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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她什么時候回國的都不知道,碰巧撞上總不能掉頭就走吧?!?/br> 甘棠拽住她,不知道怎么解釋,卻見那頭的男女爭執(zhí)更甚,也不知那叫肖子航的男人說了什么,竟氣得陶斯淼推了他一把,而他將將忍住怒氣,終于放開她,很快地坐進(jìn)車子,揚(yáng)長而去。 周圍的人開始指指點(diǎn)點(diǎn),陶斯淼卻充耳不聞,她把長發(fā)往后一捋,抬了抬下巴,在路燈下依舊高貴得如同一只天鵝。 她踩著高跟靴過了馬路,視線正好和甘棠她們撞在一起。甘棠的第一反應(yīng)是躲開,她卻笑著迎上來:“沒想到能在這里碰到你們。” 她說得波瀾不驚,仿佛剛才那一幕鬧劇和她完全無關(guān),而那個略顯慌亂的陶斯淼只是故意造就的錯覺。 詩詠擋在甘棠前面,沒應(yīng)。 “小詠,我們也幾年沒見了,用不著這樣?!彼郎芈暭?xì)語,“你這種如臨大敵的姿態(tài)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你誤會了。我只是很驚訝?!?/br> “是嗎?我沒看出來。”她看了甘棠一眼,“不過,和你哥比起來,你的確要平靜許多?!?/br> “你和他見過面了?” “見過幾次,聊得還不錯。”沒等詩詠開口,她搓了搓手,“這兒風(fēng)這么大,找個地方坐坐?” “不用了,我老公馬上就到?!?/br> 陶斯淼美眸一彎:“那我就不耽誤你時間了,有機(jī)會再聊?!彼D了頓,“小詠,你運(yùn)氣比我好得多,看見你現(xiàn)在這么幸福,我真替你高興?!?/br> “謝謝?!?/br> “我們之間不至于這么生疏吧?” “你覺得還能回到以前嗎?”詩詠溫柔一笑,語氣卻刻意疏遠(yuǎn)。 “回不回得去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事在人為。畢竟有些東西不是想忘就能忘的?!?/br> “但這因人而異?!?/br> “不會的,有些東西太深刻,印在心里想抹也抹不掉。” “抹不掉的東西多了。就看人有沒有本事?!?/br> “你還真變了不少,斗起嘴來跟個小辣椒似的?!碧账鬼敌Τ隽寺?,“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叫我斯淼姐的樣子,雖然不誠實(shí),但很可愛?!?/br>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甘棠聽見詩詠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鼓勵她:“小棠,你別擔(dān)心,我哥不是那樣的人。” 換來的是一陣沉默。 “小棠?” 某人還是沒反應(yīng)。 “喂。” 直到那抹窈窕的背影隱沒在人群里,甘棠才開口,“詩詠,怎么辦,我好像很怕她?!?/br> 怕得連裝模作樣都做不到。 ☆、上司情史 兩個人的愛情游戲里,先愛上的那個往往很被動。而在三個人的愛情角逐里,先得到愛的那個總是占盡優(yōu)勢。 甘棠窩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一直反復(fù)著詩詠的話,按照詩詠的理論,陶斯淼是過去式,她才是現(xiàn)在式。戰(zhàn)局越是緊張?jiān)绞且潇o,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可是陶斯淼的意思那么露骨,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如果說甘棠在陶斯淼面前只會認(rèn)為自己是丑小鴨,那么詩詠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她們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jì),對方已經(jīng)成熟得讓她們羨慕。就算是現(xiàn)在,她的魅力也絲毫未減。女人之間的比較,往往來得持久而隱晦。 那個自卑的甘棠又跑了出來。但又有什么辦法呢?四年多的感情說深不深,說淺不淺,換成自己也很難抹得一干二凈。 換句話說,她其實(shí)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在重逢的第一晚,看到她不曾改變的深棕長發(fā)時。 如果一個人打算重新開始或是做出某種必要的改變,一般喜歡在頭發(fā)上作文章,但陶斯淼沒有。這樣的推斷雖然主觀,可是至少能說明陶斯淼的偏執(zhí)和念舊。畢竟,對待頭發(fā)如此,對待感情又怎么會隨便。 她要是能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也許就不會在聽到她有未婚夫時而放松警惕,也許就會因?yàn)樗某鱿艞壞蔚漠嬚?。是有多可笑,才會撞到槍口上和她爭?zhí),甚至在街頭相遇,也會因?yàn)榈讱獠蛔愣f不出一句邏輯完整的話。 哦不,她甚至沒有開口,在氣場上就輸了一大截。 嘉侑接走詩詠后,她又回了事務(wù)所,卻在電梯里碰到了那個叫肖子航的男人。 許是當(dāng)街和女人鬧別扭的勁頭還沒過去,他臉色并不好,看見甘棠的那一剎那,他像是在腦海里搜索著與這張臉對應(yīng)的名字,但顯然沒有結(jié)果。所以只是略一點(diǎn)頭:“我好像見過你。” 甘棠扯出一絲笑意,心想這男人的記性還不如自己。 她承認(rèn),自己對他和陶斯淼的事還是很好奇的。但這種好奇找不到任何可以紓解的出口。 到了事務(wù)所,前臺負(fù)責(zé)登記的人員已經(jīng)下班了,甘棠先他一步走進(jìn)去,還沒到辦公室,就看見王磊邊穿外套邊往外走,兩個人碰頭,又一起離開。 這段時間大家都忙,甘棠習(xí)慣了他這樣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也沒覺得奇怪。只是等到工作結(jié)束,下樓時又撞見王磊往電梯里走,過了個把小時,他渾身沾了酒氣。她像平常那樣叫了他一聲,他卻愣了愣,然后問她:“方便嗎?送我回家。” “我可不是活雷鋒?!彼先シ鏊话?,“大半夜的還得當(dāng)免費(fèi)司機(jī)?!?/br> 王磊輕輕一笑,知道她是同意了。 坐進(jìn)車?yán)?,甘棠?xí)慣性地開了導(dǎo)航,最近熬夜嚴(yán)重,即使這么晚了,她的意識也還很清醒。她心里有事,沒話找話地問他怎么喝這么多酒,他調(diào)整了坐姿,說是朋友有難,吹瓶相助。 “是你大學(xué)同學(xué)?” “你見過的,肖子航。” 果然。 甘棠想到在街上看到的一幕,忍不住地問:“是工作上的問題?” 擱在平時,王磊肯定又要說她八卦,但許是喝醉了酒的緣故,便順著她的疑惑說:“不是。上次婚沒結(jié)成,心里郁悶?!?/br> “為什么?” “誤會?!彼a(bǔ)充,“她和秘書出去吃飯,被未婚妻撞上了?!?/br> “你們男的是不是很喜歡跟漂亮的女人的玩曖昧?” “你的重點(diǎn)是在漂亮,還是曖昧?” 甘棠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分不清他醉到了什么程度,又聽他說,“男人也分很多種,你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那主任你呢?” 王磊聽到主任這兩個字,蹙了蹙眉:“不喜歡?!?/br> 那倒也是。甘棠信服地想,認(rèn)識王磊這么多年,她不是沒聽過同事嚼他舌根,但內(nèi)容多是他的臭脾氣,而花邊新聞,算到頂也是某某芳心暗許,而王磊是塊難啃的骨頭。 想到這,甘棠忽然問:“主任,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才不正常。” “那為什么直到現(xiàn)在還單身?” “命苦?!?/br> 甘棠笑出了聲:“你別打岔。深夜開車,聊些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