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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由撐起了身,手指一陣飛快地掐算,而后失望地?fù)u頭,自言自語低喃:“并沒有啊……”尉遲奉心中莫名一涼,但卻沒深想,接著說:“當(dāng)時知道這事的人還是很有一些,但是后來軍閥混戰(zhàn),外族入侵,山河破碎,連隱世之人都無法避免地被卷入進(jìn)了亂世,在那種過完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的日子里,誰還會去關(guān)心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降臨的末世,于是漸漸的,末世以及末世秘藏都被人所淡忘。只有與五位前輩緊密相連的五脈還保有相關(guān)的東西,用盡手段一代一代努力傳下去。”老實說,在確定所謂的秘藏于破局無用之后,病鬼對后面的事就不太感興趣了。但他現(xiàn)在無事,似乎也沒有打斷的理由,便還是聽著,只是神色再次變回了漫不經(jīng)心。尉遲奉何等敏銳,立即便感覺到了他的變化,于是加快了敘述,將一些沒必要的話全都省了。“只是時世變遷,秘藏的位置已經(jīng)無人知曉,只有將原本分由五家保管的秘鑰集齊,通過合攏在一起的地圖才能找到地方,并將之開啟。但五脈之人早在這一百多年的政局動蕩,新朝清洗當(dāng)中隱的隱,散的散,如今就只剩下我武宗還留著五谷先生的一脈后人?!?/br>“不過之前,我宗小輩,就是曾追隨過您一段時間的冷家娃子已經(jīng)找回了三塊秘鑰,加上武宗本來就一直收藏的那塊,已經(jīng)有了四塊,只剩一塊便能集齊。如今我們已經(jīng)在各個基地發(fā)出了收集秘鑰的消息,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有收獲。”病鬼唔了一聲,算是表示自己還在聽著。尉遲奉心中苦笑,但臉上神色倒是愈發(fā)恭敬起來,說:“尊者來自天外,對末世多有了解,所以我等希望開啟秘藏時您能在場。如果其中有您看上之物,我等愿拱手奉上。”但凡人聽到秘藏的,不管信還是不信,或多或少都會心動,但對方在聽過自己說出其中秘辛之后,卻依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可見與相信與否毫無關(guān)系,而僅僅是沒看在眼里。所以他才更加相信對方的來歷。至于邀請病鬼參與秘藏開啟,甚至承諾將其中有可能存在的重要物事相送,這都是他在見到病鬼之后私自做出的決定。按他們原本的計劃,他來這里是要探一探病鬼的根腳,如果對方實力比他弱,便用強硬手段將其帶回武宗,再想辦法讓其吐露所知的一切;如果對方實力與己比肩,甚至更強一些,那么就客客氣氣的,不去得罪,能招攬就招攬,招攬不到便放棄。然而他們誰也沒有料到,對方的強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們的預(yù)期,甚至到了不敢企及的地步。如此一來,再回想冷封塵提到的那些事,就更加的讓人心驚rou跳,卻又無比神往了。而對方于他們來說,也不再僅僅是一個實力超群的絕頂高手,而是一個有可能比秘藏還重要的存在,一個哪怕無法招攬到也要打好關(guān)系的存在。所以,他毫不猶豫地給出了承諾。而且,他有自信,回去后他能說服其他人同意自己做出的決定。尉遲奉是六個長老中最擅于變通的,這也是為什么讓他出來跟人打交道的原因。故而眼下需要擔(dān)心的不是其他,而是能不能說動病鬼前往,又或者秘藏中有沒有能讓其看上眼的東西。“也好?!辈」硭妓髁艘幌?,出乎意料地竟然答應(yīng)了。對他來說,時間漫漫,確實無聊,到處逛逛也不錯,順便也能看看武宗有沒有資質(zhì)以及心性都合適的娃娃。張易現(xiàn)在防他跟防賊似的,萬一最后真死心眼不答應(yīng),他也只好另作打算。“您……”尉遲奉原本還在考慮要如何勸動對方,哪知腦子里的想法還沒整理好,便得到了這樣的答案,不由欣喜若狂,“好!好!那等集齊秘鑰,老朽再來恭請尊者大駕?!闭f完,便立即告辭??梢哉f他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很低很低了,如果讓武宗又或者帝都基地的人看到,只怕要嚇傻。但他卻很清楚,面對這樣的異人,不怕將姿態(tài)低到泥里去,就怕對方不予理會。“你們武宗還有一個人在我這里,如果你想將他帶走……”病鬼見他這樣識趣,哪怕說不上喜歡,但也著實反感不起來。不由想到袁晉書,于是想說要帶走就帶走吧,畢竟他現(xiàn)在也不需要誰給他跑腿了。“尊者能看重他是他的福份,如果您對他不滿意,我武宗還有很多眼靈手快的孩兒……”尉遲奉連忙說,他回得很快,甚至都沒等病鬼說完,顯然是怕對方一旦說出來便成了定局。“不用了。”病鬼無語。袁晉書他都還在想著要怎么處理呢,哪里還會自找麻煩多要幾個過來?尉遲奉不由遺憾地嘆口氣,卻也沒敢多做糾纏,躬身一禮,便退了出去。在出院門時,正巧碰到抱著本子和筆盒過來的張睿陽。張睿陽見到老人,也不認(rèn)識,但還是禮貌地喊了聲爺爺好。尉遲奉目光凝住,仔細(xì)看了看小家伙的眉眼耳廓,然后一把扯掉他的帽子,在后腦勺上以及頸椎骨上摸了摸,又隔著厚厚的冬衣去捏四肢骨骼,一邊捏一邊嘴里還不停驚喜地喃喃好苗子好苗子。也不知道隔著那么厚,他是怎么摸出來的。張睿陽開始給嚇住了,僵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反應(yīng),后來被摸到了癢癢rou,沒忍住咯地下笑出來,人也醒過神,忙要往后退,“爺爺,我要走了,病鬼叔叔還在里面等著我呢。晚了會被罰的。”因為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敵意或其他什么不好的想法,所以他仍然保持著禮貌。病鬼叔叔?正為發(fā)現(xiàn)了一個根骨上佳的苗子而欣喜不已,并思考著要怎么把孩子帶走的尉遲奉僵住,腦子里似乎有雷劈了下,有點懵,過了一會兒,他才顫巍巍地松開手,生怕自己弄錯了似的小心翼翼地指了指自己剛出來的院子。張睿陽點了點頭,“是呀,病鬼叔叔就在里面。您是來找病鬼叔叔的嗎?”尉遲奉默默地抹了把冷汗,然后給張睿陽戴好帽子,又幫著扯了扯衣服,正正經(jīng)經(jīng)拱手施了一禮,一副將還不到自己腰的小家伙當(dāng)同輩份人對待的樣子。張睿陽摸不著頭腦,可也被他這股子鄭重勁兒給唬住了,老老實實地彎腰回了一禮。尉遲奉如同火燒了屁股一樣飛快地離開,這一回連惋惜的心情都升不起,反而因為病鬼竟然和自己看中了同一個孩子而升起些許驕傲,心里益發(fā)篤定起來。“病叔叔,剛剛那個老爺爺好奇怪哦?!边M(jìn)到屋里,張睿陽一邊自己搬了凳子放到茶幾前,一邊跟病鬼說?!安贿^,好好玩。”說著,學(xué)著尉遲奉的樣子像模像樣地沖病鬼拱手彎腰行了個禮。病鬼看得心中一動,不由坐正了身體,問:“張睿陽,你愿不愿意拜我為師?”同行一年多,他教了張睿陽不少東西,可是從來沒有動過收徒的念頭。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