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8
書迷正在閱讀:吾有繁花愿君笑、[綜]莓色秘密、PUBG世紀(jì)網(wǎng)戀、一見不忘、男主男配,天生一對、如何做一名成功的鬼修、Hi親愛的游先生!、夕陽如血、快崩人設(shè)啦、重生之影衛(wèi)的秘密
陌生的稱呼,久遠(yuǎn)的記憶沖破了時間的囚籠,一意孤行翻涌而至,言亦君不置一詞,虛瞇起雙眸,對他的話報以無聲的嘲弄和冷漠。對兒子的冷漠,大祭司不以為忤,繼續(xù)用悲憫和慈愛的眼神凝望著言亦君,像每一個關(guān)愛子女的慈祥老父:“我的孩子,你不該放任自己耽溺于兒女情腸,你身上肩負(fù)著更重要的使命?!?/br>“什么使命?”言亦君輕輕哂笑,神情愈發(fā)從容平靜。大祭司沉默一瞬,再次開口時,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作為巫王的后裔,你該知道,族人的處境,你也該知道,復(fù)活巫王,才是我們巫族重獲新生、重新獲得應(yīng)有地位的最佳捷徑,而不是卷在龍族內(nèi)部的權(quán)利傾軋里,做沖鋒陷陣的炮灰?!?/br>言亦君笑得越發(fā)諷刺:“與長皇子寒戈勾結(jié),那難道不是你默許的嗎?況且,巫王都已經(jīng)死了那么多年,你還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死人身上,倘若龍戒不能復(fù)活他,又如何?如今巫族四分五裂,各行其是,在現(xiàn)世的這一支,他們生活的很安穩(wěn)、富足,為何要強(qiáng)迫他們卷入這個無底的旋渦里?”他微微一頓,終于說出了幾十年前就想說的那句話:“巫族從來不曾給過我什么,在我母親身死時,它不在,我苦苦掙扎時,它也不在,如今憑什么又找上門來,要我背叛自己的愛人為它付出一切?”大祭司臉色沉下來,重重道:“你別忘了,當(dāng)初若非我救你出去,你恐怕早已死在那個黑暗的山洞里了!”“是啊?!毖砸嗑龕濄匦α耍瓣P(guān)在山洞里的時候,我也曾幻想,若是我的父親還健在人世,他會不會來救我,我曾非常憎恨他,恨對我們母子不聞不問,直到你出現(xiàn),把我?guī)У郊浪?,讓我遇見回川,我終于開始過正常人的生活,我終于忘卻了那些仇恨,你雖對我不假辭色,但也盡到了一個師父的義務(wù),那時我真的很高興,也很感激你,就算沒有父親也沒關(guān)系,至少我還有師父,還有小師弟?!?/br>“可是我沒有想到,原來我一直崇拜的師父,就是那位拋棄妻子的父親,原來我也不是你恰逢其會救下,而是你為了尋得一個便于用血巫術(shù)控制的棋子,才想起來還有血脈流落在外!”第65章浮出水面龍淵界元宵節(jié)的習(xí)俗同現(xiàn)世極為相似,不同的是,在龍淵界,情人在元宵節(jié)定情的氣氛更為濃厚。言亦君一早就知道回川偷偷做了一盞竹燈籠,用他最愛的金縷絲和長夜竹編織的,夜里也閃著金光,十足的龍族審美。那個傻小子藏著掖著,攢了好久,還以為自己不知道。其實(shí)他就是少了一根頭發(fā),自己都能看出來,更別說眼底因熬夜留下的烏青了。言亦君也做了一盞,用驚雷木雕刻的一條小龍,每一片龍鱗都貼滿了金箔,金燦燦的,俗得很,可一想到他歡喜的樣子,就不禁莞爾一笑。可惜這盞燈終究沒能送出去。元宵節(jié)那天夜里,大祭司指著他的燈籠,揭破了他不可告人的心事,將他關(guān)在祭塔的禁閉室里,說出了那個埋藏了幾十年的秘密,這個秘密炸得他一時心神大亂,幾乎無法思考。他恍惚地跪坐在冰冷的白玉磚上,眼前是大祭司一塵不染的白靴。言亦君無法想象,這雙白靴的主人,原來是一個多么心思深沉的陰謀家。多年以來,以祭司的尊位掩蓋了身為卜巫的事實(shí),是了,祭司和卜巫的能力多有重合,本就不分家,如他一樣,大祭司也是雙天賦,或者應(yīng)該說,自己醫(yī)、咒的雙天賦本就繼承于對方。言亦君抬頭看著他,那張熟悉又陌生無比的臉,多年敬仰的師父和昔日憎恨的父親,在這一刻形象重合,命運(yùn)似乎總是這樣對待他,真是可笑又諷刺。“你不能去見他,你們也不能在一起,你是我的兒子,巫王的血脈,那位回川殿下是龍帝的養(yǎng)子,是皇位的繼承人之一?!?/br>大祭司以平鋪直敘的口吻,淡漠地說出這句話,聲音很輕,不比一根羽毛更有重量。可每個字聽在耳中有若千鈞之重,重錘一樣敲在言亦君心口,敲得他全身的骨頭都在咯咯作響。他抬頭直直地盯住大祭司,仿佛希望在他臉上找出任何一點(diǎn)細(xì)微的破綻,打破這個令人恐慌的僵局。“為什么?”言亦君沉默良久,終是問出了這一句。短短三個字包含了諸多的疑問,而對方,只回答了自覺最重要的那一點(diǎn)。大祭司似是嘆了口氣:“我已經(jīng)老了,圣戒供奉于祭塔多年,我也研究了多年,可是它由龍帝親手封印,龍帝還在一日,我就破不開他的封印,唯一的機(jī)會,就是龍族百年慶典之際,圣戒出塔,二太子在龍族身份非同一般的尊貴,龍帝有意讓他在祭典上做戒侍,這是復(fù)活巫王最好的機(jī)會?!?/br>言亦君沉默得更久了,再開口時仍是重復(fù)那三個字:“為什么?”大祭司耐著性子,一如往日教導(dǎo)他修行時一樣耐心:“我的目標(biāo)唯有圣戒,派別人去,只會換來他的以死相搏,但你不同,你是他最依賴最信任的師兄,所以,如果你不想他身死,最好想辦法讓他把圣戒交給你。這是我等身為巫王后裔最重要的使命,絕不容有失?!?/br>“你救我出來,故意安排我教導(dǎo)回川,一直就是為了等待今天?”言亦君聽見自己低沉冷漠的聲音在大殿里回蕩出冰冷的回音。大祭司搖搖頭,口吻一如既往地沉穩(wěn)且平靜:“我一直等待的,是你肩負(fù)起巫族希望的那一天。我已經(jīng)老了,歲月不饒人,而你不同,你還年輕,那位龍族的小殿下,又那樣依賴你。這個任務(wù)交于你,最合適不過。”言亦君嘴角扯出一個嘲弄的笑,面對這過于荒唐的發(fā)展,他竟還能笑得興平氣和:“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一定會受你擺布?”大祭司緩緩走到他身側(cè),目光遺憾而悠遠(yuǎn):“我千般計算,唯獨(dú)算漏了人心,我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會喜歡上二太子,這點(diǎn),是我的失誤,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對你呢?是師兄弟之間的同窗之誼、兄弟之義,亦或者僅僅只是青梅竹馬的依賴,他在龍族不過是剛成年的年紀(jì),天性不羈,心性不定,今天說的話,也許轉(zhuǎn)頭就忘了,在龍族漫長的壽命里,你們這數(shù)十年的情義,不過一個打盹的時間罷了?!?/br>大祭司微微一頓,低頭去看言亦君陰晴不定的臉色,繼續(xù)淡漠地剖析他們模糊的未來:“就算他眼下也喜歡你,可他馬上就要離開祭塔,回到龍淵大澤了,那里才是他的家,將來他極有可能繼承龍帝之位,且不提龍族子嗣繁衍艱難,龍帝有誕育后代的義務(wù),他便不做龍帝,龍族按族規(guī)也不允許與外族通婚,況且你還是巫族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