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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浮不起來。事情鬧得一發(fā)不可收拾,他出門的時候雖然看不見,但是卻清清楚楚的聽得見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去買菜的時候大家不會因為他是個瞎子而憐憫他,反而會因為他是個同性戀不賣給他菜,或者賣一些壞掉的菜給他反正他也看不見。沈鈺修跌跌撞撞的跑回家,途中摔了好幾次,他滿身狼狽,耳朵里全是那些人惡毒的污言穢語,他害怕極了,這就是現(xiàn)實,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同性戀,這就是他的現(xiàn)實世界,也是他的人間地獄。這天下了雨,他被雨水淋濕了身體,額前的碎發(fā)濕漉漉的還在滴水,因為下雨天路滑,他摔了好幾次,回到家中他關上門腳一軟就滑到在了地上,瑟瑟發(fā)抖的抱進了自己。他張皇失措腦子里全是一團亂麻。“砰砰砰?!?/br>是敲門的聲音,沈鈺修渾身一抖,便聽見了楚硯的聲音。“鈺修,是我,快開門?!?/br>沈鈺修坐起來了一點,想給楚硯開門,想讓楚硯抱抱他,可是腦子里揮之不去的那些污言穢語讓沈鈺修又坐了回去。他不能讓楚硯也這樣,楚硯不該和他一樣,他從來就是在泥潭里見不得光的存在,但是楚硯不一樣,他是那么的優(yōu)秀,沒有必要為了他,為了一個瞎子,一個人人喊打的同性戀而毀了自己。楚硯還有別的路可以走,他還可以有正常的人生,他還可以回歸正常。沈鈺修抱緊自己,眼淚混雜著雨水不斷的往下掉落。他的人生已經(jīng)無望了,甚至有可能哪天就餓死了,可是楚硯不一樣,他還可以擁有嶄新的人生。他不能拖累楚硯,只要一想到他和楚硯在一起就會連累楚硯和他一起被人唾罵,然后楚硯被公司趕出來,沒有地方愿意雇傭同性戀做員工,楚硯還要照顧一個瞎子,那樣的日子太可怕了,他無法想象那樣楚硯肩上的壓力會有多大,楚硯過得會有多痛苦。他是楚硯啊,他怎么可能落魄到這個地步,他值得更好的。敲門的聲音逐漸平息了下來,過了許久,久到沈鈺修甚至以為楚硯已經(jīng)走了,門外才傳來了楚硯的聲音。“你不要我了嗎?”沈鈺修的胸口一痛,痛到他幾乎喘不上起來,他的眼淚不斷的往外冒,胃部一陣痙攣。他咬牙堅持住,不去聽不去看,不去給楚硯開門,他捂住自己的嘴,眼淚浸濕了他的手指,他努力讓自己不要出聲。他聽到了遠去的腳步聲,是楚硯的,沈鈺修像是喘不上氣來一般癱倒在地上,不斷的干嘔,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害怕楚硯聽到一點響動又跑了回來。汗水,淚水,雨水,將他的面部打濕,他閉上眼睛,在心里祝福楚硯。我愛你,你一定要幸福。“好,過。今天就這樣吧,辛苦了。”隨著導演的一聲令下,大家一片歡呼。這部戲進入收尾階段了,明天將會是他們倆的最后一場戲。第一百二十九章最后一場戲季慎謙在廁所里已經(jīng)吐了很久了,但是他一直停不下來,席岑拍著他,心疼的拍著他的背,季慎謙的眼睛又紅又腫,但是眼淚根本止不住。過了許久季慎謙才緩過神來,席岑給他擦擦臉上的淚水,還有嘴邊的涎液。季慎謙張了張嘴,嗓子卻發(fā)不出聲音來,席岑的心里一驚,眼眶立馬就紅了起來,明天,就是明天了……他既盼望明天的到來又害怕明天的到來,他甚至想和季慎謙說我們不演了,我們回去治病,就算需要一年兩年,或者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所謂,我冒不起那個危險。席岑看著季慎謙發(fā)紅的眼睛,他卻無法對季慎謙說出這樣的話,他為了這部戲犧牲了這么多,這部戲?qū)旧髦t對席岑而言都是意義非凡。席岑抱著季慎謙,他的手越勒越緊,似乎要把季慎謙和他合為一體。季慎謙的手頓了頓,遲疑了片刻緩緩抬起手回抱住了席岑,席岑的背脊一僵,便聽到季慎謙用他嘶啞的聲音告訴他:“別怕……席岑,我愛你。”席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滴落,季慎謙的聲音嘶啞而難聽,然而在席岑的耳朵里卻勝過世間一切天籟。他不斷的點著頭,聲音哽咽而喑?。骸拔也慌隆也慌隆?/br>其實他們都知道,他們都害怕,但是他們只是想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得更加鎮(zhèn)定,如果自己都不鎮(zhèn)定了,那么對方會有多慌張。這天晚上席岑哄著季慎謙吃藥,季慎謙搖搖頭,摟住席岑的脖子,“我們做吧?!?/br>席岑的肩膀一僵,他探過頭親吻了一下季慎謙的嘴角。“就快了,這天還是留到我們的新婚之夜吧?!?/br>季慎謙卻固執(zhí)的搖頭,“我等不及了,就今晚。”他強硬的將席岑推倒在床上,急切而不管不顧的吻了上去,他著急的撬開席岑的唇齒,與席岑的舌相糾纏,席岑很快就被他火熱激烈的吻吻得有了反應。席岑的身體如同一團火,但是他的心卻涼到了底,他能夠猜測到季慎謙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不愿意季慎謙用一種訣別一般的情緒和自己結(jié)合,此刻他真正的懂得了楚硯這個角色的內(nèi)心世界,想要擁抱希望,腳下卻是一片虛無。他猛地翻身將季慎謙壓在了身體下面,將季慎謙額前的碎發(fā)攬上去,唇舌極度具有攻擊性的侵占著季慎謙的口腔,季慎謙甚至因為無法合攏嘴巴,而有涎液從他的嘴角滑到了他的脖頸兒。席岑像是一頭正在狩獵的雄獅,季慎謙無法分辨出自己現(xiàn)在是害怕多一點還是興奮多一點。這兩種情緒夾在在一起,讓他竟有些分辨不清。席岑猛地將他的衣服撕成了碎片,季慎謙第一次清楚的意識到他和席岑力量的差異,他的胸膛袒露在席岑面前,因為劇烈的呼吸,胸口不斷的起伏著,胸口的兩點蹭到席岑的衣物,季慎謙整個人敏感得不像話。他像是一葉小舟,被海浪拍打,海浪將小舟卷住,無所依靠的小舟只能任由自己被一波又一波海浪無情的拍打。“呼……”季慎謙的胸口泛著粉色,他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水打濕,他剛被席岑伺候了,現(xiàn)在渾身乏力,等待著席岑接下來的動作,但是席岑卻吻了吻他的額頭。“你該睡覺了?!?/br>季慎謙一把抓住席岑的衣領,席岑猝不及防差點壓到季慎謙,還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撐住了床,才沒有讓自己重重的砸到季慎謙。“你什么意思?”席岑輕柔的撫摸著他帶著汗水的臉頰,“已經(jīng)十一點了,你該睡覺了。”“席岑,你……”席岑將食指放在季慎謙的唇上,冰藍色的眼睛帶著不容置喙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