滿含愧疚,自揮耳光哭道:“是奴婢的錯,奴婢一時糊涂,辜負了公主的一片心,奴婢如今遭此報應全是活該的!” 長公主氣急:“你如今在我面前認錯有何用,你最對不起的,是你的親生兒子!” 長公主說完身形一頓,驚愕地望向了門口那個高大秀氣的男子,翕唇輕喚了一聲:“阿,阿湛……” 佟嬤嬤正對著自己的臉揮耳光,聽到長公主的呼喚整個人身形一僵,下意識看向了門口的佟湛。 佟湛穿了一身藏青色杭酬直綴,俊逸的臉上是滿滿的驚愕與恨意,他雙拳緊握,眸中有血絲纏繞,整個人好似被掏空了一般,直挺挺地立在那兒卻感覺不到絲毫生氣。 佟嬤嬤慌忙從地上起身,有些踉蹌地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喚了聲:“阿湛……” 佟湛神色復雜的盯著佟嬤嬤望了許久,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徑自轉身離開了。 “阿湛!”佟嬤嬤哭著去追,卻被長公主攔了下來,“你別叫他,一下子知道這么多事,讓他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佟嬤嬤此時卻是慌了,急急地拉著長公主的衣袖:“公主,你說阿湛他會不會想不開做傻事?。颗具@輩子就他一個指望了……” 長公主看她說著又哭了起來,心中也甚是無奈。 事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真是造孽?。?/br> * * * * * * * * * * * * 從丞相府到喬國公府的路邵珩早已經走熟了,因而近日來都是她自己坐馬車去的。 今日喬第的身子有些不大舒服,她也便沒敢擾她休息,只同她聊了一會兒就從喬國公府回來。 剛下了馬車便見佟湛從里面出來,整個人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不對勁。在她印象里,湛大哥一直是個淡定自如,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面不改色的人,今日還是她第一次瞧他這般,想來是發(fā)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湛大哥!”她小跑著走過去,見他眼眶紅紅的,里面染著一層冰霜,心里不免有些擔心,“湛大哥,你怎么了?” 佟湛看著眼前的姑娘,今日的邵珩穿了件湖綠色的蘇繡木樨花長裙,外罩竹青色坎肩,看上去格外清新靚麗。一對兒粉紅色的珍珠耳珰更會襯得她膚如凝脂,雙頰粉嫩。 這是他默默喜歡了多年的姑娘,卻又礙于自己的身份從不敢表明心跡,卻如今,他的身世就是一場笑話。 他覺得老天根本是在捉弄他! “湛大哥,你怎么了?”邵珩見他一直默默不說話,只神色專注地盯著自己瞧,頓時有些不太自在,下意識開口喚他。 佟湛回過神來,長吸一口氣,對她勉強笑了笑:“沒事,我一個人出去走走,你先回家吧?!贝藭r此刻,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她了。 邵珩還想再問問,他卻已經越過她獨自一人往著遠處走了。 邵珩心里有些納悶兒:“湛大哥到底怎么了?”她突然想到了今日早膳時,她爹說讓二哥、三哥還有湛大哥去參加秋闈,佟嬤嬤不同意的事兒,也不知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唉,佟嬤嬤也是的,怎么連湛大哥考個科舉都不肯呢?他二哥不學無術,三哥潛心學醫(yī),只有湛大哥是做官兒的料,偏偏佟嬤嬤還不讓,可惜了人才呢。 她搖了搖頭,又往佟湛離開的方向看了看,尋思著湛大哥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回了蒲凝院,邵珩想著這事仍是覺得不太對勁,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決定去找爹娘說一聲,免得遇上危險。 到了萃韻堂,院子里安安靜靜的,平日里灑掃的下人們都不在,就連丫頭也沒見幾個。 邵珩困惑地環(huán)顧四周,又見萃韻堂里房門緊閉,她臉頰紅了紅,心中暗思:她爹娘不會大白天的關起房門干壞事吧? 猶豫了一下,她覺得自己還是先撤了比較好。 剛抬腳要走,卻又聽得里面?zhèn)鱽碚f話聲,隱約聽到了佟湛的名字,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邁著小步子緩緩移到了門口,側耳聽著。 “阿湛既然是先帝之子,斷斷沒有留在我們府中的道理,咱們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鄙圬┫嚯p手負立站在壁畫前,神色看上去很是凝重。 長公主在一旁的玫瑰椅上坐著,也是一臉愁容:“這個理兒我自然知道,可佟迎說她當年發(fā)了毒誓,害怕遭天譴,死活不肯,我們能拿她怎么辦?”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只顧著自己當年的那些誓言,難道讓她信這些有的沒的,斷送了佟湛的一生?”邵丞相氣的胡子微微顫動著,一手拍在長案上,屋子里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長公主知道他是氣急了,起身過來握了他的手:“先別急,我再找她談談,先皇子嗣稀薄,如今阿湛的身份既然大白,太皇太后若是知道了也不會容許他繼續(xù)留在咱們府上的。” 邵丞相這才驚覺自己方才的話說中了,握著她的手緊了緊,面露愧色:“阿寧,我方才不是在責怪你?!?/br> 長公主笑著搖頭:“我自然曉得,你我成親這么多年了,你何曾怪過我什么?” 丞相府里養(yǎng)了位皇子,這件事若是傳出去被有心人利用,再安個企圖謀反的罪名,她們闔府上下都是要遭殃的。她最了解他不過,豈會不知他在氣什么?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夫妻二人齊齊望了過去,卻見邵珩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