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落下，淡淡地回了一句。

——行至中盤，已見終盤。

L仔細(xì)端倪，短暫的靜默后，投子認(rèn)輸，“我輸了?！?/br>
月迅速收拾好棋盤，“L你不適合下圍棋?！?/br>
“哦？為什么？”L看著整理中的月，詢問道，“我以為我學(xué)的已經(jīng)足夠的好?！?/br>
“的確?！痹虏]有否認(rèn)，但是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所以、只是不適合。你不是那種會在圍棋上花費時間的人……它太簡單，所以、太復(fù)雜，靠智力無法彌補的復(fù)雜，或許你下夠一千盤之后會明白是什么意思……”

“夜神……”

“什么？”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喜歡說教？”

“……”

月停下了動作看著他，在相互毫無目的的刺探與反刺探中，突然其來的沉默顯得分外的冰冷刺骨。

他略清了情嗓子，“是嗎?！?/br>
夜神月將收拾好的圍棋遞給了L，這種便攜式的圍棋相當(dāng)好收拾，一瞬間就可以抹去剛才交戰(zhàn)過的任何痕跡。

卻是一種極淡的抓不住痕跡的感慨。

“夜神，要不要去喝一杯？”

“什么？”

“咖啡。”

“……嗯，哦?！?/br>
兩人并肩行至學(xué)院的咖啡廳，東大的基礎(chǔ)設(shè)施不可謂不完美，咖啡廳內(nèi)分外的安靜，兩人選擇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各點了一杯瑪奇朵。

“出乎意料呢，月的口味和我一樣……”L看著兩杯一樣的瑪奇朵，然后下一個動作就讓月瞠目結(jié)舌——他問服務(wù)員要了幾乎二十條糖精，全部倒進(jìn)了咖啡里。

——誰和你口味一樣了……

勉強壓抑住幾乎要怒吼出來的話語，月感覺到自己似乎只要遇到和L有關(guān)的事情就變得有些急躁，不由撇了撇嘴。

“……我對咖啡沒什么要求?！彼届o地接了上去。

“嗯，夜神似乎只對圍棋和法律有興趣呢?！盠看著他，注視了幾秒，又硬生生地扯開了話題。

“……這么問的流河，感覺像是在刺探呢?！痹虏粍勇暽剡屏艘豢诳Х龋徛鼗卮?。

“嗯，的確?！盠毫不避諱地接了一句，“夜神一開始也猜出來了啊，我懷疑你是基拉……準(zhǔn)確的說，認(rèn)為你就是基拉?！?/br>
“哦。這樣啊。”月同樣冷靜沉默地應(yīng)了一句，像是沒有多大反應(yīng)那樣，問，“那你認(rèn)為我有多大的可能性是基拉？”

“2%……或者更低……”L吮吸著手指，稍微思忖片刻后回答。

“……很‘高’的數(shù)值?！币股裨滦α恕?/br>
L看了他一眼，“但是我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月真的是基拉的話，未免太不小心了。”

——他說的應(yīng)該是Ray和南空直美的事件吧……真是見鬼的討厭呢……讓我想到了那個至今沒有露面的、“外來者”。

“嗯，然后呢?！痹聼o所謂地問道。

“……夜神……”

“什么？”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語氣很討厭?！?/br>
——像是不管什么都無動于衷地接受那樣，即便是被認(rèn)為是基拉，都那么的面不改色，甚至，平淡——好像即便自己就是基拉也無所謂的樣子。

——可疑而……令人感覺到悲傷。

“MA，很多人這么說過?！痹碌恼Z氣不變，一字一句地回答，“我一度想事不關(guān)己地活下去，不過似乎失敗了，很多人不喜歡我的態(tài)度……”

“因為月很優(yōu)秀……”

“對，或許就是這個原因，讓人無端就被嫉妒?！痹轮ьU托住了下巴，右手不斷地攪拌著咖啡，“不過我不在乎。”

“夜神你厭世嗎？”L又問。

“呃……”月仔細(xì)地思忖了片刻，“談不上吧。至少還有法律，不是嗎？”

他輕輕笑了。

“這樣說的月，讓人感覺對法律的不信任呢，怎么說？似乎……有些嘲諷的樣子?！盠認(rèn)真地說道，接著喝了一口那幾乎成為糨糊的咖啡。

——呃……真是……

“如果我不信任法律，我就不會學(xué)習(xí)法律了吧？”他迅速回答。

L搖頭，看著他。由于L習(xí)慣蹲坐著，因為視線較高，仿佛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俯視著夜神月，然后低沉的聲音如絲絨般滑膩開來，“‘立法是清刷的過程’……”

——吃驚。

L的話還未結(jié)束，夜神月頓時僵硬住了。

——如此熟悉的話語，當(dāng)是出自柏拉圖的，該是巧合？還是刻意的試探？

他從來沒有小瞧過L，不僅僅是他的智慧，更是他的執(zhí)著和堅持，但是或許現(xiàn)在還該加上什么？……偵探的直覺？精準(zhǔn)的可怕呢……

夜神月完全無法克制自己瞬間的僵硬，就好像被雷擊中了那般不能動作，他無法克制自己去思考L說這句話的意思，懷疑自己在哪里露出了破綻？

——或者說自己的破綻一直很多，卻真真假假，連自己都分不清楚的東西，為什么L會如此精準(zhǔn)地捕捉到呢？

“夜神同學(xué)？夜神？！”

“……啊，抱歉，走神了?！痹虏粍勇暽囟似鹂Х?，掩飾自己地尷尬，“嗯，你也會看柏拉圖？”

“有時……”L頓了頓，“夜神剛才的反應(yīng)，很奇怪呢?！?/br>
月笑了笑，一聳肩，“是嗎？我只是沒有想到L會說這種話?！?/br>
“哦，那么……你相信我是L？”

“為什么不呢？”

“……我以為你會相當(dāng)謹(jǐn)慎?！?/br>
“的確。那難道你不是嗎？”

“……”

L有一種被反復(fù)玩弄的感覺，明明是平淡低沉到一本正經(jīng)地對話，卻感覺到了夜神月話語之下的戲謔，像是在挑逗一個孩子那般讓人感覺到奇異的感覺，倒說不上討厭，卻有些不甘。

這樣的夜神月……和之前基拉給自己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呢。

——或者說，又難得的契合？真是矛盾的感覺。

反復(fù)的刺探并沒有多少時值的進(jìn)展，L決定換一個話題，“那么，夜神不想進(jìn)搜查部隊內(nèi)部嗎？”

夜神月做了個相當(dāng)夸張的驚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