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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地圖,有兩個地點被標記出來。標為藍點的,是表層信號源所在地,標為紅點的,則是信號源真正所在地。也就是說,發(fā)威脅信的那一方,在自己的信號外套了一層別人的殼,以避免被追蹤信號。萬一不幸被追到了,還能把責(zé)任轉(zhuǎn)嫁給別人。只是他們沒想到,這世上的人才不僅僅存在于曼森兄弟盯了數(shù)十年的基因行業(yè)。還包括很多人,他們活躍在各個角落,做著不那么出格的工作,享受著平靜的生活。也許某天不經(jīng)意設(shè)計了一個小玩意兒,卻能把曼森這種人織出的網(wǎng)豁出一個窟窿。比如顧晏的那位朋友。這種事,曼森那些人可能永遠理解不了。電子地圖中,紅藍兩點的區(qū)域在幾秒鐘內(nèi)迅速縮小,最終圈在兩個地點。那位被轉(zhuǎn)嫁的冤大頭,所在地為德卡馬西南半球的某個林區(qū),那中間坐落著一座材料大廈,所屬公司為趙氏。趙澤木父親創(chuàng)立的那個趙氏。而信號源真正所在地則跟它相距十萬八千里,離燕綏之和顧晏倒是很近。它在東半球的法旺區(qū),位于最繁華的商業(yè)中心旁。那里有一條以環(huán)境優(yōu)雅和價格奇貴著稱的街道,長得令人驚嘆。一些久負盛名的公司就坐落在那里。而那個紅色的標記點,就釘在其中一幢建筑上。那幢樓有個簡約優(yōu)雅的招牌——南十字律師事務(wù)所。顧晏看著地圖沉默了片刻,冷冷道:“還真是毫不意外?!?/br>他伸出手指把屏幕往下滑了一些,又露出一行新的信息:信號源代碼:1192-1182-11192-1182-1顧晏對這個信號的前8位數(shù)字非常熟悉,因為他自己辦公室的光腦信號就是如此,只不過他的第三組數(shù)字是2。不僅是他,整個二樓所有大律師辦公室的光腦信號都是如此。而那個數(shù)字1代表的什么不言而喻。南十字律所的一樓空間很大,包括菲茲所在的行政人事辦公室,包括亞當斯他們的高級事務(wù)官辦公室,也包括后面帶水墻帶噴泉的合伙人辦公室。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尤其是之前花園酒店的意外,他們甚至不用細查就能肯定,南十字律所的合伙人一定有問題。只是……除了這些合伙人,其他人還有沒有問題?他們要找的那些文件真正藏在哪位的數(shù)據(jù)庫里?就不得而知了。“這個信號屬于公用性質(zhì)。”顧晏說,“一樓所有人占用的都是這個信號源。不過這樣也有好處?!?/br>燕綏之問:“好處在哪里?”“信號源是公用的,某種程度而言,一樓那些人的數(shù)據(jù)庫之間也有聯(lián)通?!?/br>這是顧晏曾經(jīng)在辦一個案子時,從那位專業(yè)朋友那里了解到的信息,為了弄清楚其中的理論,他甚至還詢問過詳細的cao作方法。“也就是說,如果能控制一樓某臺光腦,就有辦法通過它聯(lián)通其他人的數(shù)據(jù)庫,從里面搜索出我們要的東西?”顧晏點了點頭:“菲茲的辦公室里有兩臺公用光腦?!?/br>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先補前一晚承諾的二更,生理期外加上班不太好摸魚,耽誤了,抱歉第180章前夜(二)天琴星,傍晚。喬摩挲著手指上的智能機,再次推開了會見室的門,“幫我再找一次趙擇木吧?!?/br>一整天下來,管教們已經(jīng)跟這位大少爺熟悉了,聽見這話也不覺得意外。他們在心里嘆服這位少爺?shù)囊懔?雖然撇著嘴搖著頭,但還是把趙擇木領(lǐng)進了會見室。如果燕綏之或者顧晏在這里,一定會詫異于趙擇木的變化。當初在亞巴島海灘上的趙擇木,雖然偶爾會看著海岸出神,但多數(shù)時候也是談笑風(fēng)生的,他穿著得體,舉手投足盡是一副成功的商業(yè)人士模樣。可現(xiàn)在,他面色灰暗憔悴,下巴上盡是青色胡茬,頭發(fā)有一段時間沒打理過了,鬢角沒過耳尖,劉海耷拉下來,雙眼就隱在劉海投落的陰影里。一整天了,喬每次看到他,都有找把剪刀把他劉海全剪了的沖動,總覺得那發(fā)梢一晃就能扎進趙擇木的眼珠里。管教把人帶到,跟喬打了一聲招呼便退出會見室,順手幫他們關(guān)緊了門。其他人一走,整個會見室就變得安靜起來。趙擇木一如既往,看著窗外一言不發(fā)。不知是在出神,還是純粹的拒不配合。之前面對他的冷處理,喬總會軟硬兼施,苦口婆心,發(fā)揮一個話癆的極限水平叨叨個不停,企圖靠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他,但最終又總會被他這副模樣堵得喘不上不來氣,然后摔門而出。但這次不同,這次的喬從進門起便沒開過口。他靠坐在椅子里,垂眸撥弄著兩根手指,安靜了很久。窗外有鳥呼啦飛過,趙擇木輕緩地眨了一下眼睛,有那么一瞬間,幾乎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喬好像已經(jīng)放棄了。趙擇木的目光落在窗外好半天,終于還是收了回來,改看向喬。“看我干什么?”喬撥弄的手指一停,抬頭問他。“……你好像不打算再從我這里問什么了?!背嗽缟蟿傄娒娴恼泻艉秃?,這是趙擇木說的第一句話。在看守所里呆久了,他的聲音變得喑啞,聽上仿佛飽含疲倦和心事。喬想了想,撇著嘴點點頭,“差不多吧,磨了你一整天也沒管用。你知道我的,我最煩一件事翻來覆去拉扯個沒完,沒意思,真的?!?/br>他攤開手,沖趙擇木比了一下,“我剛才也想通了,你要真不想說,就算被我磨得開了口,也可能會倒一堆假話。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我還是懂的?!?/br>趙擇木遲疑地問:“那你為什么還在這里?”喬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說:“我晚上9點鐘的飛梭機回德卡馬,你知道的,把柯謹留在別處太久我不放心?!?/br>“嗯,我知道。”喬又說,“從早上我進看守所到之前走出會見室,我斷斷續(xù)續(xù)地勸了你將近8個小時,累是很累,氣也沒少氣。不過那是以案件利益相關(guān)人的身份?,F(xiàn)在距離出發(fā)去港口還有兩個多小時,我這次回德卡馬,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有功夫來天琴,所以再陪你坐一會兒。跟案子無關(guān),單純以一個……多年玩伴的身份吧?!?/br>趙擇木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心微皺。這讓他看上去神色復(fù)雜,似乎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又似乎一句都倒不出來。喬又道:“別太感動,玩伴還得加一個限定詞——曾經(jīng)。這幾年別說玩伴了,湊在一起說的都是假惺惺的場面客套話,現(xiàn)在這境況,場面話說不了,我也就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