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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靜齋的手段比我圣門隱蔽,披上圣潔和正義的外衣行道統(tǒng)之爭……就算再隱蔽,也遮蓋不了同樣的殘酷?!?/br>徐子陵聽得目瞪口呆,然而心念電轉(zhuǎn)之下,他又不由得信服了婠婠的說法:她對魔門和慈航靜齋的剖析簡直就是不偏不倚、透徹絕倫……徐子陵甚至忍不住想問婠婠,她究竟認(rèn)不認(rèn)同魔門那“毀滅rou體”的做法?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因?yàn)楹芏嗍?,本來就不需要問,婠婠既然說了這樣的話,他就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子陵,”婠婠柔情似水地喚他的名字,“在你看來,誰是誰非?”誰是誰非?魔門和慈航靜齋的道統(tǒng)爭端延續(xù)了數(shù)百上千年,是非根本無可定論——徐子陵微微一笑,說:“于我而言,無非‘順其自然’四個字而已。我不偏向任何一方,因?yàn)槲壹炔辉副粴鐁ou體,更不想被毀滅精神,所以……無論哪一方勝利,我都只能順其自然。”在解答婠婠的同時,徐子陵的心中也升起了明悟和感懷:他本來就秉承自然之道,所以隨心所欲和順其自然可不就是他該有的行事準(zhǔn)則么?甚至于經(jīng)此一悟,徐子陵之前對宋師道的種種隔閡與介懷也都消散無蹤了——李閥和宋閥之爭本就無可避免,正類似于魔門與慈航靜齋之爭,在此過程中雙方所使用的種種打擊敵人的手段,都難以分辨是非……所以,徐子陵該做的,仍舊是順其自然。千萬別以為這“順其自然”就等同于“兩不相幫”,寇仲是徐子陵從小到大的好兄弟,宋師道和徐子陵之間也有恩惠和交情,所以既然是“順應(yīng)感情的自然偏向”,徐子陵當(dāng)然要偏幫宋閥……無情無欲非人哉,道法自然義存心——和婠婠的這一番對話,倒是讓徐子陵打開了一扇全新的門,心闊眼寬、暢快無比!“子陵的這番話,對婠兒幫助很大?!眾M繞周身的天魔媚意再度一掃而空,她輕輕一笑,純美動人,道:“圣門最忌欠人情,婠兒本該動手殺你……”“婠婠此番也助我良多,”徐子陵含笑看向身旁佳人,悠然道:“你我就此兩清,你也用不著為難了?!?/br>婠婠忽地伸手摸了摸徐子陵的臉,嬉笑道:“奴家哪有為難,子陵你的臉皮變厚了呢?!?/br>若非婠婠的這個動作不帶半點(diǎn)內(nèi)勁和惡意,徐子陵絕不至于毫無防備地被她“揩了油”,他啼笑皆非地說:“我的臉皮再厚也比不上你啊婠婠大姐,你很閑嗎?也該回去同你師父商議并準(zhǔn)備對付趙德言了吧。”“不許叫我大姐,子陵你和寇仲是不同的……”婠婠嬌嗔一聲,眨了眨眼,笑道:“我確實(shí)該走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guī)煾附裉於疾辉诔莾?nèi),所以你也不用擔(dān)心她會對你的好兄弟不利?!?/br>徐子陵頷首道:“多謝相告,不過就算如此,我也要趕回去了?!?/br>婠婠輕躍而起,身姿翩然,卻是驀地歪了歪頭,說:“子陵你知道嗎?剛剛我坦白告訴你師父不在的時候,忽然就有了一種極為玄妙的感覺,似乎有一把存在于冥冥之中的聲音告訴我,今天我錯過了一次對付寇仲的絕佳機(jī)會,以后大概再不會有了……”徐子陵眸光一閃,微笑道:“一次頓悟還不足以彌補(bǔ)這個損失嗎?”頓悟乃與天道相交,婠婠借此余韻所得到的這個微妙預(yù)感,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正確的。“其實(shí)是奴家占了便宜呢!”婠婠清脆一笑,飄飄而去,徒留一聲曖昧低語響在徐子陵耳邊——“你們?nèi)烁饔猩衿?,婠兒并不想做你們的敵人……”不止是雙龍,就連宋師道也被婠婠包括在內(nèi),可見她的心思確實(shí)越發(fā)敏銳了。不過婠婠不想和他們做敵人,即使最終仍做不成朋友,威脅性也大大降低了。另一邊廂的寇仲對此毫無所知,反倒因?yàn)閵某霈F(xiàn)而心生迫切之意。徐子陵走后,他就加速行功,當(dāng)感應(yīng)到徐子陵歸來、極快地接近房門之時,宋師道體內(nèi)的七根銀針也終于被他如數(shù)逼了出來!寇仲興奮地大喊了一聲,就栽進(jìn)床里攤開四肢不動了:這一番解刑,他的真氣和精力都消耗了良多,一放松下來自然就不想動了。徐子陵聞聲而入,見宋師道伸手捻起一根銀針細(xì)細(xì)打量,不禁笑道:“終于沒事了嗎?二哥你的運(yùn)氣已算很好了,之前我潛進(jìn)刑室救你的時候,一路上的烙鐵夾棍等刑具看得我心驚rou跳的,生怕你已經(jīng)被趙德言整治得缺胳膊少腿,真要是發(fā)生了那樣的事,仲少爺?shù)南掳胼呑泳屯甑傲?!?/br>“閉上你的婆婆嘴吧陵少,沒力氣和你閑扯了?!笨苤贀屵^話頭,笑罵了一聲,這才嘆道:“雖然這次變故先后不過半天光景,先是嚇壞了我,后又累倒了我……哎,等我先休息一陣子再去找那個不知死活的趙德言算賬!”“真正被嚇壞和累倒的難道不應(yīng)該是我嗎……”宋師道有氣無力地笑了笑,說:“算賬也不必急于一時了,陵少和趙德言談得怎樣?”徐子陵將他和趙德言的對話重復(fù)了一遍,寇仲給那狠毒的“七針制神”嚇得跳了起來,擔(dān)憂地?fù)涞剿螏煹郎砩希瑔枺骸岸缒悻F(xiàn)在感覺怎樣?”宋師道含笑回望寇仲,說:“周身仍舊隱隱作痛,四肢無力,累得想要一睡不醒,仲少爺不如給我點(diǎn)安慰?”他伸手圈住寇仲的腰,借對方撲來之勢將人攬?jiān)趹牙铩?/br>“還有力氣調(diào)戲仲少爺,二哥顯然沒什么大礙?!毙熳恿贻p笑著揭破了宋師道的促狹心思,頓了頓,又道:“不過趙德言確實(shí)厲害,他的這種用刑手段可謂‘兩全其美’,若我們不去救人,你恐怕?lián)尾涣硕嗑镁蜁⑺胫赖膶殠烀孛芄┏?。即使我們將你救走,只要解不了這針刑,就依舊相當(dāng)于為他所控……前前后后都給他算盡了,若非你們的雙修大法足夠神妙,后果就當(dāng)真難料了?!彼f到“雙修大法”的時候,語調(diào)上揚(yáng),稍露了幾分笑意。宋師道“哼”了一聲,笑道:“老狐貍既然失算,待我反制一招,包管教他吃不了兜著走!”說著他又問:“婠婠呢?”雖說宋師道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實(shí)在算不上好,精神和rou體的雙重折磨終歸給他帶來了一些后遺癥,但他的心神足夠堅(jiān)韌,現(xiàn)在又正值長安大計(jì)的關(guān)鍵時刻,宋師道自然舍不得浪費(fèi)絲毫?xí)r間——他必須摸透各方動向,保證明天的一役不再出現(xiàn)任何突發(fā)意外。徐子陵毫不遲疑地將他和婠婠的交流和頓悟細(xì)細(xì)道來,宋師道尚在怔神之中,寇仲就已大笑道:“婠婠妖女也拜服在陵少的魅力之下了,哈,就連天魔媚功都比不上陵少!”“就知道你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