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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至此,但自保的手段還是有的。”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太子,挑起玳王和他的爭(zhēng)端只是一招棋,這招不成功,奕蠻必定會(huì)做死士,說白了,劉夷送人過來就沒打算讓其活著回去。 天際之上,不時(shí)有云朵掠過,伴著陣陣雁鳴。 奕蠻的墨眸里忽然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悲傷,“小人不敢?!毕氲搅粼诰┏翘痈械膉iejie,他避開劉摯的視線,落寞地望向北方。 “隨本王去個(gè)地方?!眲丛俅文米∷氖?,“不到萬不得已,本王都會(huì)護(hù)著你,不可再自傷?!?/br> 頃刻,二人換了衣衫,穿街走巷,來到循州的茶花塢坊。 “......哎喲喲,劉公子好久沒來咱們這兒了,姑娘們想念的緊,今兒一定要多喝一會(huì)兒酒......”老鴇子滿臉堆笑道。 茶花塢坊在循州的花柳一條街盡頭,位置十分隱蔽,從外面看,漆紅的大門好像是大戶人家的宅院,和別的青樓不同,他門前沒有衣衫單薄,露出賣笑皮相的妖嬈女子,仔細(xì)一落眼,高高挑起的大紅燈籠上的茶花塢三個(gè)灑金字顯現(xiàn)出來,似乎能嗅到那么一絲濃重的脂粉味兒。 聽著迎來送往的嬌笑聲,奕蠻額頭上的汗順著鬢發(fā)滴下來,“王爺,這,這是......羞辱小人嗎?” 劉摯道:“阿蠻多心了。本王引你來見一個(gè)人?!?/br> 曲折回廊盡頭,一座竹樓掩映在翠竹之中,老鴇子引他們進(jìn)去,落座飲了杯茶,不久便有人進(jìn)來。 奕蠻揉揉眼睛,見一位須發(fā)皆白的黑袍道人笑嘻嘻地看著他,疑惑道:“王爺......” “他道號(hào)玄清,是三星觀中的大道長(zhǎng),青樓大名鼎鼎的恩客,幾百年專修房中術(shù),每日找姑娘雙修......”劉摯邊說邊笑。 “哈哈哈哈,”玄清如鼓般的笑聲打斷他的奚落,兩彎向下垂直臉頰的眉毛頑皮地翹了翹,“這位小哥兒,老道對(duì)房中術(shù)頗有心得,王爺曾得我傳授一二,你、試過沒有?事后有沒有欲罷不能?” 奕蠻氣得滿面通紅,冷目對(duì)著他,眼底的郁色濃如重墨。 “玄清,放肆了?!眲吹?,“奕蠻雋弱如斯,本王焉得褻玩?” 玄清不懷好意地挑撥,“王爺是怕呂公子吃醋吧?”接著一陣呵呵呵呵,臉上明擺著“老道明白,老道明白”的促狹勁兒。 提到呂澈,劉摯果然緊張,忙問:“芝儀去找你沒有?” 玄清瞇眼瞅了瞅奕蠻,執(zhí)好手上那把招搖的拂塵,“哼,呂公子整日與王爺不離片刻,他的行蹤怎么問起老道?” “廢話少敘。本王要的東西拿來?!眲醋兡樀?。 “是?!毙謇系劳顺鋈テ蹋俅芜M(jìn)來,后面跟著兩位黑壯的漢子,他們抬了一個(gè)黃梨木雕如意紋的箱子,“王爺,東西在此?!?/br> 箱蓋揭開,亮晃晃的銀光霎地沖出來,穩(wěn)了穩(wěn)眼神,才看見箱中一排排的銀元寶,一排排整齊地碼放著,約摸有十排,一錠二十兩,奕蠻略一估算,整箱差不多六千兩。 劉摯點(diǎn)點(diǎn)頭,“阿蠻,本王這里正發(fā)愁找不到一位商道精通之人,適才聽說你是泉州富商蒲徵之后,本王打算,交由你打理一樁生意,說起來也不是什么好差事,你若不愿意,本王自然不會(huì)為難你?!?/br> 奕蠻眼睛一亮,“王爺適才說什么?” “近日循州涌入不少商賈,買的盡是些稀罕物件兒,除去上次你和本王說的冰蠶,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本王懷疑有人作祟,意在煽動(dòng)循州百姓不務(wù)正業(yè),本王不能坐以待斃......”劉摯推心置腹道。 “王爺想讓小人出面開鋪,專門與這些人來往周旋?” “你意下如何?” “呂公子來了?!毙逍Σ[瞇地插了一句嘴,話音甫一落地,就見呂澈閃身進(jìn)來,覷著白花花的銀子,他搖搖手中的扇子笑道:“今兒哪位姑娘讓有幸讓王爺一擲千金?” “芝儀,本王在商談?wù)聝?。”劉摯起身挽住他坐下,“本王想讓奕蠻出面經(jīng)營(yíng)織染鋪?zhàn)?,再順便做做太子和其他弟弟們的生意?!?/br> 呂澈向來心思清高,遇到劉摯之前又滿身綠林江湖之氣,當(dāng)年他手下的人往山頭橫刀一站,路過的商人便立刻乖乖奉上買路財(cái),慫的他看著就鄙夷。眼前這錢,就是當(dāng)年打劫商賈積攢下來的。 “那么這銀子是給奕公子的?” 劉摯盯著他青蓮般俊逸的眉目,道:“這是本王下的誘餌,也是本錢。”做太子那些年,父皇帶他去江南游歷,遍地開花的織染鋪?zhàn)咏o他留下的印象極為深刻。 呂澈笑笑,不置一詞。 不管他的招數(shù)有沒有成效,總之,他肯主動(dòng)對(duì)抗幾個(gè)弟弟了,也算有所長(zhǎng)進(jìn)。 隨著南循王大婚的臨近,來往循州和京城的官道上,常常有快馬疾馳而過。 劉叢接到書信,眉間染上要做家翁的喜悅,“丁隨,你給朕算著,摯兒大婚后何時(shí)啟程進(jìn)京,又幾日能到朕面前?” “陛下?!倍‰S印堂鎖著一道深溝:“若無意外,王爺下個(gè)月初九大婚,大婚三日之后啟程回京,旬月之內(nèi)能到京城。” “摯兒已經(jīng)走了三年半了,竟沒回京看過朕一次,你說,他是不是恨朕?”劉叢面色蒼蒼地道。 丁隨不敢答,給他換了盞茶水:“陛下瞧瞧,郭貴妃娘娘送來的這吃茶碗如何?” 劉叢斂神朝那只青底通透淡花卉汝窯茶碗覷了眼,“她從哪兒弄來的?” “聽說是郭大將軍從宮外送進(jìn)來的?!?/br> 劉叢伸手在茶碗上彈了彈,“換回朕的銀瑯茶碗,朕用不得這么貴重的東西?!?/br> “是?!倍‰S眼疾手快,轉(zhuǎn)瞬間的功夫就端回奉上原來的茶碗。 “朕剛才問你摯兒是不是恨朕,你還未回答朕。”劉叢神情深沉地道。 丁隨就像被打撈上岸的蚌殼,死也不肯開口說這事兒,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就是跪在地上說不敢置喙朝政的事兒,哭的鼻涕快拖到靴子上了,煩的劉叢只好換人服侍。 一連換了數(shù)人,都不得他的意,劉叢大怒,一腳踹翻御案上的筆墨茶水。 丁隨不得已,匆匆凈了面,換上干凈太監(jiān)服,匍匐跪在劉叢面前砰咚砰咚磕頭:“陛下,老奴說句實(shí)話,不管王爺恨不恨您,您都應(yīng)該讓他恨您?!?/br> 作者有話要說: 扯句閑話,古代男人好色,男色女色都好,并把好男色作為一件風(fēng)流事兒,北京有名的八大胡同,之前就是押男孌的地方......品味高一點(diǎn)的,諸如賈寶玉對(duì)蔣玉菡,就那種類似精神上面的。古人好男色的,好像不分什么彎男直男,反正逐色的都是“攻”,呃呃,邪惡了......總之,惟色是圖就對(duì)了。某文里好男色的都是賈寶玉一流...... 太晚了,腦子不大清醒,隨便說說,各位隨便看看,不要認(rèn)真。 最后,抱歉今天更晚了。 。。。 第23章 無眠 劉叢心中一喟,“他們都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