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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我一個人,倒是不太識路?!?/br> 她今日可是特地等著的,看著人離開了,便急忙也收拾東西,跟了出來。 不過倒是正好,她確實也要翻過這座山,往東南方向而去。 薛琰本來不想理會。 他轉(zhuǎn)身踩了車凳,要抱予袖上車,忽然間,腳步頓住,問予袖道:“你說呢?” “啊?”予袖一愣,看著他,沒反應過來。 難不成薛琰這是在問她的意思?只是這倒是奇怪,什么時候他薛琰做事,還會先過問過她了? 予袖抬眼,目光緩緩的掃過那綠衣女子。 她想,昨天在房間門口的......應該也是她吧。 明媚瀟灑的女子。 她的眸子里,有一種光彩,就這么看著薛琰,唇角含笑,而那分明是......勢在必得的模樣。 予袖突然便不悅了。 這還是當著她的面呢,就對她的夫君這般模樣,那昨天她不在的時候,這女子豈不是...... 光是想想那場景,心里就已經(jīng)很不舒服了。 “山腳下就這么一條路,姑娘沿著走過去,總歸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不是嗎?”予袖笑了笑,低頭間,輕飄飄的說道。 聲音柔水婉轉(zhuǎn),聽不出一點兒的敵意。 其實予袖并不知道這路是該怎么走,畢竟從未走過,但是她琢磨著,橫豎都是過了這座山,又是從山腳繞過去,應該也沒什么太復雜的道路吧。 一直往前走,總歸是能到的。 果然,綠衣女子聽了這話,面色一頓,當時張了張口,略顯窘迫,卻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予袖說的確實沒錯。 從這邊山腳過去,就算會有一兩條岔路,但是絕對不難尋到,哪怕是不認路,也該是能順利到達。 而這女子說這話,沒什么別的,純粹的就是為了找個借口罷了。 “這位姑娘,我和我夫君趕時間,就沒法和你在這多聊了,先走一步,姑娘隨意?!庇栊涑⑽Ⅻc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抬腿,就要往上踩。 “夫君?”綠衣女子看了看薛琰,又看了看予袖,目光在疑惑間回轉(zhuǎn),微微皺眉,似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這馬車邊上,雖然擺著車凳,但是予袖抬腿往上跨卻也不是走的利索,反倒是身體微微搖晃,薛琰伸手,就扶住了她。 然后他也向前跨了一步,身子同予袖貼的近了些,便是直接將她抱起,帶著人進了馬車。 坐穩(wěn)之后,就出聲吩咐,車夫駕了馬車直接往前。 留了綠衣女子在后邊,甚至是還在發(fā)怔,馬車便已揚長而去。 那當頭才反應過來,瞳仁猛睜,一手握上腰間的鞭子,手指收緊,力氣越來越大,指骨節(jié)漸漸泛白。 氣急了的模樣。 “夫君又怎么樣,我姚青菀想得到的,就從來沒有失手過?!彼蛔忠痪?,咬牙切齒,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般。 旁邊的黑衣男子被這般嚇得話都不敢說。 小姐這回偷跑出來,他就知道會出事,這才隨時跟著,依她的跋扈性子,不鬧出些什么來才是不可能的,現(xiàn)下,連人家都夫君都看上了,還口口聲聲的要搶......這樣下去,真是萬萬不行的。 怎么了得。 “尚羽,你派人悄悄跟著他們,看看他們究竟要去哪兒?!币η噍艺f完,又搖頭,道:“不,你去。” 那男子看著武藝高強,警覺性也挺高的,派其他的人容易被發(fā)現(xiàn),還是讓尚羽去,這樣她才比較放心。 尚羽握著腰間的劍,面色難為。 “小姐,不然還是算了吧,要是真惹了事讓莊主知道,那――”尚羽支吾著,后面的話,也沒敢說出來。 但后果就算尚羽不說,姚青菀心里也明白。 “知道又怎樣?”姚青菀轉(zhuǎn)頭,瞪著尚羽,吼道:“本小姐說什么就是什么,快去!” 其實她也并沒有多執(zhí)著于那個男子,就是方才那戴錐帽女子說話的語氣和態(tài)度她實在不喜歡,而且那般長相定然丑惡的人,怎么也敢那樣同她說話。 等著,等讓她弄清楚了,一定不會讓她好過的。 姚青菀眸中凌厲頓現(xiàn)。 ...... 這幾日天氣晴好,山路走得也穩(wěn),一路上除了偶爾的崎嶇之外,倒也算得是順暢。 予袖整個下午都窩在薛琰的懷里睡覺。 雖然他身上那一塊塊的腱子rou,硬的跟石頭似的,實在叫人不好受,可是這也抵不過他身上暖和呀,火熱的比什么暖爐子都管用,躺在他身上,就跟貼了一面大暖墻似的。 沉沉的睡過去之后,自然便沒余下什么意識了。 薛琰怕擾了她,連下馬車的時候都是輕手輕腳的,將整個人攬在懷里,盡量放穩(wěn)了步子。 誰知予袖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早晨。 當時一睜開眼睛,入眼便是芙蓉色的帳子,上好的錦布,精致的繡紋,看著似乎還是出自她手......熟悉,又陌生。 床的旁邊就是窗戶。 清晨的陽光懶懶的灑了進來,映在床邊,暖暖的一片,抬頭往外看去,一根樹枝橫進窗子,樹枝上綴著滿滿的花苞。 予袖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海棠樹! 她心里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環(huán)顧四周。 這間屋子,屋子里的每一樣東西,從床簾,到被子,還有妝鏡和小幾,甚至是妝鏡上掉落,碎了只剩一半的白玉鐲子,都和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是她的房間。 這是當初在白水鎮(zhèn)居住的時候,她的房間。 本來覺得只是布置一樣罷了,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一間屋子荒廢在這里,怎么可能還完好如初,連一絲灰塵都沒有落下。 可是屋子外邊的海棠樹,讓她意識到,這就是她的房間,甚至是一點兒都沒有變的房間。 就是因為這屋子外頭有那么一株海棠樹,就生在在窗戶邊上,她才會選擇這樣這一間的。 而那株海棠樹,她不可能認錯。 從它的樹干,到樹枝,再到開花的時候,花瓣紛紛揚揚,掉落進屋子的情景,每一樣,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一切,像回到了三年前一樣。 予袖面色呆怔,動作緩慢的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到了妝鏡旁邊。 她親自挑選的鏡子,鏡框上,雕了她喜歡的海棠花紋。 而在鏡子的右下角,甚至還有,當初她不小心沾上去的胭脂。 緋紅的一塊。 予袖一手拽著袖子,心里砰砰的跳,跳的意識都不太清醒了,然后她俯身,去撿那碎了的白玉鐲子。 指尖正好觸碰到冰冷的玉身,薛琰就推門而進,當時她的動作怔在原地,抬頭,看向薛琰。 當時予袖便覺得訝異。 他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