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羈”看了看自己斜對面的房間,房間的門是虛掩著的,如果用力一撞……咬了咬牙,“宋不羈”決定賭一把。他擺出一副百米沖刺的架勢,然后“噌”的一聲,如一支離弦之箭一般,飛速地射了出去。腦袋略往下低,身體重重地撞上了房間門。門悄無聲息地被撞開了一角,剛好能讓老鼠爬進去!“宋不羈”大喜,顧不上全身痛,一下便竄了進去。這兒似乎是個小倉庫,“宋不羈”艱難地辨認出了貨架上KTV平日里用的一些東西。腳步聲依舊響在外面,由遠及近,漸漸逼近了這個房間。“宋不羈”躲在一個貨架底下,心里不由地嘀咕:“這人是看到我了窮追不舍,還是本來就打算走這條路啊?!?/br>如果是看到我了,那我現(xiàn)在是只老鼠,正常人應(yīng)該不會對一只老鼠在意吧?老鼠看到人類就跑,很正常啊。那就是他本來就打算往這兒走的?就在“宋不羈”暗暗揣摩那人的心思時,房門被推開了。“宋不羈”一驚,他是追著他來的?!從“宋不羈”的角度,可以看到那人站在門口的雙腳,往上就看不到了。那人沒開燈,就這么站著,似乎就這樣在黑暗中打量。接著,“宋不羈”驚恐地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邁開腳步,朝他躲著的那貨架過來了!臥槽貨架這么多,為什么他只選這個?!“宋不羈”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動著身體,做著在被他發(fā)現(xiàn)之后就快速逃跑的準備。正在這時,一個有些糊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呲呲”的雜音——“老盧,你小子是掉坑里了嘛?警察叫我們過去了,快來啊!”接著那人的腳步也停止了,他拿起別在腰間的對講機,回了一句:“知道了?!?/br>這人的聲音明顯是男的,不冰不冷,不溫不暖,按理說應(yīng)該就屬于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那種。然而“宋不羈”聽得卻是身體一抖。除卻老鼠怕人類的天性,“宋不羈”明顯感覺到更多的是對于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的畏懼。自己附身的這個小老鼠,很怕這人。這人,給小老鼠一種既危險又可怕的感覺。接著,那人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宋不羈”松了口氣,軟綿綿地趴在了地上。就在剛才,那人用目光掃了一圈這個貨架。好像所有東西在這目光下都無所遁形,“宋不羈”差點以為自己會這么被抓出來。緩了口氣,確定門外沒有人類的氣息了,“宋不羈”爬出了貨架。然而門被關(guān)上,再從門出去,是不可能了。那就知道找找有沒有老鼠的秘密通道了。他雖然附身在了這只小老鼠身上,但并沒有它的全部記憶,只是模糊地知道嗨秀里面每個房間都有它們的出入口。至于在哪,就要靠他自己去找了。幸好運氣不錯,找了一會兒他便找到了。又進入了地下通道,這回沒有別的老鼠在前面帶路,“宋不羈”只能靠自己的聽覺嗅覺了。老鼠的視力在黑暗中雖然比人類強點,但依然是個近視眼。也是奇了怪了,怎么這一路都沒碰到別的老鼠呢。“宋不羈”穿過一條長長的通道,又拐了幾個彎,然后不知來到了哪,前面的一個出口燈光大亮,還有幾個人的氣味,以及說話聲。這是……“宋不羈”小心地趴到出口,黑豆眼滴溜溜地轉(zhuǎn)。咦,這不是紀隊嗎?一個人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紀律和俞曉楠站在那人面前,正在問話,一邊問,俞曉楠一邊往本子上記錄。“宋不羈”沒仔細聽他們在問什么,他這剛一把目光放出去,就冷不丁地對上了紀律的視線。……嚇得他差點一個踉蹌從洞里掉出去。……下一秒,他立即把腦袋縮了回去。背靠著粗糙的墻深呼吸了幾秒,“宋不羈”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然后又是下一秒——“刷”地一下,腦袋又縮了回來!臥槽!紀律還在往這邊看!他怎么回事啊他?不好好問話,看他做什么?!他現(xiàn)在可是一只老鼠!難道紀律這都能認出他?“宋不羈”心驚膽戰(zhàn)地摸了摸胸口。不過既然紀律在這里,那他去別的地方好了。“宋不羈”穩(wěn)下老鼠心,準備繼續(xù)往前爬。就在這時,房間內(nèi)被詢問的那人走了出去,換了另一人進來。那人剛進來,“宋不羈”就停下了腳步,嗅覺聽覺發(fā)揮到極致——這熟悉的腳步聲……這熟悉的氣味……這是剛才他碰到的那人??!這是給他附身的這個小老鼠可怕感覺的那人?。?/br>“宋不羈”又快速趴回洞口,仔細聽著房間里的對話。俞曉楠:“盧浩才,案發(fā)當晚是你值班。有人反應(yīng),3月16日凌晨2點45分左右你不在值班房間。當時你在哪?”盧浩才:“有客人要鬧事,去處理了下?!?/br>俞曉楠:“哪位客人?鬧什么事?”盧浩才:“哪位客人我不知道,是‘難忘今宵’包廂的。里面一個大叔,喝多了,耍酒瘋,要我們服務(wù)員小姐陪她玩呢。”說到“玩”這個字的時候,盧浩才說得特別曖昧。俞曉楠:“你什么時候出去的,什么時候回來?被sao擾的服務(wù)員是哪位?”盧浩才:“好像兩點半和三點左右吧,具體記不清了。服務(wù)員嘛,琳琳,唐琳琳?!?/br>兩點半左右出去,三點左右回來……據(jù)白卓推算,歐杰在走廊上中刀也差不多是三點……但是兇手當時是一路追著歐杰追到了后門,在看到他遛狗遛到這條小巷后,才隱了起來,看到他報警后才離開。如果現(xiàn)在紀律在問話的這人就是兇手,那么他肯定說謊了。但是證據(jù)呢?“宋不羈”陷入了沉思,腦子又快速運轉(zhuǎn)了起來。紀律先前都說過什么來著……“歐杰腹主動脈被刺破,兇手用的是水果刀,當時離得肯定近。那么近的距離,兇手身上肯定沾染上了血跡。案發(fā)當晚我們現(xiàn)場勘查時沒有找到染血的衣服。但是那么短的時間,案發(fā)后嗨秀被封鎖,周邊也全都監(jiān)控了起來,兇手不太可能把衣服帶出去?!?/br>衣服,兇手當時穿的衣服上肯定沾了血跡。“宋不羈”再次探出腦袋,瞅了眼那人的后背,視線從紀律的臉上滑過之后,他縮回身,頭也不回地往通道內(nèi)跑去了。案發(fā)后警方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連夜就把嗨秀KTV及其附近勘查了一遍,除卻未曾發(fā)現(xiàn)的兇器外,別的也是什么都沒找到。但是紀律仍舊懷疑兇手那晚所穿衣服還在嗨秀。