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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家不治有道理,但崔石峰要求治也有道理。當(dāng)時我們這就一個小漁村,哪來的錢啊。她婆家被崔石峰逼得沒辦法就到處借錢,那時候不少人曾經(jīng)得過崔石峰的好處,因為有他周旋,多多少少的都湊了些?!?/br>“后來崔娟也沒多活幾年就走了,她婆家呢,干脆就把賬賴了,到處放話,是崔石峰逼著他們借的的。現(xiàn)在人沒了,崔娟的崔是崔石峰的崔,要還錢啊,找崔石峰去?!?/br>老劉嘆了口氣:“崔石峰其實(shí)還了不少,可惜還沒還完,就在海里翻了船,人沒了,就留下崔斌。這時候,崔家老大崔石海就出場了?!崩蟿⑧土艘宦?,“當(dāng)時有不少人以為這錢算是回不來了,但是崔石海站了出來,說弟弟meimei的事他該管,錢他當(dāng)老大的得幫著還;另一頭呢,就跟崔斌說要還債,用他的房子抵?!?/br>“說實(shí)話,崔斌這小子跟他爸一樣,心善。你說他當(dāng)時一個還在讀書的孩子,真要不還,也沒人拿他怎么。但他聽了崔石海的話,就把房子抵押給了崔石海,讓崔石海還錢。賬本一早就被崔石海收走了,誰也不知道當(dāng)時到底欠了多少,只是崔石海在外面說自己填了好大一筆,房子抵押給了銀行錢都沒夠?!?/br>“崔斌這孩子老實(shí),就說自己找到了一張存折,可以用這錢。崔石海也真沒客氣,就真把這錢拿走了?!崩蟿⒄f著連連搖頭,“后來,崔斌在崔石海家住了一陣子,崔石海老婆逢人就說家里窮,養(yǎng)這么個半大孩子特別不容易,崔石海還總在外面說,自己為了弟妹的債,借了筆錢,要還上一陣子。崔斌這孩子沒憋住,自己輟學(xué)去了外地。”陸臨江聽完不解的問:“老劉,你知道到底欠了多少啊?”“這事啊……”老劉臉上露出個諱莫如深的表情,“恐怕也就只有崔石海知道了。我聽過一個傳言,幾個債主一碰頭,其實(shí)也就兩萬不到?!?/br>楊博沒忍住,喲了一聲。陸臨江想了一會,發(fā)現(xiàn)不對:“這事,當(dāng)年就沒個人過問一下?比如村長?”“村長當(dāng)年那會家里也出了事,說是他丈母娘病了,他經(jīng)常得兩頭跑,這事就沒顧上。”老劉無奈的說,“事情也是太湊巧,全擠在了一起。村委會里有幾個人,當(dāng)年也是債主,都有私心,自然對這事睜只眼閉只眼?!?/br>“等村長忙完,崔斌早就去外地打工了。所以他這次一回來,說是沒地方住,村長就立刻騰了個屋子給他。”就那個轉(zhuǎn)身都困難的房間?陸臨江總覺的哪里不對,沒一會崔石海被帶了回來,陸臨江客氣的對他點(diǎn)點(diǎn)頭:“崔老板,又見面了。”崔石海冷冷的笑了一聲:“可不是又見面了,來來回回的折騰,這次你們又要問什么?”第44章第四十四章陸臨江不跟他廢話:“耽誤你點(diǎn)時間,安心待幾天。”隨后他交待了句楊博,自己離開了。他先去診所里轉(zhuǎn)了一圈,崔小葉還沒有醒,她那對爹媽據(jù)說沒一會就跑沒了影,床前只有護(hù)士在照應(yīng)她。人沒醒,家人也不在,陸臨江不方便久留,出門便坐上了電動觀光車,去了村長家。村長家也沒免俗,把屋子弄起來做了個民宿。見陸臨江來了,一個中年人迎上來:“客人,住店么?”陸臨江把證件遞給他:“我找老村長?!?/br>中年人愣住了:“找我爸干嘛???”“有點(diǎn)事想問問他?!标懪R江遞了根煙,“有關(guān)崔斌的?!?/br>對方臉上明顯出現(xiàn)了嫌棄的神色,并不接陸臨江遞來的煙:“你跟我來吧,我爸也是剛回來。”陸臨江終于見到了老村長。老頭穿了件黑色的小襖,頭發(fā)幾近全白,背有些微駝,見著人來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起來倒是挺慈祥的樣子。“爸,這人是警察,來是為了崔斌的事。”“哦,坐吧。”老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客氣的對陸臨江說道,“你去泡杯茶來?!?/br>陸臨江坐下來,開門見山的說道:“老村……”“誒,我退休好多年了。我姓崔,叫崔東明,你叫我老崔就行了。”“行,崔老,我來是想問問崔斌的事?!?/br>“唉?!贝迻|明嘆了口氣,他兒子送了茶上來,崔東明道,“喝茶。你想知道什么?”“崔斌當(dāng)年房子的事,我聽了好幾個說法,覺得奇怪。還是找您老問問權(quán)威一點(diǎn)?!?/br>崔東明搖了搖頭:“他們啊,一定是說了崔石海占了崔斌的房子?!彼麌@了口氣,“這說法吧,對也不對。”“崔石海當(dāng)年的確是要了房子,但的確也是為了還債。存折這件事……”崔東明說話間嘆氣就沒有停過,“一半一半吧。當(dāng)年我家里正好出事,沒顧上這件事,要是我在,崔石海也不會最后鬼迷心竅?!?/br>“您老就沒想過讓崔石峰把錢還給崔斌么?”崔東明苦笑了一聲:“崔石海當(dāng)年結(jié)婚,崔家老頭就給了他二十塊錢。崔石海怎么也是老大,沒結(jié)婚之前也沒少幫家里照顧弟妹。崔老頭僧面佛面都沒看,只兩個字沒錢,為了這事,崔石海沒少在丈母娘家受氣。崔老頭要是一碗水端平也就算了,可偏偏沒幾年崔石峰結(jié)婚了,崔老頭全包了不說,把房子也給了小兒子。”“唉,怎么說呢,一本糊涂賬?!贝迻|明擺了擺手,“崔石海說穿了,就是咽不下當(dāng)年的那口氣。我雖說是個村長,可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有些事,也只好隨遇而安了。”騮城島當(dāng)年說穿了,就是崔姓宗族的聚集地,宗族理法遠(yuǎn)比法制更重要。崔老頭疼小兒子偏心沒錯,崔石峰幫著meimei出頭沒錯,債主要債沒錯,崔石海借著還錢搶了侄子的房子和錢,雖說道義過不去,可倘若加上了當(dāng)初崔老頭的偏心,他便也沒錯多大去。宗族自有一套價值體系,傳了上百年,并非那么容易打破。甚至可以說,這個村子如今還對崔斌有憐憫恰恰是因為當(dāng)初他選擇了遠(yuǎn)走高飛,倘若他“不識抬舉”的跑去告崔石海,恐怕如今早就成了騮城島的過街老鼠。陸臨江不會在這種時候做道德法官,也不會對著崔東明這個老頭子普法,他換了個話題道:“崔老,還有個事我想問問。我這趟來是因為一樁命案。”崔東明明顯嚇了一跳:“命案?”“對。有個老外病死了,疾控中心的懷疑是吃了什么。我們一路追到這里,發(fā)現(xiàn)這人可能是在崔石海家里吃過野味,下午也找了個證人,說崔石海家的確還在做這個買賣。您老這有什么線索么?”崔東明沉吟了一會:“不瞞你說,這地方以前為了做生意,賣過不少。可后來國家明令禁止了,工商所的來查了好幾次,每次查到就封店,大家伙一算,賣野味是能掙錢,可一封店這損失根本不是野味能補(bǔ)得回來的,時間一久,也就沒人打這個主意了?!?/br>“崔石海呢?”陸臨江追問道。崔東明吸了口氣:“崔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