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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們是什么時候走的。但能走就是好事,他才從一團亂麻里爬出來,劫后余生的江澄只想放縱自己慶祝一下,并不想再給自己找什么麻煩。江澄起來沖了個澡,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李箱不在。他糾結(jié)了一會,終于嫌棄的套上了酒店的浴袍。行李自然在姜朗旻那,他發(fā)了個消息過去,沒一分鐘,就有人來敲門了。江澄不好意思的把姜朗旻讓進來:“麻煩你了,姜師兄。”姜朗旻故意上下打量他:“我不介意你再麻煩我一些?!?/br>江澄拎著行李箱大退一步,從眼神到肢體語言都擺成了防衛(wèi)的姿態(tài):“姜師兄……”這樣的反應(yīng)再直接不過,姜朗旻克制住想苦笑的欲/望:“你先換衣服吧,我出去了?!彼麤]漏掉江澄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慢慢踱到了門外,縱橫那么多年,江澄是他碰到的第一個這么防備自己的。隨即就在江澄門外,姜朗旻碰到了第二個——陸臨江。陸臨江一晚上沒睡,下巴上冒出了一連串青色的胡茬,跟此刻仿佛從精修照片里走出來的姜朗旻簡直天壤之別。兩人昨晚猝不及防的劍拔弩張,莫名其妙的互相懟著誰都不肯讓步,現(xiàn)在過了一晚,腦袋清醒了些,理智些微的回了籠,終于想起來要掩飾下來得莫名的敵對。陸臨江看著姜朗旻還沒放開門把的手,盡量用自然的語氣問:“姜先生那么早準(zhǔn)備做什么?”可惜有職業(yè)病,一開口就是審問的語氣。姜朗旻站定,臉帶微笑的看他:“江澄找我要衣服?!?/br>“這樣啊,麻煩你了?!?/br>姜朗旻擺開個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在我看來,這完全不叫麻煩?!眱扇舜笱鄣尚⊙燮蹋蕰F忽然道,“陸隊長,聽說你和江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是啊?!?/br>“真羨慕?!苯蕰F不等陸臨江得意,“不過后來你們?yōu)槭裁匆珠_?”他這一刀捅得穩(wěn)狠準(zhǔn),陸臨江頃刻沒了脾氣,他再沒臉沒皮,也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姜朗旻別有深意的看著他,微微一笑:“以后,恐怕還要陸隊多照顧?!?/br>陸臨江暗呸了一口,深覺姜朗旻這人是欠揍:“我不怎么會照顧人,恐怕幫不上你?!?/br>姜朗旻:“沒關(guān)系,我喜歡照顧人。陸隊長有時間只要告訴我怎么跟江澄相處的,我借鑒下就好了,以免犯錯。”他一句話說得一語雙關(guān),陸臨江連著被捅了兩刀,一時詞窮節(jié)節(jié)敗退。姜朗旻笑得溫文爾雅,仿佛已經(jīng)是勝券在握。陸臨江自知理虧,強撐著點了點頭,迅速告辭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姜朗旻把陸臨江打擊得毫無招架之力,維持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走了。等一切歸于平靜后,貼在門板上的江澄終于不再屏住呼吸,長長的吁了口氣——這趟開會真是開了眼界,暫且不提那些陰謀陽謀,光是這樣咄咄逼人的姜朗旻,和昨天不知道抽什么風(fēng)的陸臨江,簡直就讓人懷疑是不是進了平行世界。可姜朗旻好歹還和他挑明了理由,雖然江澄自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能入對方的法眼,過幾天姜朗旻應(yīng)該就會迷途知返。陸臨江就匪夷所思多了。自從陸臨江明白了自己對他的心思,從來就只有退避三舍。對陸臨江越好,他便避得越遠,同住一個屋檐下,卻能三五個月也見不上一面,曾經(jīng)一度讓他以為陸臨江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追蹤器,否則怎么可能避得這么徹底!可現(xiàn)陸臨江昨天的舉動是什么意思?江澄不會在好不容易才爬出來之后還天真的以為對方是忽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好,陸臨江頂多對自己是愧疚,這一點江澄再清楚不過。他坐在床角許久,深思熟慮之下覺得或許是陸臨江認為姜朗旻有問題?可這似乎也并不能說通,姜朗旻沒有與珞珈串通的必要,尤其是在篡改數(shù)據(jù)這一點上。江澄一不留神跑歪了道,越想越想不通,幸好他這幾年學(xué)得最好的一件事便是不要為了感情浪費時間。他找出電腦調(diào)出了論文,打電話叫了個客房服務(wù),打定了主意,從此閉關(guān),非重要事件絕不踏出房門一步。事實上重要的事情并不少,比如陶敏行的葬禮。老人早立了遺囑,死后要落葉歸根,因此遺體也不運回丹麥了,打算在靜海就近火化,然后葬回陶敏行的老家。兩人沒有孩子,陶夫人雖然強撐著回了國,但畢竟幾十年不在國內(nèi)一切都不熟悉,陶敏行的身后事就都托付給了姜朗旻。姜朗旻一個人要應(yīng)付各種事物,自然要抓著江澄幫忙。江澄對于幫忙處理各種事情并沒有什么意見,只是姜朗旻總是一副溫情脈脈的樣子,讓他很是退避三舍。他不能總提醒姜朗旻自己對他沒興趣,只好能躲則躲。陶敏行的葬禮終于在靜海召開,不少參加過研討會的人重又趕回了靜海,江澄大早上就去了禮堂,專門負責(zé)接待。因著是陶敏行生前在大會上正式介紹過的弟子,不少人對他的記憶還很深刻。韋恩沃斯便是其中之一。老人家比陶敏行還要大幾歲,原本因為身體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提前告知會讓學(xué)生代表前來,只是沒想到還是親自來了。江澄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忙得分不開身,韋恩是陶敏行多年的朋友,他便通知了一直陪著陶夫人主持大局的姜朗旻。江澄放下手機,看見姜朗旻一邊走向門外一邊對他招了招手,這才放下心來。陶敏行是行業(yè)中領(lǐng)軍人物,子弟眾多,加上人也溫和,來吊唁的人相當(dāng)多,江澄負責(zé)登記來客忙得腳不沾地,看見陸臨江的剎那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忙花了眼。陶夫人為了感謝楚居閑和陸臨江破了案,特意邀請了他們來參加告別會。江澄忙暈了頭沒記住,快速的翻著來客名單,在上面找到了名字后這才反應(yīng)過來。陸臨江此時終于恢復(fù)了他熟悉的樣子,和江澄公事公辦的打完招呼便和楚居閑一起進了大堂。江澄下意識的目送他們進去,卻看見韋恩似乎遙遙的對他招了招手。江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他和韋恩沒什么深入的接觸,只是陪著陶敏行聽他們聊過一會。他沖著對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韋恩卻一直盯著他,似乎有什么話要說。江澄看了看,人已經(jīng)來了大半,一時正好是個空擋,便快步穿過人群走了過去。“沃斯先生,感謝您今天能來,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拿???/br>韋恩看著他,點了點頭:“陶很欣賞你,可惜還沒等我們深入交流……”韋恩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大約是年紀(jì)大了,能給我一杯水么?”江澄點了點頭,陶敏行不少朋友年紀(jì)都不小了,姜朗旻很體貼在現(xiàn)場布置了座椅。江澄扶著韋恩坐下,轉(zhuǎn)身去給他倒水。姜朗旻就在他身后不遠處,一回頭兩人的視線就碰撞在一起。江澄沒忍住,嘴角抽了抽,他從沒對姜朗旻有過任何超出同事以外的任何感情,自然也根本想不到對方是這么一個膩歪的人。姜朗旻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