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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在哪都會混得開,不用擔(dān)心我跟著你去上大學(xué)就會顯得我很委屈?!?/br> 阮恬有些想笑:“好?!?/br> “嗯?!?/br> “家里再遇到什么事,第一時間報警和給我打電話。如果今晚還拿不到手機(jī),我送你一部?!?/br> 阮恬剛想拒絕。 沈從南:“不是免費(fèi)的。我懂,你肯定覺得太貴重。到時候等暑假了,你每天給我煮飯當(dāng)保姆來抵債?!蹦┝?,他補(bǔ)充:“不許拒絕!” 阮恬:“……那我要回家了?!?/br> 臨到小區(qū)門口,沈從南扯著她的手,不肯放,“我感覺你家里真的不安全。要不你直接跟我???” 這想法有點(diǎn)驚世駭俗,阮恬當(dāng)即拒絕:“不行!” 沈從南撇撇嘴,“我只是說說?!?/br> 阮恬知道沈從南是擔(dān)心自己,忍不住寬慰他,“今天跟你在一起,回來得遲。我媽已經(jīng)回家了。方順?biāo)桓覍ξ以趺礃拥摹C骱筇煳叶紩琰c(diǎn)兒去圖書館,再到我媽回來了我再回家去。” “……”沈從南,“那你隨時都要跟我保持聯(lián)系。找不到手機(jī),就先用電腦。明天我有其他藝術(shù)課,后天我去圖書館找你?!?/br> 阮恬朝他笑,“好!” 就在阮恬剛和沈從南分道揚(yáng)鑣的時候,初春的天,忽然下起了雨。 密密匝匝地,往人身上砸。 沈從南走了沒兩步,忽然就聽后面追過來的跑步聲。 他回了頭,看見阮恬背著笨重的書包,朝他奔來,一直跑到了他的身前。 阮恬從書包里找出一把傘,遞給他:“給你。” 沈從南沒接:“那你呢?” “我馬上就到家了。不用傘。” “……” 阮恬拍了拍書包,“而且我還有一把?!?/br> 沈從南遲疑了一下,接過傘,“所以,你帶了兩把傘。” “嗯?!?/br> “其中一把是給我?guī)У???/br> 阮恬抬眼看他,“嗯。給你的。新買的?,F(xiàn)在兩把都是黑傘了?!比钐裾f著說著,臉頰奇異地飄了紅,“以后我只會給你送傘的。很晚了我要回家!” 阮恬說的最后幾個字幾乎是打機(jī)關(guān)槍似的,噼里啪啦地說完了,就落荒而逃了。 阮恬回到家,家里沒開燈,又拉著窗簾,整個屋子都顯得格外昏暗。 阮恬站在玄關(guān)口,后退了一步,遲疑了一下,輕喊了一聲,“媽?” 沒有聲音。 阮恬抓住了門把,馬上打算逃走。 “恬恬。”是阮舒的聲音,平靜又死寂。 阮恬又往回走了走,再次喊,“媽?!?/br> 阮舒從阮恬的房間里出來,一步步朝玄關(guān)口的阮恬走,“恬恬。你幫mama一個忙好不好?” 光線暗,但是阮恬還是看清了阮舒身上斑斑點(diǎn)點(diǎn)的血漬,像一朵朵從玫瑰花瓣,雜亂地粘附在阮舒的衣服上、裸|露的脖子上、雙手上。 異樣的恐懼涌上心頭,阮恬再次往后退。身上像上了發(fā)條,止不住地顫抖,“媽,你這是怎么了媽?” 阮舒張開了雙臂,朝阮恬走著。她像是魔怔了一般,神色越來越癲狂,“恬恬,你在怕什么?mama替你把方順殺了,你不是應(yīng)該高興嗎?為什么還要害怕?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要強(qiáng)|暴你了!” 阮恬恍若當(dāng)頭棒喝,整個人被怔住。 阮舒趁著阮恬出神的功夫,沖了兩步抓住了阮恬,“是我替你殺了他!不然他今天在浴室里,你的房間里裝上隱形攝像頭,你就會被他全部看光哈哈哈哈!我對他這么好,我對他這么好,做給他最好吃的,給他用最好的,住也住我的房子,什么都不用cao心,為什么他要這樣對我,為什么他會喜歡上你個乳臭未干的臭丫頭,你個狗雜種!” 阮舒使勁晃著她的肩膀,像發(fā)怒發(fā)狂的母狼一樣,見誰逮誰,發(fā)泄著內(nèi)心的憤懣與不滿:“憑什么!憑什么!他竟敢對你有茍且之心?!比钍鎺е氖州p柔地?fù)崦钐竦哪橆a:“所以mama替你殺了他,mama是不是對你很好?嗯?是不是對你很好?” 阮恬的神經(jīng)太緊張,緊張得快要麻木了。她打了個冷戰(zhàn),渾身一個機(jī)靈。 她有種錯覺,阮舒瘋了。 她好像也跟著阮舒一起瘋了。 阮舒扣著阮恬的雙臂,祈求道:“恬恬,mama養(yǎng)你這么大不容易。你去幫mama自首好不好?你還未成年,殺人不犯法的。你去自首,幫mama頂罪好不好?大不了你就告訴警察說是他先對你有茍且之心的……” 阮恬艱難地啟口:“我沒有殺人,我為什么要自首?我不自首?!?/br> 阮舒甩手就是一個巴掌扇在了阮恬臉上,“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現(xiàn)在幫你殺了人,你還要以仇報怨,你有沒有良心。” 阮恬咬著下嘴唇,強(qiáng)迫自己不許害怕,“mama。你不是為我殺了他,你是因為他不喜歡你了背叛你了你才殺了他。mama你忘了,你從小沒有給我開過一次家長會,沒有告訴我我爸爸是誰,沒有教我一點(diǎn)生理知識。你除了生下我,用錢養(yǎng)大了我,你什么教育也沒給我。而且就算我去自首,警察還是會查出真相來的。所以,mama,我們坦白一點(diǎn),你去自首吧。說不定還能坦白從寬?!?/br> 阮舒氣急:“你什么意思?你想讓我去坐牢!我花在你身上的錢難道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了!早知道會這樣,我還不如直接把你扔在孤兒院里!餓死你冷死你算了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沒良心!” 阮舒越說越來氣,抄起離身邊最近的東西就往阮恬身上砸。 阮恬想跑,卻被阮舒搶先一步堵住了門。 阮舒一個掃帚直接往阮恬身上敲,“沒良心的東西,良心被狗吃了小畜生!要不是你,我早就嫁人了,我早就過上好日子了!我早就過上好日子了!你個小畜生!小畜生!” 阮舒打得累了,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阮恬:“好啊,既然你不肯去自首。那你就跟我一塊逃吧?!?/br> 阮恬左手邊的縫針還沒拆,原本這些天傷口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但這會兒感覺那扣子似乎又裂開了。像是有千萬只蟲子在嚙噬般的疼。她伏倒在地上,咬了咬牙:“不。我不逃。我才不要跟你走!” 阮舒像潛伏在黑夜,張著血盆大口的獸。她朝著阮恬嘶吼:“你必須跟我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你不跟我走,你馬上就會去警局把我給告了!” 第二十四章 五年后。盛夏。 出租車拐彎之后,視線里的路面陡然變得寬敞起來。 路兩旁立著成排郁郁蔥蔥的灌木松柏,一路排到了路盡頭的一處白墻建筑。門口的墻上掛著一幅牌匾,上頭寫著:H市女子監(jiān)獄。 出租車在門口停下,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