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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書院院首,山云子。————簡璞帶著古驁和田榕,踏上了前往山云書院的路途。一路出了芒碭山,簡璞坐在車?yán)?,望向窗外山下一望無際的平原良田,見有許多新墾,以前并不曾有,便不禁感嘆道:原來我已經(jīng)入山那么久了!世事變幻,還不知道如今外面怎么樣了呢!如此這般想著,簡璞的心思也開始活絡(luò)了……六年前進(jìn)芒碭山的時候,簡璞還有股“看一葉而知變”的寵辱不驚,那時他尚孤身一人,恣意隨性;如今他帶了古驁,肩上便感覺不如以前輕巧了。想要好好地栽培這個弟子,是免不得對當(dāng)今天下大勢心中有數(shù)的。這么一想,簡璞便打算先去訪友,了解一下現(xiàn)在的形勢。只是古驁和田榕不太好辦,再者這馬車中有他從前帶入山里的許多藏書和他這六年間寫的文章,現(xiàn)正高高地摞起來,壘在車后呢,別說是山路了,就是遇到不怎么平坦的土坡,都顛簸難耐。而自己那些好友,皆是些心慕羽化之人,屬于無山不居的。古驁發(fā)現(xiàn)了簡璞的躊躇,便問道:“夫子許久不下山,如今再看這青山碧水,定然又有一份感觸罷?”簡璞道:“是,從前看山不是山,如今這山倒還是山了?!?/br>田榕也在一邊笑道:“夫子看起來倒是歸心似箭?!?/br>簡璞失笑:“大丈夫四海為家,我歸去何處?”“那為何夫子面帶焦慮之色?”簡璞感慨般地把自己尋思訪友的打算說了,又道:“可惜,可惜!要看顧你們兩個小娃,我與他們有緣無分也!”古驁心想,這趕車的是田老爺尋來的田家老仆,從前幫著田老爺來往郡里運米的,定然識得去山云書院的路,便問了一聲,那御者果然說認(rèn)得,古驁便對簡璞道:“夫子,你有馬,不若你去訪友,我們先去山云書院等你便是?!?/br>田榕知道田老爺不僅派了趕車的車夫,還派了幾位田家仆人隨護(hù),一路上走得都是大路官道,路邊也有驛站,所以心里并不害怕,便跟著古驁一起說:“正是如此,我與古驁不用夫子擔(dān)心。”簡璞心想:這一路上要走一個月,若過了前面那幾個縣,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去見幾位友人了。如此兩眼一抹黑地便去見老師山云子,怕是不妥,還是多問問如今時事方可。諸友都是世外之人,定然有獨到之見,卻不像現(xiàn)在書院中那幫營營汲汲的追名逐利之徒了。然后又想:這一路上有田家老仆相護(hù),倒也無妨,這兩個弟子也都是懂事的。便道:“那為師便寫薦信一封。你們到了書院,將信交守門之人,送至我?guī)熒皆谱犹?,自會有人替你們安排?!?/br>說罷,簡璞便將舉薦信揮筆而就,收在錦囊中,予古驁帶好,自己則策馬朝著良友處奔去了。話說自從簡璞走了以后,古驁與田榕便互相扶持起來,又增了親近,平日便以“驁兄”“榕弟”相稱。這么行進(jìn)了一個月,終于來到云山腳下的郡城所在之處,正是江衢郡的中心,繁華所在。田榕將腦袋伸出馬車外,有些新奇地看著:“驁兄,快看,這里路上的人,都是騎馬的哩!”古驁在另一邊挑起車簾往外面望去,也嘆道:“這街道鱗次櫛比,果然和書里寫的一樣?!?/br>他們準(zhǔn)備在郡城中住一夜,便來到了一方客棧。下了車,田榕有些激動:“這里的地都是青石板鋪的,竟絲毫泥土地也看不見……”古驁點點頭,見那田家的老仆與客棧掌柜的交涉談價去了。田榕好奇,也跟了過去。不一會兒田榕便跑了回來,說道:“這間客棧如此干凈整潔,可竟還是下等的,我適才聽人說,在西街二里處,有用黃金雕琢的客棧,那才是真正的好去處,據(jù)說住一晚,要十多兩銀子!”“怎么打聽得這么清楚?”古驁笑了,“就你淘氣?!?/br>田榕吐了吐舌頭:“佃戶一年勞作,風(fēng)調(diào)雨順也才能得二兩。住一晚,就是田里人白干五年的,你說我怎么能不在意?”古驁也嘆了口氣:“郡城想必與山中不同罷……”說著,古驁舉目望向遠(yuǎn)近的高垣闊屋,果然都?xì)馀煞欠?;街上車水馬龍的人流也讓他有些目不暇接……只見他們有做挑夫做商販的,也有店鋪賣金銀件玉器的,甚至還有賣絲綢的店鋪。田榕的眼睛隨著古驁的目光而動:“我還說街上衣錦著緞?wù)呖烧娑喟 颂幘惯€販?zhǔn)邸m才那人也說,那邊極貴的客棧,據(jù)說穿錦衣才能入內(nèi)呢?!?/br>古驁和田榕穿的都是布衣,在田家莊園的時候,還能和村民襯托出干凈整潔來,如今進(jìn)了郡城,再加上行路間又沒怎么打理,和滿街的馬上華服之人一比,立即顯出了落魄與糟蹋。有小販一看見兩個少年在街邊東張西望,便招呼道:“兩位小爺,快來看看這邊的糖人哩!”田榕的注意力立即便被吸引了過去,拉著古驁道:“……看那邊五顏六色的小東西,是什么?”古驁尚被目所能及的景象沖擊著,便被田榕一把拉到了糖人鋪子邊,田榕在旁笑道:“驁兄,你看,好漂亮的小人!”說著田榕便花了五錢,買了一個拿在手上,一口舔了上去——真是甜得沁人心脾,田榕就問古驁:“你要不要?”古驁搖了搖頭,見那田家的老仆從街對面的客棧中走出,喊他們過去,他這才牽著田榕一道回了原地。那老仆是個有經(jīng)驗的,帶著田榕和古驁上了樓上的房間,又細(xì)細(xì)地囑咐了喝水在那里接,飯食何時送,洗浴出恭在哪里等等一干,這才住到田榕和古驁的隔壁,說:“有事敲門,我便在?!?/br>古驁和田榕點點頭,關(guān)起門來準(zhǔn)備休息片刻。古驁自己倒了水喝了,就見田榕在一邊吃完了糖人,咋了咋嘴道:“驁兄,我們今晚去看一看,那金雕的客棧,究竟是什么樣子罷?”古驁一怔,道:“不去。”“為何不去?你在街上也見了,這里與我們那邊不同?!?/br>“在街上看一看,是為了等老伯給我們定下客棧的房間,閑來也無事。你晚上出去,可不是要耽誤明日趕路?”“明日趕路不過是坐進(jìn)車?yán)锪T了。”“明日可是去山云書院?!?/br>“夫子不是說了,就把信給了就行,自有人會安排我們?!?/br>“還是精神點好,我不去?!?/br>“驁兄……”田榕撒起嬌來,把調(diào)子拖得長長的。古驁嘆了口氣,他沒想到田榕會把獵奇看得比去山云書院還重。按照古驁的想法里,他自覺背井離鄉(xiāng),放下年邁的父親不管,便是為了求學(xué),不是為的來看這花花世界的,他以為田榕也和自己一樣。畢竟田老爺送行的時候,那注視田榕的殷切目光,古驁也是看在眼里的。那時候古賁將他拉住了手,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