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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蒼頭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2

分卷閱讀162

    上來,看到沈翼的臉自是不要他的腰牌來看,恭恭敬敬地避在一邊讓他進去。自從沈翼成為禁軍統(tǒng)領(lǐng)以后,這皇城里的士兵護衛(wèi),不認識他的人少。

    進了城,沈翼不往家里去,心里的想法是直接去姜黎的公主府。跟隨他的幾個人都與他別過,各自回了家去。至于那些送親的儀仗,沒有跟著進這南城門,而是繞道回去了城東軍營。沈翼做了禁軍統(tǒng)領(lǐng)以后,他的那些兵也早編入了禁軍,都駐扎在城東郊區(qū),現(xiàn)在都算有些頭臉的人了。

    沈翼身上披著暗黑色的斗篷,隱在夜色里打馬前行。到了公主府下馬,公主府的人都認識他,守夜的家丁瞧見他趁夜而來,斗篷風(fēng)貌裹得整個人都結(jié)實,自不做阻攔,一面往里頭引他,一面讓另一個先跑著去傳話。

    那跑去傳話的家丁自然不是去姜黎房外,而是先去敲門叫醒正睡著的阿香和如意,讓她兩個去跟姜黎說一聲。如意困得哈欠連連,但聽說是沈翼來了,再困也爬起來,披上襖子趿拉上鞋去姜黎房外窗下傳話,說:“阿離jiejie,二爺回來了,已經(jīng)入了府,正往這里來呢?!?/br>
    姜黎睡得不沉,如意在窗下一出聲她就醒了。聽說是沈翼回來已經(jīng)入了府,忙從床上坐起來,一時間便醒了徹底。她還沒來得及應(yīng)如意的話,就又聽她在窗下道了句:“二爺?!痹瓉砣艘呀?jīng)到門前了。

    姜黎沒有什么舉動,披著一頭長發(fā)坐在被子下,轉(zhuǎn)頭看沈翼進房又關(guān)起門。她房里總會在角落留一盞燈,弱弱的光線,在沈翼進門后就能看到他。她看著他脫下身上斗篷,去暖爐邊驅(qū)去一身寒氣,伸著兩只手在暖爐邊烤。眸子雖片刻不離他身上,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就那么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沈翼也看她,眸子探究,而后問了句:“傻了?為什么不撲過來?”

    姜黎牽了牽嘴角,要說話的時候如意和阿香拎了熱水進來,又被打斷了。熱水都是兌好的,這會兒各處倒上,兩人便出了房間,讓沈翼自己洗漱,留他和姜黎單獨相處。這時候已經(jīng)是過了半夜,兩個人能在一起的時間并沒有多少。

    姜黎沒有說出話來,便又這么瞧著,看著沈翼洗漱。她眼里看著沈翼,心里想著另外一些事,而腦子里計算著還有多久天就亮了。之前他夜里過來,在她房里私會,都覺得是難得的時光,十分珍惜,也覺甜蜜。然這一回,分別了約有半年多,她卻沒有半分那樣的心情。

    沈翼隱隱能覺出來姜黎有些不對勁,但看她目光一刻不離地盯著自己,又覺得她怕是太想自己了,所以這會兒多看看他。他洗漱罷了自去姜黎旁邊,抬腳拉起被子進被子里去,把她抱在懷里,問她:“看夠了沒有?”

    姜黎低下眉來,“看夠了?!?/br>
    分別那么久,有許多話要說,但比說話更急切的還有另一件事。沈翼去拉她寢衣的系帶,氣息灼熱地湊到她面前。她微微往后縮了兩下后,便往他唇上湊了過去,回應(yīng)他的動作。而后在快感里沉淪下去,腦子里什么都不用再去想,也巴不得就這么溺死在這如潮水般的欲-望里。

    然欲-望是溺不死人的,在激情褪去之后,身體還會產(chǎn)生無盡的空虛感。在做那事的時候沈翼就感覺了出來,看出了姜黎在發(fā)泄,她入情到幾乎要毀滅自己一般,一直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體力都消耗殆盡才罷手。因為她這樣,沈翼在最后關(guān)頭沒能忍住,把東西留在了她體內(nèi)。

    那時姜黎臉邊的發(fā)絲已經(jīng)濕了透,貼在臉側(cè)額際,汗水順著雪白的脖頸流下去。她眸子里尚還有水霧沒有散盡,死盯著沈翼的眸子,問他:“記住這種感覺了嗎?”

    沈翼到這里也終于知道他的感覺不是錯覺,姜黎就是不對勁。他看著她的眼睛,心不自覺地往下沉,便是急迫地想提拉起來,也是無力提起的感覺。他在她眼睛里,看到了絕望和放棄。

    姜黎不回避他的眼神,還是盯著他,眸子已經(jīng)變得清明??粗f話,姜黎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忽起身開始穿衣裳,清清淺淺地說:“天都快亮了?!?/br>
    因為天快亮了,所以沒有必要再合眼睡覺。她們之前私會,有的時間也都不多,這一晚則更少。沈翼也穿起衣裳來,看著她去到月洞窗下的炕前站著,眼睛看著窗外。雖然心里覺得不好,他還是過去從背后抱住她,輕聲問她:“怎么了?”

    姜黎不說話,微合眼睛往他懷里靠靠,而后轉(zhuǎn)身拉他一起上炕。之后便是沈翼靠著數(shù)幾個引枕半躺在炕上,姜黎躺在他懷里,月洞窗很大,兩個人面向窗外,能看到滿月如銀盤,銀杏樹上已經(jīng)沒剩幾片葉子。沈翼裹著棉大氅,把姜黎整個包在自己懷里,與她一同看窗外的夜空。

    沈翼抱著懷里的人,抱得很緊,因為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踏實的感覺,覺得一撒手怕是就再抓不住了。姜黎卻看著銀杏樹頂端的月亮,嘴角微微彎著,與他說話,問他,“成安郡主走了么?”

    “走了?!鄙蛞硖芍粍?,心里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也是因為這樣,他之前想像說家常一樣問姜黎留在京城這幾個月過得好不好這話都再問不出來。他變得小心翼翼,只還柔聲是問她,“你到底怎么了?跟我說,是不是我娘她……”

    姜黎沒讓他把話問完,她眼睛盯在樹梢頂端那輪明月上,打斷了他的話又問:“她哭了么?要去那么遠的地方,一輩子都回不來。到了那里,沒親沒故,就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自己嫁的人是什么樣,不知道好不好……”

    沈翼沒辦法把自己想問的話繼續(xù)下去,只能順著她的話說:“沒有哭,很平靜。”

    姜黎目光不動,卻花了眼睛,看著那輪原本邊線明晰的月亮,也看出了重重疊疊的光暈??戳嗽S久,才又開口說:“沈翼,我好累……”

    說罷這句后,是片刻的默聲,而后姜黎又接著說:“你走后我就一直在盼著你回來,盼了好久,夏天秋天都盼過去了。現(xiàn)在你回來了,我卻又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你知道么?我很不喜歡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只有在夜里才能等來你,卻也不知道你哪個夜里才會來。等的時候,就看著油燈一點點燒干燈芯子……把你等來了,卻呆不了多久,就要看著你走。你總是急匆匆地來……急匆匆地走……”

    沈翼聽著她說話,心房一點點皺縮。他看著外頭的那輪明月開始慢慢消隱光線,東面已有微微亮光,天確實快亮了。大氅下,他捏著姜黎的手,跟她說:“對不起,是我讓你委屈了,我待會回去就跟爹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